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這種只為了自己的女人才不一樣!我和你本來就不一樣!你只會達到你自己的愿望,而我的死,卻會成全我一國的抱負!”戈秋茗道。
“呵。”顧卿卿冷笑道:“你莫不是當真以為,你們能夠打得過我們吧?”
“……”戈秋茗忽然一滯。
“你知道……為什么你們之前的主帥離開嗎?”顧卿卿輕輕的問到。
戈秋茗的呼吸一滯,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襲上了自己的心頭。
“佐楫那個老東西還算是識相,知道及時離開,可是看起來你們的君王……似乎并沒有那么聰明。”顧卿卿來到了戈秋茗的身邊,淡淡的看向她,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戈秋茗忽然迎上了顧卿卿的眸光,那個眸光,冷冷清清,卻在冷淡清冷之中帶著傲視天下的霸氣,戈秋茗一驚。
“我便是你們蠻夷之族所說的天狼星!”顧卿卿道:“跟我斗,你們覺得你們有那個能力嗎?你的言語之間雖然沒有明說我庸俗,卻是句句都透露著這個意思,可是……庸俗又有什么不好?我可不是什么心懷天下的圣女。”
“……”戈秋茗道:“……為什么?為什么不……”
“為什么不稱霸中原?”顧卿卿清冷一笑,道:“比起那些朝堂之爭,我還是更喜歡和心愛之人終老一生,這難道不比那些勾心斗角更好嗎?說起來,他們的使者也該過來了吧?”
“使者?”戈秋茗疑惑道。
白亢音回答道:“根據探子的消息,還在路上。”
“你不是說,我父親已經放棄我了嗎?!你騙我?”戈秋茗道。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難道沒看出來嗎?若是誰有那個膽子惹了我,我就會讓那個人銘記一輩子惹到我的痛苦!可是此事畢竟是事關兩國交戰,我也不好多做什么。倒是便宜了你,可以撿一條命回來,你該慶幸的。”
“撿一條命回來?!”戈秋茗冷笑道:“你給我吃了噬心蠱!你這么做怎么敢說你不敢多做什么?!你這樣跟殺了我又有什么區別?!顧卿卿,你不要用這樣善良大度的語氣和我說話!你……”
“你若是真的想死,我也不攔著你啊。”顧卿卿輕笑道:“而且是你自己學藝不精,給你吃的只是一個與噬心蠱藥效相似的藥,過了一夜,效果恐怕也就過了,這么委屈,是覺得沒有那個服用噬心蠱的榮幸嗎?”
“……”戈秋茗道:“你這樣耍我,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像你這樣的人,難道害怕兩國交戰嗎?”
“殺你?”顧卿卿的聲音忽然冷了下去道:“你這樣害我夫君,我當然想殺了你。只不過兩國交戰就會讓我夫君忙碌,說不定還會有什么難以預知的危險,你可以死,但是他不能死!這樣的教訓對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帶下去吧。”
“你?!……”戈秋茗剛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白亢音及時點了啞穴,然后帶下去了。
一回頭,就看見南宮清河在笑。
顧卿卿的臉色忽然就暗了下去,悶悶道:“你笑什么?”
南宮清河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將一族圣女氣成這個樣子,還一副你欠了我人情的樣子,剛剛就一時間不小心笑出了聲音。
南宮清河忍著笑意道:“你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倒是數十年如一日,這樣的小丫頭栽在你手里也是她活該。”
“她這樣的小姑娘栽在我手里就是活該,她當然活該!你要慶幸,你栽在我手里就是你的運氣了,要不然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長在我心里嗎?……”顧卿卿忽然發現自己說出口的話,連忙停住了,顧卿卿轉過身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背后聽得南宮清河一聲輕笑:“怎么了?都嫁給我做夫人了,說這些就不好意思了?”
顧卿卿早就離開了這個帳篷,低聲道:“怎么突然說出來那樣的話?我……”
所幸這一次和談還算順利,蠻夷之地自然是沒有那個和大甫國再戰的底氣和能力,等到所有的事宜都安排好了之后,方才是班師還朝的時候。
朝堂。
不過戰事有小半年的時間,當年的少年天子如今也是成長了不少,過不了多長時間,南宮清河就可以辭去這個攝政王之職,然后真正的拿掉這個令人虎視眈眈的名頭。
然而對于顧卿卿來說,帝星這個名頭,仍然是燙手的很。
軍中的謠言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下去的,只能是幸好軍中的人都是白亢音和黎子衿手下的將士,并沒有二心之人,如若不然,顧卿卿恐怕還要經歷一下當年的波折。
“此戰緊急,多虧了攝政王費盡心血。”寶座上的少年天子朗聲道:“如今蠻夷之地已經重新歸順我大甫,攝政王和白將軍,黎將軍功不可沒!當受封賞!攝政王,你說你想要朕怎么賞你?”
