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霖到家后,覺得一切正常,就準備收拾收拾去睡了。
而陸憶洲,現(xiàn)在可是精神百倍,根本沒有睡意,就繼續(xù)打起了游戲。
第二天中午,陸憶洲掛著兩個熊貓眼打著哈欠,他手機突然就響了,他順手接起了電話。
“今晚七點,你表哥一家在都靈大酒店請我們一家吃飯,是家宴,你小子天天也不知道回家,今晚的飯局,你必須給我準時到位。”
電話里是陸睿明咋咋呼呼的聲音,這聲音渾厚,鏗鏘有力,光聽聲音,就能知道說話的人身子骨硬朗的很。
陸憶洲耳膜都快被震裂了,他把手機拿遠了些,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容我提醒陸總一下,我天天不知道回家是我愿意的么?我記得可是您老親自把我趕出家門的。”
“就你整天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浪費生命,我讓你懸崖勒馬那是為你好。”陸睿明又開始說教了。
“得得得,這件事情咱倆就聊不到一塊兒去,沒什么事我就掛電話了。”
陸憶洲就不明白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怎么他那個爹還那么封建,做音樂明明是一件相當正常的事情,怎么就跟他說不通呢。
“你小子給我穿得得體一點準時到啊,別到時候丟我陸睿明的臉。”陸睿明繼續(xù)交代。
“好了,我知道了。”陸憶洲不耐煩了。
本來他是極其不想去的,但,就像陸睿明說的,是他表哥一家請客,那不管怎么樣,他自然還是得去一趟的。
倒不是因為他們兩家關(guān)系有多好,恰恰相反,他們家和他表哥一家,從來都是面和心不和,暗地里較勁厲害著呢。
比兩家公司的利潤,比他們的兒子在生意上的成就。
利潤方面,陸睿明還能跟人拼一拼,但是說起兒子在生意上的成就嘛,那就一言難盡了。
那陸憶洲可就輸了個底朝天,他哪想做生意呀,所以,陸睿明才如此大動肝火,使出了斷了他的經(jīng)濟來源,將他趕出家門的招數(shù),讓他放棄去搞他的音樂,回家接管公司的生意。
可氣的是,那小子居然真的就不回家了。
六點半,陸憶洲找了套穿著很不習慣的藍色西裝出了門。
路上有點堵車,陸憶洲來到約定的酒店時,已經(jīng)遲到了半個小時,他依舊是不慌不忙,反正這場家宴,主角本來也不是他,他早到晚到倒也沒人關(guān)心。
手機被打爆了是自然,他甚至都能從腦海里看到陸睿明火冒三丈的樣子了。
他出了酒店的電梯,就看到走廊那頭有兩個人影,男人穿著一身黑西裝,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有幾分俊朗。
男人對面的女人穿著一席紅色的長裙,披散著一頭亞麻色的卷發(fā)。
女人站的方向背對著陸憶洲,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她正在和靠在墻上的西裝男人接吻,兩個人吻得交織繾綣,難舍難分。
陸憶洲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只是冷哼了一聲,就不疾不徐的走進了包廂。
包廂內(nèi),是一張很大的圓桌,雖然圓桌邊上都坐了人,但陸憶洲還是發(fā)現(xiàn)了,還有兩個位置是空著的。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來晚了。”陸憶洲禮貌的打著招呼。
見陸憶洲來了,坐在靠窗的陸睿明臉上的黑線稍稍有了些緩釋,他看向門口,語氣和緩:“憶洲,你來了呀,快過來坐,還是咱們家憶洲有時間觀念,咱們憶洲,從小時間觀念就特別強。”
說完,陸睿明的臉上露出了掩蓋不住的欣慰之色。
陸憶洲臉有點僵住了,說他有時間觀念?他不是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他疑惑的看向另外的一個空位,得,他明白了,原來,請客方的主角,也就是他的表哥,還沒到呢。
陸憶洲無語了,兩個遲到的人,有什么可比的?五十步笑百步。
他朝陸睿明旁邊的位置走了過去,這一回合,陸睿明倒是覺得自己完勝。
陸憶洲看向坐在斜對面的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他隨口問了句:“小姑,小姑父怎么沒來?”
陸睿婷莞爾一笑:“昨晚凌晨三點多,你小姑父那里來了一群鬧事的人,他處理到中午才回來,累的不行,就沒過來了。”
陸憶洲點點頭,說:“這些人也真的是,鬧事也不分個時間,小姑父的工作也不分晝夜,能不累么?”
陸睿明看了一眼陸憶洲,像是又點著了心里的火,他小聲說:“你還說,你自己不是一個樣?成天沒日沒夜搞那些有的沒的。”
陸憶洲擰著眉頭:“爸,我這是關(guān)心小姑父呢,你扯我做什么?”
“這工作嘛,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好了。你小姑父這份工作,雖然晝夜不分,但是你小姑父喜歡,我也是支持他的。”
陸睿婷雖然心疼的自己的丈夫,但也算是個能理解他的人,也愿意做他背后的女人。
“小姑說的是,只要自己喜歡就好。”陸憶洲這話是故意說給陸睿明聽的,說完,看了一眼陸睿明,又繼續(xù)說:“對了,小姑,昨晚到底是什么事情,鬧到小姑父那里去了?還折騰了那么久,打群架嗎?”
陸睿婷這才娓娓道來:“兩幫人打群架,事情倒也不嚴重,所幸沒人受傷,只是盤查打架的原因費了點周折,讓你小姑父頭疼了半天。”
陸憶洲好奇的繼續(xù)追問:“那最后的原因是什么?”問完這句話,他才突然想到,昨晚,姜北霖跟他說也有一幫人拿著家伙,想教訓他來著,最后也沒見到人來,不會,就是鬧到他小姑父那去的那幫人吧?
陸睿婷喝了一口茶,“具體什么原因你小姑父也沒跟我說,如果你感興趣,晚點可以自己去問問你小姑父。”
陸憶洲和陸睿婷你一句我一句的你來我往,從陸憶洲進來起,坐在主位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就已經(jīng)看了好幾次表了,他最后終于笑了笑,開了口:“你們姑侄倆是來吃飯,還是來查案的啊?好了,咱們不等了,大家先吃吧。”
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黑西裝的英俊男人出現(xiàn)在了門口,緊隨其后的還有一個穿著藍色長裙的女人,女人一頭黑發(fā),利落的盤了起來,妝容很濃。
門口的男人開了口:“各位,不好意思,公司剛剛有點事,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