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伸手脖子望著儀器，“他好嗎，他好吧？”

醫生道，“你躺好，別亂動。”

“好，我不動，我不動。”

嗵嗵嗵嗵嗵嗵，突然，連綿不絕的急促聲音回蕩在B超室內。

張越心頭狂跳，“？？？”

李東遠裂開嘴，目不轉睛地望著儀器屏幕，“這是胎兒心跳聲？”

醫生道，“是了。”

張越緊張兮兮地道：“怎么跳得這么快，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醫生笑了，“胎兒心跳頻率是要快些，出生后就降下來了。胎兒一切正常。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那什么時候拿報告？”

“在門口等幾分鐘。”

李東遠將張越扶到椅子坐下，兩人良久無言。

“哈哈！”

突兀的笑聲響起，李東遠一把抱住張越，“我可真厲害啊！算日子第一次就中了！哈哈哈，李東明啊李東明，叫你小子得意猖狂，不就懷個崽子么還值得打電話炫耀，咱們比比哪個更有本事呀！”

張越扶額，剛想說話，李東遠放開她，“我先打個電話啊！”

旁邊的孕婦看李東遠手舞足蹈地對著電話炫耀他本事，不由偷笑，吐槽，“男人啊！”

張越微笑道，“妹子，你幾個月啦？”

“五個月。”

“剛才醫生在說建卡什么的，具體是什么呀？”

“怎么，姐姐你才生胎嗎？”

“是呢。我結婚有點晚。”

“挺好。結婚結早了才累死個人呢。你看我懷著小的還要顧大的！”沖門口一個小男孩嚷嚷，“哎喲，小崽子喲，消停些，不要撞著了人！”回頭對張越道，“姐姐你拿到檢查單后去醫生哪兒，具體怎么建卡她們會給你講的。”

說完就抓那崽子去，腳步快得叫張越生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動作這么大會不會傷著孩子啊。

建卡醫生道：“除了一些基本應該注意的地方，孕婦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大可不必拿自己當病人看。養得好的孕媽媽生產這關不好過，反而那些活動得好的更有利于生養。”

張越不由嗔了李東遠一眼。

從昨晚開始他就神經兮兮的，這不讓她做那不讓她做，好像碰碰都要壞了一樣，弄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李東遠道：“不會吧。我看大街上的孕婦都很小心啊。我一兄弟的媳婦懷了孩子，把她伺候得像個老佛爺呢。工作啊家務全都不做，光顧著安心養胎了。”

“這是錯誤的觀念。以前老一輩的人懷孕產前一刻還在灶上做事呢，不是什么事都沒有。”

李東遠還待說話，一個大肚子女人走進來，“醫生，我今天預約了四維彩超……咦，李東遠，怎么又在醫院碰面了！”瞄了一眼孕婦卡，笑道，“這次我總沒有誤會了吧。”

李東遠裂開嘴笑，“沒誤會，哈哈，沒誤會！趙南歌，我有孩子了，怎么樣，厲害吧！”

“厲害厲害，恭喜初為人父！話說你可真不夠意思，孩子都有了，都沒說請我喝喜酒。”

“還沒有擺酒，等孩子生了一起辦，到時請你你可別不來。”

醫生開了彩超單。

李東遠這才注意到趙南歌的大肚子，“嘖嘖嘖，這一胎接一胎地生，趙南歌你看不出來呀。我看同學們中就數你早婚早育了。”

“早點生完早點交差。那我做彩超去了，回頭聯系啊。拜拜，嫂子。”

少年時的念想就這么平淡中揭過，當年那份熱烈也不過成了一份談資。

李東遠輕輕一笑，回頭對張越道：“我們先不急著回家，逛逛縣城唄。”

張越一哂，“逛縣城做何？累得很，想休息了。”

“那你在車上歇會兒，我去逛逛？”

“你想買什么？”

“嬰兒用品呀！什么衣服鞋子帽子尿布撒的，不需要提前備著嗎？”

“才剛剛懷上，你急什么。”

“怎么不急？我連月子中心、早教、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都打聽好了！”

“……你怎么不把大學也一并打聽了？”

“那不是怕孩子考不上大學嘛。你看我們學習成績都差，能生出個聰明的孩子么，自然是越早打算越好了。”

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