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淺見到烈王躺在樹下,眼睛緊閉,身子下的水居然泛著紅,一陣陣淡淡的血腥氣味在鼻子周圍縈繞,禁不住心里一慌,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凝神細聽,周圍除了烏鴉盤旋和遠處偶爾一兩聲狼叫,并無其他聲音。
風清淺趕忙走近烈王身邊,用手探了探鼻息,雖然微弱,但是還有氣,便用盡力量把他從水里扶起來,只覺得手掌滑膩,舉到面前一看,居然一手的血。
風清淺穩了口氣,用僅存的力氣把烈王拉到干燥的草地上,細細檢查他的上身,終于在肋下發現幾只追魂鏢,深深的嵌在身體里,烏黑的血兀自從傷口中流出來,這鏢有毒。
比起自己的傷,他傷的嚴重多了,應該是剛才救走她時被暗器傷著了,卻一直忍著,直到把她的傷口處理完,才要處理自己的傷口,結果毒發,暈了過去。
風清淺心情復雜的嘆口氣,烈王對她的心思,她很明白,但現在,表面上她只能裝作不知道,不然不知再如何相處下去。
好在體力一點一點在恢復,風清淺給烈王清理了傷口,把毒素擠出來,又從附近找到可以緩解毒性的草藥,搗碎了敷在傷口上,一時半刻到不至于傷了性命。
忙完這些,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遠處有狼,身上有傷,可不能露宿在這荒郊野外。
看方位,再向西不遠就是麓山,自己想體力已經恢復,倒是完全可以到麓山去找尋外祖父和舅舅們,只是不能拋下烈王,也更不能帶上他去麓山,向東是逃離的邊陲重鎮,但是此刻興許那三個惡人已經補下埋伏,等他們回來,畢竟那里邊關最后一個歇腳的地方。
正無計可施,身邊倚著石頭坐著的烈王緩緩睜開了眼睛,風清淺連忙蹲下來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沒大礙?!绷彝趼曇籼撊?,勉力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個瓷瓶。
風清淺趕忙接過來,打開一嗅,上好的解毒丹藥,便喂給烈王服下,過了今晚,這毒應該就清了。
“你要去哪兒?”烈王恢復點精神,目光里都是探究。
“你不必知道。”雖說烈王只是蕭王的棋子,而且對自己又心,但她也不能泄露任何關于外祖父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找甄帥。”烈王嘴邊飄忽一個微笑,“你不必擔心我還會對付你外祖父,如今母妃的毒已經解了,不必倚靠蕭王的曼陀羅果實緩解顛蠱,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明日便把母妃從宮中接出來,從此擺脫蕭王的牽制。”
“葉太妃能全身而出?”風清淺驚奇的問道,畢竟皇宮不比平常人家,接個人出來談何容易,何況是蕭王手中的籌碼。
“自然可以,他還以為我母妃在他控制中,我堂而皇之的接母妃出宮省親,他反而不會起疑?!?/p>
“他就不怕你弒母?”風清淺追問。
烈王突然笑了,諷刺而冷然,“他是我親哥哥,他知道我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