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希轉身,嘴角的弧度不太明顯:“盛董事長,首先,前段日子您把公司交給盛南霆管理,你有沒有問過他,虧了多少錢?我看沒有一個億也有九千萬了。其次,我只有一個小姨,沒有什么別的阿貓阿狗的姨。最后,下午一點左右,如果盛董事長有時間,還請盛董事長關注一下新聞。”
說完,她徑直走向了樓梯,握上樓梯扶手時,她回頭說:“等盛董事長看完新聞,再決定要不要革了我的職。”
話畢,盛南希消失在了樓梯處。
袁照心氣壞了,她一臉怒氣的揪著盛溫瑜的衣袖,說:“你看看你的好女兒,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跟她那個媽一個樣,不知道天高地厚……”
“啪——”
一陣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盛溫瑜重重的朝茶幾上一拍,嚇得袁照心瞪大了眼睛。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盛溫瑜顯然是動了怒。
“什么是不是真的?”袁照心對盛溫瑜突如其來的質問沒有一點點防備,她還以為她在旁邊煽風點火,會讓盛溫瑜把火燒向盛南希。
“南霆管理公司,虧了一個億!是不是真的?”盛溫瑜眼神冷冽的看著她。
“溫瑜,你聽我說,這,這是個誤會,南霆他也是被小人誤導了這才做了傻事……”
袁照心知道騙不過盛溫瑜,他只要隨便一查賬,就能知道,所以,努力的在給兒子洗白。
但她這洗白,還不如不洗,盛溫瑜已經怒氣沖沖的朝外走。
眼看著盛溫瑜要去找盛南霆的麻煩了,她立馬拉住他,神色慌亂:“溫瑜,你要做什么?這可是你的生日宴,下面那么多人呢!你不會真的要去訓咱兒子吧?”
盛溫瑜沒有理會她,她看著茶幾上的袋子,又靈機一動,想換個話題:“哎,你先別走,這是南希給你帶的禮物吧,先看看禮物吧!”
盛溫瑜瞥了一眼茶幾上的袋子,伸手拿起了一個袋子,打開一看——
竟然是一根拐杖。
盛溫瑜喘著大氣,他身強力壯的,盛南希居然送了他一根拐杖,看到這根拐杖,盛溫瑜終于爆發了,舉著拐杖就朝外走去,嘴里還在念著:“盛南霆,你這個逆子!”
袁照心知道場面已經控制不住了,本以為盛南希應該會送什么讓盛溫瑜生氣的禮物,就想著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沒想到,還的確是個會讓盛溫瑜生氣的禮物,但是,注意力卻沒有被成功轉移。
反倒是,自己還給盛溫瑜去打盛南霆提供了一根打狗棒……
南霆,媽對不起你……
兩分鐘后,樓下果然發生了雞飛狗跳:六十歲的盛溫瑜在打兒子。
袁照心跟到樓下時,只見盛南霆已經撲在地上,手邊還擺著一個盒子,從盒子里掉出一條大金鏈子……
盛南霆還在哇哇的叫,旁邊的賓客都站在一旁驚訝的看完這場好戲。
“各位賓客不好意思,剛剛我跟犬子開個玩笑,就當是給大家表演了一個節目了,大家繼續吃著喝著吧,不要被剛剛的表演所影響了。”
盛溫瑜發完火,出完氣,就笑意盈盈的解釋起來。
“盛董事長可真幽默。”
人群里傳來一句聽不出是奉承還是反諷的話。
盛溫瑜把眼神停在盛南霆的身上:“還不起來!”
盛南霆這才慢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手邊的大金鏈子,突然靈機一動,就說:“爸,這是媽讓我送給您的禮物,您看,這金項鏈多適合您呀。”
盛溫瑜的臉又黑了。
這一刻,袁照心只是按了按太陽穴,在心里偷偷的罵:盛南霆你這個智障!
看完好戲,眾人也都散了,繼續交談著,攀著關系。
盛南希還沒有離開,她經過院子時,看到角落站著一個手里拿著小提琴的男士,她凝神一看,認出他來了,他不是那個跟姜北霖住在一起的男孩嗎?
剛剛的一場小風波,他也停下了表演。
盛南希走過去,問了一句:“你在這里表演?”
陸憶洲抬眼看她,臉上突然升起一抹笑意:“對。桃花小姐,你也是來參加盛家宴會的?”
他看著她的著裝,不太像參加宴會穿的衣服,比較日常,但卻藏不住氣質。
盛南希笑了笑,疑惑:“桃花小姐?”
陸憶洲撓了撓頭發,解釋道:“那天,你去找霖哥,難道不是霖哥的桃花?”
盛南希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眼神暗了下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跟姜北霖是那種關系。”
嗯?陸憶洲不明所以了,想明白后笑出了聲:“那種關系?我就去他家借住而已,就是普通的合租關系。桃花小姐可別誤會,我和霖哥都是直的。”
盛南希聽了他這話,心里油然又多了一絲暖,姜北霖是直的,也許,她又有機會了。
“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盛南希,這是我的名片。”盛南希從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陸憶洲。
陸憶洲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盛世集團執行總裁。
他看她氣質不凡,本以為她是個白銀,沒想到卻是個王者。
他伸出手,做握手的姿勢,說:“你好,盛小姐,我叫陸憶洲,做音樂表演的。”
盛南希點頭,“以后有表演需要,我會聯系你的。”
“那就謝謝盛小姐了。”陸憶洲把名片揣進口袋里,抬頭就說:“盛小姐,我們加個微信吧。”
“好。”
兩人加完微信后,盛南希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陸憶洲,問他:“姜北霖還是單身嗎?”
陸憶洲笑起來有點陽光,他回答:“當然,他這個人啊,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談戀愛。”
“為什么?”盛南希擰著眉頭追問。
“因為,他總說找個對象談戀愛,要相互遷就對方,很浪費時間,還不如在有限的時間里,多掙點錢。”
“他很缺錢嗎?”盛南希抓到了重點。
“是啊,但具體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他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同時打好幾份工,現在工作了,他也是晚上去打碟,白天去做兼職。”
盛南希突然心里緊了一下,娛樂城幾乎是凌晨三四點才下班,白天他又要去兼職,說真的,她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