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瑾兩三步跑到大門口,叫家丁把大門打開,風清淺抱起霍文昊快步進入,其他侍衛愣了愣,便趕緊跟上。
一時間,原本寂靜的侯府院子掌了燈,守夜的婆子趕緊叫起已經睡下的寧國侯和夫人。
藍瑾帶路,風清淺抱著霍文昊緊跟著,走進霍文昊的臥房。
房間寬敞,紫檀的書案衣柜和床榻,月白的紗帳,幽幽的藥香拂在鼻息。
風清淺把霍文昊輕輕放到床榻上,霍文昊依靠的地方,衣服已經被他的鮮血浸透。
撕開他的上衣,左胸上方有一處箭傷,箭已經被拔掉了,留下一個圓形的不規則傷口,正留著血。
“風姑娘,要緊么?這是金瘡藥。”藍瑾額頭上滲出細汗,語氣焦灼,遞過來紗布和藥箱。
風清淺用紗布細細的擦拭傷口,血是鮮紅的,而且沒有腥臭味道,好在箭上沒毒。
只是,風清淺伏在傷口旁邊細細聞,沒錯,傷口上有金瘡藥的味道,傷口被處理過。
按下心里的疑問,風清淺先仔細的清理傷口,涂上金瘡藥,纏上繃帶,再診了診脈搏,才放松的向后一座,轉頭看向身后。
卻見除了藍瑾,一對中年夫婦站在身后,雖然穿的是居家的便服,卻氣質雍容,是天生的貴胄模樣。
風清淺忙的站起身,心里猜到幾分。
一旁的藍瑾連忙介紹,“風姑娘,這是我們侯爺和夫人。侯爺,夫人,這位是風姑娘,是世子爺的,呃,朋友,醫術好。”
風清淺穩穩的福身行禮,只是自己一身帶血的黑色夜行衣,微微有些不自在。
寧國侯夫婦打量著風清淺,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把自己兒子抱到臥室,還撕了自己兒子的衣服,是個將門之后吧。
“風姑娘,我兒子的傷勢如何?”寧國侯見到兒子受傷并不驚慌,沉著的問道,寧國侯夫人款步走到床邊,細細的查看包扎好的傷口,心下稍安。
風清淺心想,果然是軍功卓著的侯府,看慣了打打殺殺。
“侯爺,夫人,世子爺傷勢不重,是皮肉傷,如今血已經止住了,休息一晚就會醒過來,明日我會帶來家傳的藥給他換上,養個十天半月就沒事了。”
風清淺邊說便走開幾步,和床榻保持了距離。
寧國侯點點頭,轉頭看向藍瑾,眼里閃過凜厲,“今晚是怎么回事?世子怎么傷著的?”
藍瑾猶豫了一下,單膝跪下,抱拳稟告,“啟稟侯爺,下午文西郡主被劫走,晚間世子爺就收到一封信,請世子爺到郊外的潛山亭相談,公子就帶著我們過去。”
寧國侯惱怒的哼了一聲,女兒被劫,兒子又被傷,這筆賬,他要加倍奉還。
“到了潛山亭,并不見人,卻見到一封信在亭子里的石桌上,世子爺看完信,就讓我們在原地等著,自己進了潛山拗口。”藍瑾越說聲音越低,悔恨自己當時沒有堅持跟過去,以至于主子受傷。
“然后呢?”寧國侯聲音嚴厲,摻了怒氣,顯然也是生氣侍衛們沒有跟上保護兒子。
“然后,等了一陣,世子爺就騎馬回來了,命令我們跟著回府了。”藍瑾低下頭,等著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