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真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要讓秦予諾跟黎浩南的兒子結(jié)婚,那就說什么都不會動搖的:“你少給我說那些沒用的,你既然生在秦家,就要守秦家的規(guī)矩?!?/p>
秦予諾嘴角燃起一絲譏誚:“如果我不愿意跟他結(jié)婚呢?”
“那你就不要姓秦了。”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并沒有什么耐心,撂下一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只留下秦予諾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不要姓秦了,她難道稀罕姓秦嗎?
既然已經(jīng)確認徐謹言無恙后,秦予諾起身,輕輕喚他:“小舅,我先走了。”
聽到聲音,徐謹言才步履輕盈的從書房走了出來,他遲疑了片刻,抬頭:“抱歉,我剛剛都聽到了?!?/p>
秦予諾看向他,眼神里忽然有了一絲期待,心底里暗潮涌動,他知道她要結(jié)婚了,他的心里會不會有一絲絲的波瀾,只要一絲絲就好。
期待了好久,徐謹言眉眼彎彎,才不緊不慢的說:“恭喜你了?!?/p>
秦予諾終于是崩斷了心里最后一絲期待,她也回了他一個莞爾一笑:“小舅就不好奇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徐謹言把手插進褲袋里,眉目俊逸:“以后我會知道的?!?/p>
秦予諾收回了她熱切的眸光,點頭淺笑:“你說的對?!?/p>
說完她長長的嘆了口氣,說:“我走了?!鞭D(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
“我送你?!毙熘斞阅昧诵裆系能囪€匙,跟了上去。
“不用了,你昨晚一夜沒睡,你去補個覺吧?!鼻赜柚Z很擔(dān)心他沒休息好,只想他能好好休息。
除此之外,她再不能說出再僭越的話了,畢竟,她并沒有什么立場。
徐謹言換了鞋,跟著出了門:“沒事,別忘了我可是夜場會所的老板,熬夜可是家常便飯。”
秦予諾也就沒有再推拒了。
因為一夜無眠,秦予諾早上是打車過來的,沒有開她的車。
徐謹言的車里很干凈,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很好聞,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樣,讓人著迷。
“去哪里?”徐謹言啟動了車子,扭頭問她。
“去我公司吧?!蹦甑琢耍€有些工作需要處理。
徐謹言點頭說:“好?!本蛯④囻偝隽说耐\噲?。
一路上,他們沒有說話,整個車廂里異常的安靜。
這種感覺,就像七年前,他送她回家時一樣,她像是淋了雨的貓,安安靜靜的瑟縮在車廂的一角。
從徐謹言家到秦氏,只有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秦予諾卻覺得異常的漫長,空氣都是寧靜的。
突然收到“叮咚——”的一個聲音。
秦予諾拿起手機,看著某社交軟件從頂部推送過來的新聞。
【當(dāng)紅藝人何恬恬被經(jīng)紀公司壓榨,無奈之下提出解約,公司卻變相要求賠償巨款。】
秦予諾點開,是一個視頻,視頻是一檔名叫“不管天知地知,我要你知我知”的娛樂節(jié)目的一個記者對何恬恬的采訪視頻。
記者問起何恬恬與盛世解約的相關(guān)問題,何恬恬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她臉上表情卻表現(xiàn)的極度難過,眼眶里還泛起了淚光,明顯就是一副“我很委屈”的樣子。
那記者眼睛都放光了,就開始靈魂拷問:“怎么了?何恬恬老師,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幕?”
“是不是你的老東家逼把你逼走的?”
“最近盛世有許多藝人都跳槽去了寧辰,是不是就是因為盛世不斷的壓榨藝人?”
“何老師,您方便透露一下嗎?”
記者問完話,就把眼神落在何恬恬臉上,期待著從她嘴里獲得些什么猛料。
何恬恬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低著頭小聲說:“抱歉,我還是個新人,這個問題我不方便回答。”
的確小心機,因為是個新人,所以不方便回答?這不就明擺著要告訴所有人她受了委屈,但人微言輕不敢說嗎?
“請問何老師,您是怕您說了實話您的老東家會對您趕盡殺絕嗎?”
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委屈模樣,卻沒有否認那位記者的問題,低著頭委屈,等同于默認。
視頻的最后,一段加大加粗的字幕寫著:盛世娛樂壓榨新晉藝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幾天前,何恬恬雖然決定離開了盛世,但還是有點氣不過,于是,就偷偷聯(lián)系了“不管天知地知,我要你知我知”的張記者,說自己愿意配合節(jié)目組的采訪。
為什么要偷偷聯(lián)系呢?因為,這個節(jié)目組之前找過她好幾次,想采訪她,但是,都被米露給拒絕了,理由是:他們的報道大多都是不實的,沒什么職業(yè)操守,她看不上。
這條新聞才發(fā)布了不到十分鐘,評論就已經(jīng)幾十萬了,關(guān)注度十分的高。
幾乎所有的評論的風(fēng)向都是偏向何恬恬那邊的,一時間,盛世娛樂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嗚嗚,我們甜甜好可憐,好善良,被經(jīng)紀公司欺負成那樣了,都沒說經(jīng)紀公司一句壞話?!?/p>
【甜甜女神,你永遠是我們的白月光?!?/p>
【甜甜圈們永遠支持你,大家一起抵制盛世,拒絕盛世投資的一切影視劇。】
【對,遇到不公平的待遇,咱們不能畏懼,要勇于反抗,我們一起抵制盛世?!?/p>
【甜甜你去哪,我們就跟到哪?!?/p>
……
秦予諾翻了幾條評論后,就看不下去了,情緒一上來,就爆了句粗口:“媽的,一群智障。”
冷靜下來后,才意識到身旁有個人,而且那人還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頓時感覺自己的房子塌了,她咽了口水,閉了嘴。
“希希被人黑了?”徐謹言目視前方,問了一句。
剛剛她看視頻的時候是外放的,徐謹言定然也聽到了視頻的內(nèi)容。
秦予諾有點無語:“這幫腦殘粉是沒腦子嗎?居然這都信。”
徐謹言突然笑了:“如果有腦子,怎么會叫腦殘粉?”
秦予諾也突然一怔,徐謹言這是在講冷笑話?
愣了片刻后,她回答:“說的是?!?/p>
徐謹言把秦予諾送到秦氏樓下,她下了車,就給盛南希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趙之桃正神色微緊的跟盛南希匯報著這件事:“何恬恬毀約在先,現(xiàn)在還以一個受害人的姿態(tài)來反咬我們一口,真是個白眼狼?!?/p>
趙之桃一臉怒氣的說了一通,盛南希只是安靜的看完視頻,面上并無波瀾,“沒事,就讓她演。另外,你去讓公關(guān)部擬一份澄清聲明?!?/p>
“好的。”趙之桃思索了一會兒,又問:“她既然這么不念舊情,我們要不要?”
盛南希搖頭,說:“先不急,先擬聲明吧?!?/p>
趙之桃點頭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