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淺細細上下打量，是個標致的孩子，將來一定是個俏丫頭。

“留下來吧。”風清淺拍拍小女孩肩膀，安撫她。

“謝謝東家，我什么都會干，燒水做飯收拾家，我都會。”

“你幾歲？”看身量也就是四歲左右的樣子，那里會的了這么多。

“東家，我六歲了。”小女孩伸出手，比量個六。

小細胳膊從寬大的袖口中伸出來，斑駁的傷痕深深淺淺的印在泛黃府皮膚上。

風清淺默默的拉住小女孩的手，“不用你干活，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好不好？你是我小妹妹。”

似乎看到霍文西剛進府的樣子，風清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

小女孩怯怯的看著風清淺，嘴一癟，便輕輕搖頭哭起來，“爹娘死了，哥哥也死了，嫂子說我是掃除星，我怕......”

風清淺拿出帕子給她擦眼里，心底有些酸，“不怕，你不是掃除星，踏實住下來。”

在傍邊聽了一陣的甄氏也走過來，和藹的拉起小女孩兒的手，“你有名字么？”

“嗯，哥哥嫂子叫我二妹。”小女孩眼睛亮閃閃的回答，受到關愛的孩子，膽子大了些。

這哪里是名字，風清淺微微側頭，“以后就叫你文夏，好不好？”

“嗯！我喜歡這個名字！”小女孩有些羞澀的笑了。

文夏，文西，文昊......

甄氏在心里默默念叨著，微笑的看著女兒。

風清淺渾然不覺，張羅著讓丫鬟收拾房間，安頓文夏住下來。

晚飯后，風清淺和甄氏聊起過兩天參加北靖王府芍藥盛會的事情。

文夏在一旁聽得明白，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姐姐是要去北靖王爺府郊外的芍藥園么？”

風清淺點點頭，“你也想去么？”

文夏連忙搖頭，“姐姐不要去，我聽嫂子說過，最近那里不干凈，經常夜里有女人唱歌呢。”

風清淺不怕反而來了興致，“你嫂子聽到過？”

“沒有，是我嫂子聽鄰居家林姐姐說的，林姐姐上個月在芍藥園里幫工，她說歌聲就是從院子里的湖中心傳出來的，還讓我們保密呢。”

“是么。”風清淺微微點頭，得讓林一航事先查查，她不信什么神鬼之說，事出必有因。

臨睡前，便把從文夏那里聽到的事情交代給林一航。

——

結果第二天一早，林一航便帶了個包袱來到書房，關緊門窗，從包袱中掏出幾樣東西放到書案上。

“大小姐，湖心亭下面卻實埋著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林一航說完一指書案。

風清淺本來站在窗前看無盡夏的花苞，聞言便轉過頭看過去，只見幾塊暗黑色的骨頭。

“人的？”風清淺走過去仔細端詳。

“對，而且是十幾歲的少女的骨頭。”林一航指著一塊下頜骨。

“看骨質，應該死了十多年了。”

風清淺默默拿起一只毛筆，輕輕的撥了撥骨頭，骨頭通體漆黑，是中毒身亡。

以前跟外祖母應邀賞芍藥時，聽說過這個園子本不是北靖王府的，而是兵部侍郎的避暑別苑，是在七八年前被當做禮物送給了北靖王爺修建芍藥園。

而這遺骨卻已經被埋了有十幾個年頭了，想來還是在兵部侍郎別院時被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