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很好,是很熱烈的暖陽。
盛南希從床上醒來,剛睜眼,就看見床邊有一張極為絕美的臉,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
“醒了?”姜北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嗯。”盛南希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梢,很喜歡這樣醒來時有他在的感覺。
盛南希忽然想起了什么,隨口一問:“阿霖,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
姜北霖忽然就低著頭,像犯了錯被抓的小孩一樣,表情呆萌可愛。
“希希,我跟你坦白。”語氣又十分嚴肅。
“嗯,什么?”盛南希抬眸看著他,他嚴肅的語氣倒是讓她有些緊張了。
而后傳來姜北霖低啞沉悶的聲音:“我必須向你坦白,你讓我食髓知味,你的身體,會讓我上癮。”
盛南希嘆了一口大氣,把頭埋進被子里,她問的是這件事嗎?這個姜北霖,能不大早就開火車嗎?
“我指的不是這個。”盛南希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說。
“那?”姜北霖遲疑。
盛南希直截了當的發問:“你是從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姜北霖垂眸,用手托腮,輕聲回答:“大概是給你補課的時候吧。”
盛南希也開始回憶那段青澀的記憶,記憶里的姜北霖,像是與世為敵,沒人能走進他的心里。
“那,”盛南希把腦袋從被子里探了出來,“你喝醉酒抱著王瓊思的發卡又是摸又是親的是怎么回事?”
王瓊思的發卡?
他神色淡然,眉宇間卻堆滿了疑惑,輕輕啟唇:“王瓊思是誰?”
盛南希一愣,不疾不徐的介紹:“就是高中的時候,她是我同桌。”
姜北霖:“嗯。”
盛南希挑眉:“你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時候嗯一聲?”
“不然呢?”姜北霖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盛南希莫名就有點不高興了:“你喝醉以后捧著她的發卡在親。”
姜北霖猝不及防的問:“吃醋了?”
盛南希不理他,這哪里是簡單的吃醋的問題?
“我以為那個發卡是你的。”姜北霖神色淡然,看向盛南希,“有一次上體育課,我看見你戴著跑步,掉在操場上,我撿到的。”
盛南希側頭,看著他不惹塵埃的瞳眸。
體育課?跑步?
盛南希開始梳理腦子里的記憶,想了很久很久,才終于想起,那次,因為覺得王瓊思的發卡挺有意思,就借來戴了一下,后來發現不見了,原來,是跑步的時候掉了。
她不禁嗤笑:“我就那次借來戴了一下而已,人家王瓊思可是每天都戴著那個海星發卡,你沒發現嗎?”
姜北霖安靜了兩秒,想了一下,說:“我不是說了嗎?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都看不清。”
盛南希抿了抿唇,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悶悶的說:“喝醉了就親人發卡這個習慣不好,你得改掉。”
“嗯,都聽你的。”姜北霖很好脾氣的答應了,而后又認真的看著盛南希,“希希,那我以后喝醉了抱著你親可以嗎?”
盛南希舔了舔唇角,答應:“可以。”
他摸了摸她鋪在枕頭上的長發,輕柔道:“我給你叫了早餐,起來吃點吧。”
她聲音很懶:“嗯,我再躺五分鐘。”
姜北霖就坐在床邊安靜看著他,等了她五分鐘。
五分鐘后,盛南希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坐在餐桌邊上。
桌上是清粥、包子和豆漿,盛南希沒什么胃口,只是簡單吃了一點,就沒吃了。
姜北霖問:“不合胃口?”
“不是。”盛南希小聲回答,眼神有些迷離。
姜北霖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冰涼:“是不是在想你父親的事情?”
盛南希不緊不慢的:“嗯。醫生說他腦子里長個腫瘤,是良性的,但是長的位置,手術風險極高,而且,這個手術,國內幾乎沒人能做。”
“那,國外的醫生呢?”
盛南希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過來問他:“有關我以前的一些事情,你想知道嗎?”
姜北霖把餐桌上的東西推到一旁,起身,吻了她的眼睛,讓她感覺到安心一些,“嗯,你都可以告訴我。”
盛南希把身子靠在他的懷里,感受他身上灼熱的體溫,她慢慢悠悠的說:“很多年前,我父親和我母親就離婚了,離婚的原因,是因為我父親親眼撞見我母親出軌了。”
“我母親被人陷害了,但是,她還是選擇了離婚,因為在她心里,她認為我的父親不愿意相信她,她覺得,兩個人之間,如果沒有了信任,就算在一起,也等同于卡著一根刺。”
“可在他們離婚的第二天,我父親就帶著我的繼母和弟弟住進了盛家。就是你在病房門口見到的兩個人。”
“昨天他醒了以后,我問了他,他說當年我媽媽的事情,他原來是知情的。”
說到這里,她瞇著瞳眸,似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我知道他心狠,卻沒想到,可以這么狠。”
“你知道我高中為什么成績突然就下滑的那么厲害嗎?”
姜北霖看著她,沒有說話。
“因為,我媽媽在那個時候出了很嚴重的車禍,她病危時,我卻沒能趕上去醫院見她最后一面。”
“那時的我,很執拗,覺得我媽媽離開后,全世界都與我無關了,所以,我逃課、泡吧,只是想知道我這樣一灘爛泥還能爛到什么程度。”
說到這里,她輕聲笑,像是在自嘲:“后來我遇到了你,你那么優秀,那么好,濯清漣而不妖,我忽然又不想當爛泥了。”
雖然藏的狠深,但姜北霖還是注意到了她淺淺藏著的淚光。
他抱著她小小的腦袋,埋進他的懷里,低沉而深情,他道:“希希,以后,如果你想當爛泥,我就陪你一起。”
不是開玩笑,是出于真心。
反正這個世界上,除了一個不諳世事的母親外,他也再沒有什么在乎的人了。
如果,她想墮落,想自由,他愿意陪她一起。
她躺在他懷里,看著他挺拔的鼻梁,輕聲細語的:“阿霖,你要看著我,我要是學壞了,你要拉我一把。”
“好。”他認真的回答她,“希希,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你做的一切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愿不是會讓你后悔的決定。”
盛南希點了點頭,對于自己接下來想要去做的事情,已經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