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好了。”
閆夢臉色發狠，張口咬在了柯洺的脖子上，如果在現實世界，她能這樣撕裂他的喉嚨，但是在這個虛擬的世界，對著虛擬的人，她咬了半天，撕裂了無數次，柯洺脖子上的傷口都會很快愈合消失，她嘴里的皮肉和血液也會跟著消失。
這個過程是很疼的，但是柯洺除了皺皺眉頭，一絲沒有反抗，也沒說什么，甚至嘴角帶著奇異的笑。
這畫面放在任何一個外人面前，或許都會被瘆地血液倒流，但是無情的數據只在一旁繼續著自己的運算。
夜以繼日不停的規規矩矩連續不斷的運算，像是無情地嘲笑閆夢的多情和矛盾。
直到沒有力氣閆夢才停下，隨即周圍僅剩的數據也開始消失，她的意識逐漸回籠，又沒有回籠，她睜開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透過窗簾的縫隙，外面應該是大亮了，而且看起來天氣不錯的樣子，她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被子，她卻覺得冷。
“你醒了？葉心璃剛走，她給你買了早餐，放在餐廳的餐桌上了。”
1438見她睜開眼睛，就開始搭話了，應該是看出她情緒不怎么好，語氣里帶著關心。
閆夢心口悶著難受，有昨晚那糟心的經歷的原因，也有這周圍無辜無知的朋友還在傻里傻氣關心她的原因。
她聲音有些啞，“好。”
說完閆夢忍不住用手臂遮了眼睛，細微的光線刺的她眼睛酸疼，眼淚就忍不住開始往外涌。
1438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你、你哭了？”
閆夢沒說話，她什么也說不出口，只聽到1438在一旁安慰。
“你別哭啊，你怎么了？別哭呀，你、你……”
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1438你了半天，才聽到閆夢沙啞，“噓——讓我安靜一會兒。”
1438沒再說話了，因為閆夢哭的時候也不出聲，所以房間陷入了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閆夢的眼淚也慢慢止住，就在1438以為閆夢睡著了的時候，聽到閆夢突然開口。
“還有一個選擇。”
“啊、啊？”1438沒明白她說的什么，張口問道，“什么選擇？”
閆夢下意識要回答，但是張開嘴又頓住了，轉了話題反問1438道，“你覺得……如果沒有我，厲云寒會怎么樣？”
“沒有你？厲云寒會怎么樣？”1438被她的問題問一愣一愣的，但還是針對問題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覺得故事應該會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吧。”
他以為閆夢說的是如果她沒有穿越過來的話。
閆夢卻還是認真聽下去了，聽完之后，語氣淡然道，“你說的對，如果沒有我的話，他應、才會有最好的解決。”
“也不能這樣說，說不定他不喜歡……”1438想反駁兩句，讓閆夢不要這么看壞自己，但是說到一半又停下了，他擔心自己那么說會讓閆夢又生出不顧一切和厲云寒在一起的想法。
不過他說一半閆夢就猜到后面他要說什么了，也能大致猜到他說一半就不說的原因。但她什么都沒說，就連她自己剛剛可以省去應該二字就是不想給自己多余的想法。
好大一會兒，1438才反應一件事，急忙問道，“你打算放棄了？！”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點激動，如果閆夢放棄和厲云寒強行在一起，他的小命就沒那么危險了。
聞言，閆夢起身的動作停了一下，“……嗯。”
1438開心的險些叫出來，但是看閆夢不大開心的模樣就忍下來了，語氣里卻依舊帶著喜悅，多嘴道，“為什么呀？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閆夢沒理他，洗臉刷牙早飯，一切看著像是很正常一樣。
1438以為她是被主系統勸通的，只是心里不開心，便乖乖安靜了，自己在心里默默快樂。
……
厲云寒接到閆夢電話的時候，正要去開會，晚幾秒他就接不到閆夢的電話了。
他這段時間經常夢見一些奇怪的畫面，說奇怪也不算奇怪，或者說他總是夢到關于閆夢口中的辰邯。
他不愿意承認那些是人的記憶，因為無一不充斥著血腥暴力的那些夢境片段，讓他覺得稱之為地獄也不過分。
所以他還是不大愿意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辰邯，他不想承認因為自己的愚昧把自己送進了虎糧窩，又在那里沾了兩手鮮血，在罪責的泥潭越陷越深。
他一直不敢再去面對閆夢，有空的時候他也刻意給自己找很多事情去麻痹自己，然后理所當然的逃避。
所以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厲云寒心里緊張了一下。
“怎么了老板？”
林書看著厲云寒拿著手機遲遲不接，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什么，我接個電話，你先過去把文檔整理一下。”
“好的。”
說完林書快步離開了，給厲云寒留下了一個安靜的空間。
“喂。”
厲云寒接通電話，開頭應了一句，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那邊閆夢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我最近想出去一趟。”
“嗯。”
厲云寒應了一聲，雙方又陷入了安靜。
他后悔自己這么冷淡，于是想著在問一句什么，就聽到對面閆夢先開口了。
她聲音提起來一些，聽著好像精神氣好了很多，“聽說莫里莫克島很漂亮，我想過去看看，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但是我現在閑的厲害，所以我想我先過去看看，如果真的好看了……”
閆夢停頓了一會兒，語氣又添了幾分輕快，“等你不忙的時候我們就能一起過去了。”
厲云寒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閆夢的話沒有一點漏洞，他最近也正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鬼使神差之下，他回答了一個，“好。”
再過幾天，再過幾天我就去找她說明白。他這樣告訴自己。
于是真的忽略了剛剛察覺到的那點不對勁，淡定的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和誰一起還是一個人？”
“嗯……”
閆夢面無表情雙眼有些空洞的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面羅列著各種機票。
“今天晚上吧，我最近沒什么事，想早點去看看。……我和朋友一起過去，我認識一個導游，她說她可以陪我一起去。……嗯，不用擔心，我什么樣你還不清楚嗎？……好，拜拜。”
閆夢掛斷電話，1438不知道該說什么，剛剛閆夢的語氣聽著像是很開心，但是臉上沒一點多余的表情。
明顯是不開心，而且非常不開心，最重要的是，他總覺的要發生什么大事了。
不過他不敢問，也不知道怎么問。
閆夢掛斷電話之后呆呆的蜷在椅子上，半仰著頭看著外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