南宮清河不卑不亢的出列,深深地行了一禮,道:“為君分憂是身為臣子的本分,臣這樣代替陛下親征是臣的本分,無需封賞!”
“朕知道攝政王報國之心,只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若是傳揚出去,那萬民豈不說朕賞罰不分?攝政王盡管開口就是!只要是在朕的能力之內,朕定當滿足!”
“那若是如此,就請陛下撤了臣的攝政王之位吧!”南宮清河道。
“攝政王莫不是在軍中,呆傻了?這如何叫的賞?”少年天子疑惑道。
“若是陛下不肯,此次交戰,臣的妻子也是千里迢迢來到戰場幫扶臣,出力不少。若是陛下不肯撤了臣這個攝政王之位,就請陛下賞臣一些滋補身子的藥材,讓臣帶回府為臣的妻子補一下身體。”南宮清河道。
“哈哈哈哈哈……”少年天子笑道:“攝政王可真是一個癡心的男兒,攝政王妃也是有幸嫁你為妻。”
“陛下說笑了。”南宮清河道:“此生娶她為妻,才是臣幾世修來的福分。”
“那……攝政王不妨說說,攝政王妃都出了什么力,如此朕也好賞賜。”少年天子道。
“臣的第一戰,遇上了江湖之人佐楫先生,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這個江湖人稱一聲佐楫先生的,可是能將八卦陣法和孫子兵法結合一體的傳奇之人!”南宮清河道:“這第一戰,若非臣的妻子,恐怕我大甫難勝蠻夷!是臣的妻子有一些江湖朋友,且臣的妻子的師父與這佐楫先生頗有淵源,因而臣的妻子出面交涉,這才將佐楫先生勸回了江湖。這才險勝蠻夷,當時,若非臣的妻子,如今陛下哪里能再見臣。”
“如此說來,的確要賞。”少年天子道:“那朕還要多問一句,為何賞賜不要金銀之器?”
“呵。”南宮清河笑了笑道:“臣的妻子自幼體弱,九年前又失了母親,身受打擊,落下了病根,這些年……也是身子不好,所以臣想向陛下求一些藥材,來為她補身子。”
“朕只是聽說,攝政王是娶了皇商顧瀾的妹妹,顧瀾的妹妹朕曾經有幸得見芳容,美人美矣,難怪攝政王當做寶呢!好,征澤,馬上去國庫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的藥材,朕……賞給攝政王了!”
“多謝陛下體恤,陛下萬歲!”南宮清河鄭重的行了一個禮,然后退到了官列之中。
“哈哈哈哈哈……”少年天子爽朗一笑,道:“那黎將軍和白將軍呢?此次也是軍功在身,想要什么賞賜?”
“陛下言重了。”白亢音道:“就像是攝政王所說的,為君分憂正是身為臣子的本分,何須封賞?”
“怎么一個個的,都對朕這樣謙遜?”少年天子道。
“若是陛下執意要有罰有賞,那臣就斗膽替這萬千將士求一個賞。”白亢音出列道:“此次行軍,我軍將士都是出力不少,所以臣斗膽求一個恩典,讓我國這萬千將士能夠回家探親,并且陛下賜將士們一些銀餉,也好顯示您的親軍之心!”
“這有何難?朕準了。”少年天子一揮手道:“那黎將軍呢?”
“臣想要求的賞賜,與白將軍所求不謀而合。”黎子衿恭恭敬敬的說道。
皇甫嵩爽朗一笑道:“朕只當兩位將軍是因為威望足夠,所以能在軍中能有這樣大的聲望,如今看來……兩位將軍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聲望,是因為兩位將軍將這萬千將士們當做家人來看,如此看來,我軍定當是沖鋒陷陣,一往無前啊!”
“陛下所言極是。”左丞相柳金澤出列道:“只是……怎么微臣聽說,這攝政王妃在三軍陣前之所以能夠退那佐楫先生,好像利用的是九年前帝星的名頭啊?”
南宮清河猛然一聽到這樣的話,忽然心中一緊,但是常年的官場打滾,他也可以按住自己心里的緊張,然后道:“這帝星的謠言,九年前就害死了前蘇南王王妃和清梨郡主,世人皆知這本該是妻妾之間的爭斗,卻讓她們死的那樣冤枉……左丞相說話可是要有證據,如若不然,害死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可是最后要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