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明撞撞李東遠肩膀,小聲道:“我怎么聽說你和張越走得挺近,她可是李東猛那罪犯的前妻啊。”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換個時間,我可同你翻臉。是兄弟的話,就莫要再說這種話。”
李東明立住不動,駭然,“難道,傳言是真?”覷著李東遠臉色,趕緊改口,“行行行,我不摻和,你高興就好。”
委實消息驚人,這么忙的日子里,李東明也忍不住抽空猛瞅著張越看。
新娘子是個厲害的,伸手揪了李東明好幾把,這才讓他消停了。
張越處境著實尷尬,在場中人有好些都是曾經的親朋,坐這桌也不是坐那桌也不好。
好不容易看到桌都不認識的,后腳就有個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坐了上來。
劉芬陰陽怪氣地道:“不要臉的騷貨,一把年紀了還不安分,以為攀著了高枝兒,也不想想人家有無父母,能不能同意。從前罵她不要臉還說冤枉了她,這不大家都看到了吧,是真不要臉。”
在人家的喜宴上這么指桑罵槐,是想得罪被罵的人還是想得罪主人?
在座諸人大感倒霉,連忙勸道,“李書記娶兒媳婦呢,有多大仇在這里鬧。私下恩怨私下怎么解決都好,千萬不要在喜宴上鬧啊。”
另有兩個聰明的,索性從位置上起身,湊到其他桌坐去。
有個丑陋面孔對著她發怒,張越雖問心無愧,可也忍不住如坐針氈。
幸而李書記快步走過來,“張越,縣里有人要認識你呢,還不快來這邊坐。”
張越巴不得一聲,坐下才發現陪客的人里有李東遠。
一瞬之間,所有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來。
這里簡直比方才還要讓人如坐針氈,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應酬,“各位領導好,我是好豬兒農場主人張越……”
王蘭見兒子得臉正高興,突然感覺周邊人奇異地望著她發笑,莫名其妙道:“怎么了,我臉上沾東西了?”
就有那不懷好意的道,“你家要有喜事啦。”
“什么喜事,什么意思?話說明白些!”
人家就朝比鄰而坐的兩個背影努努嘴,“女財男貌,看著是不是很登對啊。恭喜你王蘭,你要當婆婆啦!”
王蘭臉色驀地一變,“胡說八道!那個二婚嫂?你們編故事也編得像些,什么阿貓阿狗都牽扯進來!再這樣胡說,我可翻臉了!”
“大家都這么說,可不是只有我!”
王蘭氣懵了,指名道姓地問,“大家都說,說這樣說?你嗎?你嗎?還是你?”
被指之人紛紛搖頭,“沒有沒有,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個事,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雖這樣說了,但并沒有安慰到王蘭。
她臉色陰沉地望著領導桌,一眼不眨地觀察那邊的動靜。
張越的后背幾乎都快被人們的目光給灼穿了,胃里一陣絞痛,眉頭忍不住皺起。
一桌人連忙問,“怎么了,身體不適嗎?”
張越克制著,“沒什么,老毛病了,感冒引發的胃痛。各位領導,我需要回家休息一下,就少陪了,非常抱歉。”
直到她走出門,李東遠的眉頭都沒有動那么一下。如果關系匪淺,以他那種天王老子的個性,何須如此做戲。
王蘭松了一口大氣,神清氣爽,“有些八婆就是愛造謠!正常工作來往都要傳出話來,那是不是坐個車和男人說兩句話,在街上胳臂肘撞上個人,就要說她亂搞男女關系呀?真是莫名其妙!”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來來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