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希垂眸,淺笑,倒不是她不愿意跟他一起住,只是,她計劃要讓他進娛樂圈,若未來被人拍到他們住在一起,怕是諸多不便。
盛南希回復:【阿霖,這件事情,要不就再緩緩吧。】
信息剛發出去,盛南希的電話就響了,是姜北霖。
“阿霖,怎么了?”她接起了電話。
電話里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煩悶:“希希,你是不是介意了?”
盛南希抬頭,思索著:“我介意什么呢?”
“有關我的一切。”姜北霖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盛南希笑著哄他:“我沒有介意,只是想說,這個事情先緩緩。”
姜北霖的口吻非常認真:“你剛得到了我的肉體,就要拋棄我嗎?”
盛南希無奈,有點哭笑不得:“阿霖,我在你心里,那么渣嗎?”
姜北霖輕聲輕語,有點撒嬌:“我想跟你住一起。”
盛南希:“你要是搬走了,陸憶洲不會很寂寞?”
姜北霖答:“他不會。”
盛溫瑜疑問:“嗯?”
“他有狗。”
……
真是敗給他了,面對所有事情,盛南希都可以做到斬釘截鐵,就是姜北霖的話,讓她拋開了所有的原則。
或者說,他才是她的原則。
盛南希嘆了口氣,說:“好,你在家里把東西收拾一下,晚點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盛南希徑直走到了徐謹言的家門口。
她敲了敲門,徐謹言過來開門。
白襯衫,灰黑色休閑褲,頭發有些隨性,腳上穿著棉拖。
即使穿得很休閑,仍舊藏不住那一身的清貴。
他眉梢微微一抬:“希希,你怎么來了?”
盛南希淺笑,頷首:“來看看你,順便,找你了解點事情。”
徐謹言從鞋柜里拿了雙拖鞋,放在地上:“進來吧。”
盛南希點頭,進門時,看見了地上還放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她換了鞋子,抬頭問:“小舅媽在家?”
徐謹言搖頭,解釋:“不是,你小姨來了。”
盛南希有點意外:“小姨?她回國了,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徐謹言笑:“嗯,她也沒告訴我,今天剛到。”
盛南希點頭走了進去,往客廳里看了幾眼。
“她在書房。”徐謹言看出了她在找人。
盛南希往書房走去,徐慎語身著黑色風衣,頭發長度剛剛垂肩,染了些暗暗的棕色。
若是在人群中,也是能讓人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的美人兒。
她看向門口,微微一笑,唇紅齒白:“希希,好久不見。”
盛南希這才走上去,感覺很久都沒見到她,心里有種莫名的酸澀,她鼻頭動了動,說:“小姨,你回來了。”
徐慎語起身,拿起右邊架子上放的袋子,遞給盛南希,“嗯,本來要去找你的,你來了,正好就送給你了,給你的禮物。”
盛南希接過禮物:“謝謝小姨,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去接你。”
徐慎語抿唇,唇邊那一抹妖冶的紅格外出彩,她笑著答:“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哪用你們去接。”
說完,她又笑了:“我就比你大兩歲,你這搞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樣。”
盛南希看向她:“小姨,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徐慎語笑著答:“不走了,工作也定下來了,在泠城醫院,神經外科,明天正式去報道。”
盛南希點頭:“能請到小姨你,那醫院撿到寶了。”
徐慎語彎著眸子,倒是很滿意盛南希這句話:“那倒是。”
忽然想到了什么了,盛南希抬眸問:“小姨,你認識丁釋然嗎?”
徐慎語是醫生,也許,她會認得丁釋然。
話音落下,空氣安靜了幾秒。
徐慎語坐在椅子上,唇角微微一勾,聲音極為冷淡:“你想找他給盛溫瑜做手術?”
盛南希點頭。
徐慎語沒有回答,只是輕聲一笑:“這么多年了,他的報應也該到了。”
盛南希沒再說什么,她知道,她小姨對盛溫瑜幾乎是恨之入骨。
徐慎語又垂下眼睫:“可他就算是死了,姐也回不來了。”
盛南希又沉默了。
“希希。”
徐謹言在身后叫了她一聲,聲色溫柔繾綣:“有件事情,一直沒告訴你。”
盛南希回頭看他,微微皺了眉,疑惑著:“什么事?”
徐謹言進了書房,不疾不徐的說:“七年前你媽媽車禍去世,也許并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
七年前,徐淑添發生意外,被一輛貨車撞到,受了重傷,送去醫院時,因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而肇事司機在第一時間報警自首了,坦誠了自己一時沒注意,闖了紅燈,釀成了大禍。
最后的判決結果是,肇事司機田大炳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這都過去七年了,田大炳也已經出獄了,可徐淑添,卻再也回不來了。
盛南希緊緊攥著那瓶水,有些微微失神:“小舅,你的意思是——”
徐謹言把手里的水遞給她,慢條斯理的說,“你媽媽出事那天,她給我打過兩通電話,但我在忙沒有接到。”
“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就是醫院的工作人員接的了。”
“她連續給我打兩個電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訴我。”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這件事,田大炳出獄后,我讓阿玄找過他,但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說到這里,徐謹言沉默了。
像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可奈何。
連徐謹言都查不到的事情,要么,是真的干干凈凈,要么,就是對手太過強大,滴水不漏,藏的太深。
盛南希的心微微抽動,凝神問道:“小舅,那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徐謹言據實相告:“因為那個時候,你還小,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總要比一起謀殺事件更能讓你接受。”
“小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都可以接受。”盛南希抿了抿唇,小聲道。
徐謹言握著手里的水瓶,眼神里盡是虛空,語氣很冷:“但這也只是我的推斷,沒有實質的證據。”
他沒有再說這個了,轉頭面向徐慎語:“慎語,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嗎?”
徐慎語回答:“嗯,找好了,就住咱們家的老宅吧。”
徐謹言點頭:“也好,那里安靜,適合你,離你醫院也近。”
盛南希說:“小姨,剛剛我問你的問題——”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想知道,丁釋然到底在哪里?
徐慎語抬了抬眼皮,語氣淡然:“我出國深造的這幾年,就是跟著他的。”
盛南希問:“那他在哪里?”
徐慎語眉眼低垂:“抱歉,他不讓我透露他的地址,他也說了,他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這話其實還有后半句,她沒有說,就是:他永遠也不會跟她在一起。
她不緊不慢:“希希,你是盛溫瑜的女兒,你想救他,我可以理解,但,也希望你理解,我不想插手這件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