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晚仰起頭,望著他的眸子,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之后,她才小聲的問道:“你可以把我先松開嗎?我好久沒有戴我那支銀步搖了。”
那個銀色的步搖是她極為喜歡的,也是殷玄璃送給她的。
在夷國,沒有人喜歡戴這種頭飾。
夷國的女子都會覺得這些東西太過繁瑣無趣。
不如戴瑪瑙什么的方便好看。
殷玄璃沉默的松開了禁錮著陸知晚的手鏈,又低下頭,揉了揉陸知晚發紅的手腕。
“需要我給陸姐姐戴上嗎?”他小聲的問道,眼眸里帶著希冀的光。
“嗯。”陸知晚點點頭,既然現在有人愿意效勞,那再好不過了。
銀色的步搖很快被殷玄璃插在了陸知晚的發髻上。
突然,陸知晚看到她眼角的皮膚。
恍惚間問了一句:“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沒有啊。”殷玄璃淡淡的回復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他自己隱藏的秘密被陸知晚發現。
陸知晚哼了一聲,心中雖然不太在意,但是,心里還是有一個疙瘩一樣的存在。
她總覺得。
她好像在馬車上,不是睡了三個月。
不然,為什么她的眼角的肌膚會長出小細紋。
要是在馬車上只待了三個月,這不可能長細紋的呀?!
陸知晚定定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她懷疑不已。
又伸出手,來來回回的看了看。
殷玄璃見到陸知晚這副樣子,心里頓時沒了底氣。
“陸姐姐,可能是,你在地下室待久了。這里的銅鏡照出來的光線太暗了,看不明白什么。不然改天我帶你去閣樓住著。”
“也好。”陸知晚聽了殷玄璃的解釋,便不太在意。
畢竟,她自己都不會相信,她會在馬車上睡過去三年。
“陸姐姐,”殷玄璃聲音悶悶的,他將手環在陸知晚的腰上,語氣親昵的說著:“以后不要一個人想東想西,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陸知晚聽了之后,心中一緊,問出來了她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的問題:“殷將軍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殷玄璃眸子沉了沉,他知道他自己在說謊。
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沒有人知道,他才是兇手。
就算殷將軍的尸體被人挖出來又怎么樣。
陸姐姐都答應嫁給他了。
他相信他自己也可以保守這個秘密,直到他死去。
但是,心里的不安又開始作祟。
殷玄璃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問道:“陸姐姐,有一天,你會不喜歡我嗎?”
“怎么可能!”陸知晚慌忙抬起頭,信誓旦旦的說道:“我不會不喜歡你的。”
“我只會愛你,直到生命盡頭。”陸知晚說完,頓時感覺自己像個渣女。
她說這種情話的時候,都沒有什么違心的感覺了。
只是覺得:啊!她的小命保住了。
看了一眼上漲很多的積分,她垂下長睫,掩蓋住她眼眸里復雜的心思。
為了讓殷玄璃慢慢的適應這種美好的幻境,她拉著殷玄璃的手出門了。
說是要去挑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