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為我犯險了。我會擔心。”

他的這句話，那么輕，那么柔，在心上點起一圈漣漪，一下子漾開，快速消散了。

連相思點點頭，隨后略帶失落地說道：“咱們就要離開了，還沒有向吟香和太子復仇呢。”

“你放心，他們加諸在你身上的傷痛，我會成倍還給他們。”

“好。”

不問原因，無需過多的話語，只因信你。

壽誕后，太后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起來走上半個時辰便已氣喘吁吁。纏綿病榻，身體雖差，可腦子卻清明的很。

這位老人家一直難以忘懷的便是那受到冷落，生活艱難的穆云渺和錦曦，是以成日碎碎念，終于黎王首肯，讓這姐弟倆陪伴在側，直至錦曦公主出嫁前一周。

穆云渺和連相思在岔路口碰到前來的錦曦主仆，看著他二人兩手空空，錦曦不由得疑問：“你們怎么什么都不帶？”

“就我們那地方，有什么東西可帶。太后寢宮什么都有。”能換個好一些的地方住，連相思可開心了。

“皇祖母還惦念著你我姐弟二人，這幾日，便多在她身邊盡盡孝吧。”

穆云渺點頭應是。

二人前來，先面見了這位皇祖母。

壽誕那日，連相思和太后匆匆一面，那時候，她臉上的病態已然用粉遮不住了，這次見面，才過去不到半月，整個人便愈發消瘦。蒼白的頭發挽在腦后，臉上一道道溝壑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見他們姐弟二人前來，立刻喜笑顏開，連連招手，讓他二人上前。

老人家握著兩個孩子的手，看著穆云渺眼睛上蒙著的布，一時間，竟流下了眼淚。旁邊的丫鬟立刻有眼色地遞來手帕，太后顫顫巍巍接過，擦了擦眼睛。

一雙手滿是褶皺，斑斑點點，八十的高齡見慣了宮里的風雨，愈發珍惜親人相伴。

“這么多年，苦了你們了。”

“皇祖母，我們很好，您不用擔心。”錦曦寬慰道，但卻又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么。過得好不好，他們心里很清楚。

“錦曦要成婚了，你呢？”說著，看向穆云渺。

黎王那一道誰都不許探視的旨意一下，這個三皇子在宮中，就已經形同虛設。再加上錦曦母親求情的后果，讓所有人都不敢多言。而太后又不是黎王的生母，是以這話語權也沒有多少。

這么多年，黎王一手遮天慣了，所以容不得半點不一樣的聲音。要不是這么些年過去，事情差不多塵埃落定，再加上她的病情加重，這才賣慘求得黎王同意。

“皇祖母，孫兒還小，沒想那么遠。”

“小？你可不小了。今年該有……”說著，老人家嗯了半晌，似在回憶，“該有二十二三了吧？”

聞言，穆云渺微微一笑糾正到：“今年二十有五了。”

“都二十五了？”老人家詫異，沒想到不知不覺間，這三孫兒都這么大了。

連相思更是瞪大眼睛看向穆云渺，就這張臉？看上去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年歲，二十的樣子，怎么就二十五了？

長得顯小真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