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剛說辰邯是厲云寒是什么意思？”

于赦有些迷糊，在他的印象里厲云寒一直沒變過，或者說在危機解除前他一直都是那樣。

“啊，他比較特殊，等等，你先聽我說完剛剛的，別打斷我，嘖，我就知道跟腦子不好的人解釋不清楚。”

“……你說你說你說。”

于赦把自己想打人的心情按下去，又繼續認真聽19解釋。

“但是五年前，柯洺闖了進來，這也算中央系統犯的一個錯誤，他搶奪了控制權，然后就想中央系統說的，各種誘騙小孩，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逃走的張云夢，一年前，他找到了她，然后強行把她拉了進來，但是因為收到系統不可抗規則的影響，他只能等著張云夢完成任務，回到系統內部才能控制她，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么一出，后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為了把張云夢抓回去，他發了這么大一個瘋。”

于赦嘖了一聲，又低聲咕噥了一句，“真能造作。”

“整個事情的經過差不多就這樣了，對了你剛剛問辰邯，這孩子有點特殊，他被收錄進來的時候正好撞到柯洺爭奪控制權，然后意外收到了攻擊，失去了記憶，然后不小心落到了你們這個世界，剛好趕上厲云寒出生，然后就成了厲云寒。

不過放心，現在的厲云寒已經是原本的厲云寒，在辰邯占據他身體的這段時間，中央系統把小嬰兒的靈魂存了起來，然后把辰邯是厲云寒時期的記憶都輸給了他，除了關于張云夢的，所以性格可能不太一樣，但是記憶和認知都是一樣。”

“……”

于赦沒再說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應該為一個叫辰邯的哥們的離開難過，還是為厲云寒成為了真正的自己開心。

“行了。”

19起身，拍了一下于赦的肩膀，“我們也該走了，多謝這次的款待，酒不錯，有緣再見。”

“……”

于赦沒說話，他還是不想和19再見了，等到19離開，他一個人把剩下的半瓶喝完了，打算結賬離開，才意識到19今晚為什么那么配合的和他說了一切，他點了老板的珍藏名酒！

瑪德！一杯酒花了他半個月工資！

于赦氣的想找19干一架，但是怒氣沖沖的跑出去之后，才想起來，一切是真的結束了。

外面挺冷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冬天了，雪花自高處的黑夜里飄下來，這不是北陵的第一場雪，但是過了這么久，于赦頭一次有心情細細欣賞這個世界，這個熟悉的曾經他甚至覺得厭煩的世界，此時此刻他覺得就這么看一輩子也像是一種幸福。

“于赦！”

正欣賞著，一道呼聲打斷了于赦難得的文藝，他有些煩，但還是扭頭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左晨，還有他女友，閆夢，小情侶圍了一條長長的圍巾，兩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他們在一起有兩個多月了，因為中央系統把張云夢是閆夢的那段時期的記憶也給了閆夢，所以左晨對她的喜歡在她面前終于無處可藏，兩人回來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于赦還記得剛回來的左晨身上的那股沒出息味兒，擔心閆夢生他的氣處處躲著閆夢，最后還是女生先告的白，兩人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

現在每天跟一直狗一樣的圍著閆夢轉悠。

看到這對狗情侶就煩，于赦臭著臉轉身就走。

左晨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向一旁抱著熱奶茶小口小口喝的閆夢，“他怎么了？”

“缺愛。”

閆夢看了一眼前面于赦的背影，毫不留情的回答道。

“哦。”

左晨顯然沒領會其中的深意。

閆夢也沒期待著他能領會，扭頭朝左晨張開嘴示意了一下。

左晨急忙有些手忙腳亂的，將剛剛合上的裝著烤山芋的盒子打開，然后拿勺子挖了一大勺，送到了閆夢嘴邊。

閆夢心滿意足的一口吃了下去，開心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左晨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試探道，“夢夢，我可以……”

他開口的時候，臉頰已經開始漲紅，閆夢惡趣味上頭，裝作不知道他想說什么，故作天真道，“怎么了？”

“我可以……”左晨快速將后面三個字說了出來，但是聽的人完全聽不清，閆夢就繼續只看著他。

左晨被憋到厲害了，最后干脆放棄了，“沒什么！你還吃嗎？”

閆夢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點。”

左晨眼睛一亮，低頭湊了過去，甚至激動的閉上眼，然后什么都沒感覺到，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閆夢嘖了一聲，飛快在左晨嘴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扭頭掏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左晨心里倒是因為那飛快的一吻美滋滋的，覺得在閆夢眼里，自己要比電話重要。

電話一通，還不等閆夢開口，對方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閆夢，你和瑤瑤在一起嗎？！”

光是這個聲音都讓閆夢臉色沉了下來。

沈風，這段時間發覺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葉心瑤，開始后悔了，但是葉心瑤已經離開了北陵，便開始發了瘋一樣的到處找。

“你早干嘛去了？”

閆夢毫不留情的反問。

葉心瑤離開北陵的時候來找過閆夢，雖然之前和葉心瑤相處的并不是她，但是她有那段記憶，她也不會拒絕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便將換人的事瞞住了，還去機場送了葉心瑤和她母親韓江麗。

葉心瑤樣子十分憔悴，這讓閆夢很心疼，因為她覺得如果不是中間出了那么一場差錯，她或許會一直追隨厲云寒，最后她的結局也并不會多好。

但是還是有好的方面的，葉心瑤已經不會在對沈風執迷不悟了，她會開啟新的生活，一切也都會慢慢變好。

其實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給沈風打電話，但是可能是受到了張云夢的影響，閆夢對他整個人都沒有絲毫好感。

她的話讓沈風噎住了，停了一會兒，閆夢都要掛斷電話了，聽到對面傳來了輕微的抽泣聲。

她是沒想到沈風會哭的，這讓她受又停下了，感情這種事她其實沒什么立場去指責沈風，一來，他們倆其實沒什么關系。二來，如果一切照常發展，她或許不會把自己感情處理的比沈風好多少。

有時候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要不要恨張云夢搶占了自己身體，擾亂了她原本的生活秩序，但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過多的糾結已經發生過的事沒太多必要，真正該做的其實是把以后的生活過好。

沒一會兒，沈風自己掛斷了電話，閆夢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直到一只溫暖的大手貼上她抓著手機的手，她才猛的回過神來，扭頭看向左晨。

左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睛飄向了別處，“我擔心你手會太涼。”

對啊，她過好現在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