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這件事情不重要了。”
冷亮臉色沉重，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飛速射了出去：“我可不想因為你自己的揣測死在這里。”
“但是你已經跑不掉了……”趙林看著他的動作，并沒有阻止，而是冷靜地說道。
“你聽吧，那個聲音其實一直在跟著我們，只不過剛才聲音變小了，沒有注意到。”
“我們已經被它盯上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趙林的話讓冷亮一驚，仔細凝神傾聽。
“噠～”
“噠～”
果然，那種敲擊地面的聲音雖然若隱若現，卻依然像是時時刻刻環繞在在他們周圍。
“艸，”冷亮暗罵了一聲，放松了自己腳上的力氣。
“接下來怎么辦？總不能真的就這么等著它找上來吧，萬一觸發了它的殺人規律那就真完了。”
他壓住自己內心的急迫感，勉強發問道。
“別急，先等著，”趙林舉起手里的蠟燭照向前方，“如果它真的盯上了我們，就一定不會讓我們就這么離開的。”
趙林頭腦飛速轉動著，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黑霧中的鬼現在已經盯上了他們。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沒有對他們出手，而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后。
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預料到的。
他們遲早會遭遇到它的襲擊。
只是時間并不確定。
冷亮滿頭大汗，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不會想要等著它對我們出手吧？”
他覺得自己能猜到趙林的想法。
既然已經被目標發現，那就干脆以自身為誘餌，把目標吸引出來。
以此來獲得對方的情報。
畢竟只要他們觸發了鬼的殺人規律，那對方就一定會來襲擊他們，那是鬼的本能。
而只要他們能撐過鬼的襲擊，那對方的情報自然會被他們捕捉。
一個瘋狂而又大膽的想法。
趙林幽幽說道：“你說得不錯，我就是想等它來襲擊我們。”
“你真是瘋了，別以為你有鬼域就能抵擋住鬼的襲擊，這只鬼的鬼域可比你的強多了，要是撐不住我們就死定了。”
“那不然呢，你真以為我們有辦法跑掉嗎？要知道，我們現在就在對方的鬼域籠罩范圍之內，而且還被它盯上......”
冷亮臉色慘白，十分難看，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怎么辦？”
“等，等它出現，我們才有一線機會......”
趙林聽著若隱若現，時遠時近的敲擊聲，內心奇怪：“這只鬼的行為有點詭異，不太正常，要是我們觸發了它的規律，襲擊應該早就來了啊，我們一直在它的鬼域籠罩之內行動，又不存在什么距離的限制。”
“但是不對啊，它在跟著我們，這是為什么？”
在他的理解中，除了特別情況，鬼是一種遵循某種規律行動的東西，要么觸發規律直接追殺，要么無視掉你，最多再加上一些本能的反應行動。
像這樣不遠不近地跟著，又隨時威脅著他們的行為實在有點古怪。
趙林一時間無法得出結論，只得暫且放下，先關注起自己眼前的情況。
“趙，趙總，情況是不是不太妙啊，我好像看到有什么東西在靠近我們的車子。”
這時冷亮咽了口口水，語氣有些不穩地說道。
“它來了......”趙林精神一振，并不覺得擔心，反而有點期盼對方的出現。
鬼的恐怖在于未知，能力的未知讓人無從抵抗。
然而一旦它現身，那反而好辦了，他們可以獲得對方的情報，不再是毫無抵抗之力了。
不過期望來的快，去的也快。
“嘭！”
一道身影破開黑霧猛地撞在他們的車子上，隨后又被反彈開去。
不過這點時間已經夠趙林和冷亮看清了那道身影的模樣了。
那是一張五官空洞都在冒著黑霧的人皮。
他在某種力量的支持下行動了起來，向他們發動了襲擊。
“不是，只是被它操控的鬼奴。”
趙林立刻反應了過來：“那東西在試探我們......”
“什么意思？”
冷亮被那東西的突然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說道。
趙林臉色沉重：“就是字面意思，我覺得我們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這只鬼可能是其中的異類，或許有著智慧。”
冷亮一驚：“你說這只鬼有智慧，那種鬼不是很少嗎？我們怎么這么簡單就碰到了？”
鬼可以有智慧的信息并不是公開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甚至很多馭鬼者也并不清楚有這種事情，冷亮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朋友圈的內部消息。
“但是我們現在就是很有可能遇到了，而且這樣也算不上簡單吧，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趙林盯著外面的黑霧，將手里的蠟燭舉起，光芒透過黑霧，勉強能夠看到其中的事物。
他們的車子不知何時已經被飄蕩的人皮包圍住了。
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皮飛舞，它們一張擠著一張，整個軀體都被擠得扭曲變形。
唯一不變的只有臉龐之上，那五個黑漆漆的空洞，任然在不停的涌出黑色霧氣。
“吱——！”
一道緊急剎車的聲音想起。
冷亮焦急著飛快說道：“不行，他們把路給遮住了，我看不到......他們沖進你的鬼域了，快把他們趕出去，不然我們動不了。”
在燭光照出人皮的存在時，那些人皮發出刺耳的慘叫聲，然后飛快向車子沖來。
“嘭！”
“嘭！”
“嘭！”
人皮撞在車上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然而在它們身上冒出的黑霧卻彷佛在侵蝕灰色燭光所形成的鬼域，趙林和冷亮二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黑霧出現的地方，灰色光芒在不斷的暗淡，然后一道道黑色的裂紋就這么憑空出現在了趙林的鬼域之中。
“這可不妙，”趙林瘋狂使用著自己的能力，只見他手里蠟燭的燭火飛快的跳動，然而那些黑色的痕跡卻卻好像頑固的污漬一樣，顏色在變淡，卻始終無法徹底清除掉。
與此同時那些人皮還在朝著黑色痕跡不斷涌來，擴大著痕跡的范圍。
“不行，這么下去它們遲早會順著那些痕跡沖進來，必須要解決掉它們，起碼要暫時拖住它們，為我們的行動爭取時間，”趙林咬著牙說道：“冷亮，用你的能力，你的鬼起碼可以暫時拖住它們。”
“知道了，不用你說我也要用了。”
冷亮張開雙手，向鬼域中的黑色痕跡處伸去。
在他伸出雙手的時候，他整個人身上泛起一層白色的冰霜，整個人變得又青又紫，仿若被凍死的尸體。
只見他的雙手伸在黑色痕跡邊緣停下，然后白色的霜跡順著痕跡蔓延而出，瞬間就延伸到了那些人皮身上。
白色的冰霜很快就將層疊在一起人皮全部凍住，化作一坨冰塊摔落在地上。
限制住這些人皮之后，冷亮沒有停住自己的動作，立刻從能力狀態下退出，駕駛車輛飛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