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諾,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么每次都喜歡來這里?”場子里開始升溫,盛南希脫下外套,隨手丟在旁邊的沙發(fā)上。
秦予諾淺淺一笑,說:“誰說我每次都來這里了?我還經(jīng)常去潮汐路的那家。”
盛南希抿嘴一笑,“那家也是我舅舅開的。”
“那你得問問你舅舅,為什么大半個泠城的娛樂會所都是他開的?我要談個生意,半天都挑不到一家不是他開的會所。”秦予諾有點哭笑不得,換了一個話題,她問盛南希:“對了,你怎么會主動來這些你以前都看不上的地方?”
盛南希點頭,挑著眉:“因為我最近賺了點小錢,開心,就勞煩你帶我長長見識咯。”
“賺的什么錢,我聽說你弟弟這段時間管理盛世,可是虧了不少錢。”秦予諾把要點的小吃菜單交給陸曉婷,讓她去準備。
“韓戎禮要跟我離婚,他給我的贍養(yǎng)費。”盛南希說的風輕云淡,“一本離婚證可以換幾套房,我覺得還不錯,反正我都快成一個失婚婦女了,這錢不要白不要。”
“好,提前祝賀你恢復單身貴族的生活,以后咱們一起嗨。”秦予諾開了一瓶酒,給盛南希倒上。
盛南希像是想起了什么,瞇著眸子問:“予諾,你這么愛玩,你平時都玩到什么程度?”
秦予諾嗤笑一聲,說:“怎么?你終于看的上我這種瀟灑的生活了?”
“韓戎禮可以為了他的小情人兒跟我離婚,我為什么不可以去玩?”盛南希朝包廂門上的窗戶看了一眼,大廳外,一個身穿黑色襯衫的男孩正把包放下,調(diào)試著他的混音臺。
“當然可以,那你有目標了嗎?”秦予諾仍舊是一臉的壞笑,有種把良家婦女帶壞了的竊喜。
良家婦女盛南希朝大廳外看去,說:“有,就他了。”
秦予諾看了看后也點頭,“希希,你眼光倒是不錯,我聽說,看上那小子的人還不少,你搞不好要競爭上崗哦。”秦予諾尾音稍稍上揚。
“好,那我試試。”盛南希覺得有點意思,越是有難度的事情,她就越是有沖勁。
秦予諾把門口的侍應生叫了進來,指著大廳中央的人就說:“小哥,麻煩你去把那個DJ叫過來一下。”
侍應生回頭瞟了他一眼后問:“你說姜北霖?”
這話一出,盛南希突然就被剛咽下的酒給嗆到了,她低聲咳了一下,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了,慌忙扯著紙巾擦干凈,“你說什么?他叫姜北霖?”
侍應生點頭,轉(zhuǎn)身就朝大廳走去叫人去了。
秦予諾扭頭看她,一臉好奇:“怎么?你認識他?”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盛南希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難怪看他會覺得他很熟悉,原來,他是個七年沒見的故人。
“予諾,我有點事,我得先走了。”盛南希拿起外套,落荒而逃。
“哎,怎么回事啊!”秦予諾又一臉狐疑了。
盛南希往外跑時,正好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她用包包捂著臉,隨口說了句對不起就沖出了會所大門。
秦予諾追出去時,盛南希已經(jīng)沒影了。她給盛南希打電話,電話通了,“盛南希,你到底怎么了?”
盛南希道歉:“對不起,予諾,我臨時有點事,就先走了。”
“盛南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絕交。”秦予諾有點被氣到了,她拋下一眾高管來陪她,結(jié)果她居然直接把她撂下就跑。
電話那頭,過了很久,才傳來盛南希的聲音:“予諾,我遇到了那個一直在找的人了。”
秦予諾根據(jù)她的話,聯(lián)系了一下剛剛的事情,開口問:“你的那個高中同學?”
“嗯。”盛南希應了一聲。
一陣寒風刮來,秦予諾下意識緊了緊外套。
會所里走出一個白色polo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外套,搭配著藍黑色牛仔褲的男人,他站在秦予諾背后,聲音干凈清澈:“予諾,怎么跑到外面來了,陸經(jīng)理說,你找我?”
秦予諾掛了電話,緩緩回頭,風吹亂了身后男人的碎發(fā),也吹亂了她的短發(fā)。
秦予諾伸手將被風吹亂的短發(fā)撩到耳后,輕輕回頭,明眸皓齒,輕聲說:“小舅,我陪希希來的,她有點事先走了。”
來的人不偏不倚,正是盛南希的舅舅徐謹言,秦予諾是盛南希的閨蜜,所以跟著她的輩分也稱他一聲小舅。
徐謹言也輕松咧嘴,他笑起來,滿是溫柔,似乎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了。
“那看來,在希希心里,還是你這個閨蜜比我這個舅舅重要,我可是從來都叫不來她的。”徐謹言的語氣帶著一貫的溫柔。
秦予諾搖頭,“小舅你誤會了,我也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是你場子里的那個DJ,入了她的眼。”
徐謹言不說話,朝里面大廳那個黑色襯衫的男生看了一眼,輕輕一笑。
“小舅,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剛剛我點的東西你拿去送給其他的客人吧,記我賬上。”既然盛南希都跑了,秦予諾又不談生意,也沒必要留在這里了。
“這個是你小舅媽自己做的,你帶回去跟希希一起吃吧。”徐謹言將手里的一個白色的紙袋放在秦予諾面前。
秦予諾低頭,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指節(jié),指甲修剪得很圓潤,一點都不像一個開娛樂會所的老板,倒像是個唱戲的名角,渾身都散發(fā)著溫文爾雅。
謙謙君子,大概說的就是徐謹言這樣的吧。
“好,謝謝小舅,這是什么?”秦予諾接過了他手里的紙袋。
“餅干,希希愛吃的,橘子味的。”徐謹言回答。
秦予諾微笑的上了她的白色世爵。
盛南希打了個車回了別墅,到了別墅大門時,已經(jīng)快八點了。
冬日里的天,黑得特別早,別墅周圍的環(huán)境很靜謐,四周的路燈并不是太亮,盛南希踩著黑色高跟鞋,有一搭沒一搭的朝大門走去。
打開門,開了燈,光束照亮了整片漆黑。
她接到了秦予諾的電話,“希希,剛剛我碰到你舅舅了,他說你舅媽做了你喜歡吃的橘子味餅干,讓我?guī)Ыo你。”
“我不喜歡吃餅干,你留著吃吧。”盛南希把包往玄關(guān)的鞋柜上一扔,徑直走向了沙發(fā)。
“哦。”
電話另一頭,秦予諾也剛下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拎著裝著餅干的紙袋,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弧度,然后順手就把紙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