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盛南希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頂流,其實她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就坐在幽暗的一角,點一杯橙汁,靜靜的看著那個散發著高光的人就很好。
快十二點了,她第二天還得工作,才離開了會所。
幾個小時后,頂流快要打烊了,大家都在整理著東西,搞著衛生。
姜北霖問著身旁一個年輕的侍應生:“林浩,你上個月的工資到賬了嗎?”
“到賬了啊,你的沒到?”侍應生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回答。
“你的有沒有發錯?”姜北霖聲音放弱了一些。
“沒有啊,跟上個月一樣。你的少了?”侍應生說。
姜北霖回答:“沒有。”
他的工資沒有發少,反而還多了,多了一倍。
他很奇怪,但卻不是個主動去搞事的人,跟誰都沒提這件事。如果財務發現工資發多了,自然會從他下個月的薪水里扣除。
姜北霖回到家后,發現家里居然還亮著燈,已經快凌晨四點了,陸憶洲居然還沒睡。
聽到開門聲,陸憶洲立馬從房間里躥了出來,他抓著姜北霖的手臂,一副要哭的表情,哭喪著臉說:“霖哥,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吉他,就是南希今天送我的那把。”
姜北霖關上門,到客廳坐下:“沒有。”
“啊!我的吉他不見了!我的兩百萬啊。怎么會不見了呢?”陸憶洲抓著頭,努力著回憶著他把吉他放在哪里。他很清楚的記得,他出門的時候,就供在他房間的墻角呢。
姜北霖放下背包,斜眼看著陸憶洲上躥下跳的,然后拿起茶幾上的雜志,假裝在看,面無表情的說:“可能家里進了賊,偷走了。”
“啊!不是吧,這小偷倒是還挺識貨的。霖哥你丟東西沒?”陸憶洲去檢查了一番家里的東西。
姜北霖把雜志放下,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嗯,好像有,我的小音響也不見了。”
“我就說這個小區的安保太差了,早就讓你搬家,你非要住在這里,你看,這就被賊惦記上了吧。”陸憶洲有點無奈,又有點心塞。
姜北霖沒理他,轉身就進了房間。
陸憶洲還在外面控訴小區的安保問題,還說天一亮就要去找物業查監控,到底是誰偷了他的吉他。
姜北霖洗了澡就去睡了。
躺了十幾分鐘,姜北霖一直沒睡著,整個額頭上都是冷汗。
老毛病又犯了,胃又開始疼了。
這些年他吃飯一直不規律,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落下了這反反復復的胃病。
疼起來,要命。
三個小時后,天亮了。
冬日里的清晨,總給人一種蒼涼感。
姜北霖實在疼的難受,就起來了。
一出房門,就見著陸憶洲整個人蜷在沙發上,裹著單薄的毯子瑟瑟發抖,嘴里還發出沉重的鼾聲。
姜北霖瞥他一眼,他不是說的天一亮就要去查監控嗎?
他捂著胃,從陸憶洲的房間里拿出他的被子,扔到沙發上,沙發上的人就像沙漠里的人遇見綠洲一樣,本能的攥著被子,把自己蓋著,姜北霖又去把窗戶關嚴實了。
幾十分鐘后,陸憶洲突然的一個翻身,把自己給弄醒了,他一睜眼,就看見,姜北霖正坐在一旁吃著藥。
他揉了揉眼睛,問:“霖哥,你胃病又犯啦?”
姜北霖咽下一口水后,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東西,“嗯,我出去買藥,順便買了早餐。”說完,眼神示意他過去吃早餐。
陸憶洲坐起來,聲音有點沙啞,像是沒睡醒:“我不想吃。”他還想繼續睡會兒。
“如果你想像我一樣,隨便你!”姜北霖撂下一句話就進了房間,把剩下的藥扔在客廳。
陸憶洲好像突然就清明許多,明明知道他是在關心他,卻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誰想像你一樣啊,你個病秧子。”
說完,就去洗漱了,然后在餐桌前坐下。
姜北霖買的是白粥和小籠包,他就開始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他又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給盛南希發了一條消息:霖哥胃病犯了,一大早就出門買藥去了,昨晚應該是一整晚都沒睡。
過了一會兒,盛南希回了句:我知道了。
這會兒,盛南希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收到陸憶洲的信息后,她把車靠邊停下,拿起手機開始搜索著:有胃病的人吃什么比較好?
看了前面幾條的帖子后,盛南希把手機收了起來,就迅速掉頭往回走了。
她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后,就回家開始照著手機上的食譜做了起來。
一個小時后,盛南希給陸憶洲發消息,問他姜北霖還在家嗎?
陸憶洲說還在。
過了不到一小時,盛南希就出現在了姜北霖家門口,她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陸憶洲。
他恬著笑,小聲說:“南希,你動作真快!”
盛南希往里看了一眼,客廳里沒人,她把手上的保溫桶遞給陸憶洲,說:“這個給姜北霖,我就先走了。”
“哎,等一下。”陸憶洲看見盛南希,又想到了什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南希,我跟你說件事,你可千萬不能生氣。”
盛南希看他驟變的臉色,頓覺應該不是什么好事,“我血壓高,我盡量。”盡量不生氣。
陸憶洲語氣忿忿的:“你昨天送我的大衛·倫喬親筆簽名的吉他,被偷了。”
盛南希面無表情,鎮定自若,只是輕聲一笑:“還挺會偷,估計還看了新聞。”
“?”陸憶洲跟不上盛南希的節奏了,“什么新聞?”
“沒什么,偷了就偷了吧,反正沒送成想送的人,也就不值錢了。”
雖然盛南希沒有生氣,但是他卻忽然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什么叫“沒送成想送的人,也就不值錢了”?
“霖哥說,他的音響,也被偷了。”陸憶洲繼續說著。
盛南希又聽到了重點:“什么音響?什么樣的?什么牌子的?”
好吧,陸憶洲get了,她這是送吉他沒成,又打算送音響嗎?
他又跟她描述著姜北霖丟了的那個音響……
姜北霖在房間里寫歌,聽到外面有動靜,就打開房間門,側著身子站在門口,看向了外面。
看見陸憶洲和盛南希站在門口,陸憶洲立馬就先開了口:“南希,特地來找我的。”
盛南希微笑,點頭。像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本來還好好的,但氣氛偏偏被陸憶洲整的有點尷尬,盛南希看了一眼姜北霖,嘴里說著:“我先走了。”
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