楊老板道：“太陽這樣大，你進屋來吹吹空調吧。”

張越剛想說好，那邊老板娘邊看轉賬記錄邊咳嗽了一聲，便改口道，“謝謝。我出去看看司機來了沒有。”

老板娘抬起頭，假意道，“不急不急，張老板進來喝口水呀。”

“我包里有水，謝啦。”

走出門去一棵大樹底下站著，摸出水杯才發現水已經喝干。四處望了望，并沒有什么賣水的店鋪。

不由苦笑，這就是沒有經驗的菜鳥了。若是拖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主動權未被人家捏著，又怎么會大熱的天連杯水都撈不著，站在外頭曬太陽。

“喂，師傅，你還有多久到？”

“快了快了！別催！再催我都不想來了，這么熱的天，還不如在家歇涼。”

張越忍氣吞聲地道，“先前都說好的，這個時候你反悔我上哪兒找司機呀。麻煩你盡快吧，我在這里等你呢。”

掛上電話，求人不如求己，看來要順利干下去，考個駕照買個車刻不容緩。

等到張越耐性即將告罄，準備出去重新找車時，司機終于姍姍來遲。

“你給的價格只有開車的費用，我只負責開車，不負責上下貨的。”

張越：“……”

她一直以為租車拉貨是包含上下貨在內的。

“上下貨是裝車工人的活，你要我做的話得另加錢。”

“沒事，我有的是力氣，我自己來吧。”

司機瞪眼，“你這個妹子好節約吶，這點錢都舍不得花……”

張越抓起豬籠，輕而易舉就裝上了車，“我自己來就行，師傅你歇著吧。”

司機嘀咕著張越吝嗇，叼根煙斜靠在一旁看熱鬧。

楊老板看不下去了，“你到車上去接，我遞給你。”

老板娘想說什么，張越立刻道：“那謝謝你們啦！等這批豬崽子順利出欄，下次還找你們！”

老板娘便把話咽下，“好的，好的，張妹子渴不渴，喝水嗎？”

楊老板道：“怎么不喝，這么熱的天。”

老板娘翻了個白眼，扭身就進屋了。

“不好意思啊張妹子，我家這個就這副脾氣。要不是她總罪人，我們家生意早擴大幾倍了！”

兩百頭豬崽子很快就裝上了車，張越松了一口氣，“我們出發了。”

老板娘終于從屋內鉆出來，“張妹子，來喝水！下次早點來，看這天熱得！”

張越笑笑，“謝謝，我有水呢。回見。”

等人走了，楊老板才低聲吼道：“要不要這么小氣，還提開水壺倒水！那礦泉水就舍不得給一瓶？”

“她又不知道有礦泉水！”

“人家眼瞎的？就擺在那里，當看不見啊？人都得罪光了，看誰還愿意來我們家！”

“愛來不來，反正有公司！”

“和你說不清楚！”

等車路過小賣部，張越下去買了兩瓶水，遞了一瓶給司機，自己一氣干掉一瓶，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司機的目光在飲料上溜了一眼，“你們當老板的，出門辦事怎么不配個幫手。”

“我不是老板，就一個養豬的。”

“你老公呢？有個男人才好做事嘛。你孩子多大啦？以前沒見過你，是不是新干這行的？又累又臭，干凈體面的工作不做，怎么干這行呢？”

一路上聽司機喋喋不休，張越忍無可忍，“師傅，我有些困，瞇一眼哈。”

那司機這才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