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言到家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謹哥。”電話里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阿玄,還記得半年前我讓你查的事情嗎?”徐謹言坐下后,從客廳茶幾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個他喚作“阿玄”的人,全名叫陳玉玄,今年二十五歲,是徐謹言的一把手。雖說名字挺秀氣,但卻是個實打實的純爺們兒。
“記得,怎么了?”陳玉玄問。
“想辦法,把我們查到的信息都抹干凈,我們能查到的信息,以后別再讓其他任何人查到。”徐謹言面無表情,但聲音卻堅定的可怕。
“好的,謹哥。”電話那頭的人領了命令。
徐謹言從牛皮紙袋里抽出幾張A4紙,隨便掃了一眼,便拿起打火機,點了一把火,等那幾張紙燃盡后,把灰燼裝進了煙灰缸。
既然希希的選擇是他,那他就替她抹掉一切不好的痕跡。
半年前,在他的娛樂城里,發生了一起斗毆事件,斗毆的主人公,就是姜北霖。
徐謹言就讓陳玉玄去查了一下他,他的資料并不好查,陳玉玄也費了些周折才查到。
徐謹言看了他的資料后,還是決定把他留在了娛樂城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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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諾從半島花園離開后,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公寓,這個公寓是她幾年前偷偷買下的,至于買來做什么,金屋藏嬌唄。
“叩——叩——”秦予諾在門口敲了敲門。
一個男孩從里面把門打開,男孩五官精致,皮膚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了,他的臉呈現出一副病態的白,又略顯三分病嬌。
“予諾,你來了。”男孩接過她手里的包,替她把門關上。
“你哪里不舒服?”秦予諾言簡意賅。
“就是有點頭痛,剛剛量過體溫了,沒有發燒。你來了,我就不難受了。”男孩放下包,拉著秦予諾的手,走向客廳。
秦予諾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的確,沒有發燒。她瞥了一眼他擺的一團亂的桌面后,坐在了沙發上,隨后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放進嘴里。
右手握著打火機,將煙點著后,眼神卻落在了她手里的火機上。
是一個很普通的打火機,底部是個很大眾的四葉草圖案。
她吐出一口煙后,對她的小情人兒語氣淡然的說:“祁皓,你不舒服就先去睡吧,我抽根煙就走。”
祁皓也坐下,握著秦予諾的手,眼神里充滿期待,他說:“予諾,今晚留在這里,好嗎?”
秦予諾撣了撣指節中央的煙灰,一雙眸子里突然就多了幾分凜冽:“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粘人的。”
聽到這話,祁皓本想說點什么,卻又被秦予諾堵住了話:“還有,不要愛上我。”
秦予諾的話說得很絕情,祁皓垂下了眼眸,像個被馴服的麋鹿,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抽煙。
“予諾,你吃過飯了嗎?我做了些甜點,蛋糕你吃嗎?”祁皓眼神明亮,起身準備去廚房拿甜點。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蛋糕。”秦予諾把煙捻滅,隨手扔進了煙灰缸。
剛剛抽煙的幾分鐘里,秦予諾一直在思考盛南希問她的那個問題:你就沒有想過找個人好好談一場戀愛嗎?
她想啊,怎么會不想?
只是,那個她想的人,他們永遠都不可能。
最后,她起身,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直暗著,像是被撒了一把灰。
轉頭對祁皓說:“如果你需要錢,想買什么東西,發信息給我就行,這里你也可以一直住著。只是——”
秦予諾整理了一番思緒,繼續道:“這里我以后不會再來了。”
說完,她朝門口走去。
祁皓跟上,擋在她面前,一雙清透的眸子盯著她,一臉茫然,“予諾,為什么?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秦予諾沒有理會他,繞過他拿起玄關鞋架上的包,站在門口,背對著他,聲音低沉,有種說不出的傷:“你不該愛上我。”
她開門,卻被祁皓扯著風衣的衣袖,一臉委屈的模樣:“那我們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秦予諾本來就是個說話相當直的人,可面對面前這個嬌媚的小情人兒,她并不想說什么傷人的話,但是,出來玩,誰認真誰就輸了。
她回頭,看著面前這個病態的男孩,她語氣冰冷直接:“你現在住在我的房子里,用著我的錢,你能給我什么?最重要的是……”
“我對你沒那種感覺。”
秦予諾說完就出了門。
夜風很涼,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秦予諾坐在車里,又點著了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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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希回到家,在床上躺了很久,還是給陸憶洲發了個微信。
她問:“陸憶洲先生,做個交易如何?”
陸憶洲很快就回復了:“盛小姐,你說說看?”
盛南希:“我想知道姜北霖的喜好和他的行蹤,條件你隨便提。”
陸憶洲:“嘿嘿,你想做什么?”
盛南希:“這不是很明顯嗎?我想泡他。”
陸憶洲:“好,我幫你。我也沒什么條件,有表演的機會優先考慮我就行。我雖愛財,也得取之有道。”
盛南希:“成交。”
關了微信,盛南希把手機握在胸前,她雖然自己也覺得這種行為不大好,但,在愛情面前,誰又會是正人君子呢?
如果這樣能追到姜北霖,那她是君子是小人也無所謂了。
不一會兒,陸憶洲發了條信息過來,他說:“霖哥的喜好就是音樂,喜歡吉他大師,大衛·倫喬。”
“謝謝,陸先生。”盛南希回復著微信。
陸憶洲說:“不客氣,以后叫我憶洲就行。”
盛南希回復:“那以后你叫我南希就行。”
盛南希其實一直在等盛溫瑜打電話來問罪,可手機卻異常的安靜。
他會不會也以為,吳念瓷的事情,是她做的?
不想了,她把手機往旁邊隨手一扔,抓起枕頭把頭埋進去,睡一覺再說吧。
突然,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來電的人是那個她不想搭理的人——韓戎禮。
她沒有接電話,電話卻一直響,她有點不爽,好半天才滑動接聽了,語氣忿忿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