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恩還沒睡醒,就被閑夢叫醒了。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顧恩用力睜開千斤重的眼皮,問:“怎么了?”
“代寫作業一事穿幫了!昨天的三十,哦不,三十一名小姐少爺們全被罰了!現在都在找你退錢呢!”閑夢把話陳述清楚了,顧恩也徹底清醒了。
“什么?”千斤重的眼皮不重了,身子不沉了,心也懸起來了。
“快去看看吧,都在府門外那個小涼亭里等你呢!”
……
半刻鐘后,顧恩戰戰兢兢走出了相府大門,來到了那群不好惹的孩子們的聚集處。
還沒走到地兒,七嘴八舌的責備聲已經蜂擁入耳——
“就是她!全部都給我們寫一樣的字!”
“一樣的筆跡!”
“一樣的落款!”
“一樣的答案!”
“還都是錯的!”
完了,一樣的筆跡一樣的落款一樣的答案……這確實是她的問題,欠了考慮!
但是答案都是錯的?!
怎么可能?這簡直是對她文化水平的一種侮辱!
“給你們批改作業的學正是誰?讓他出來見我!什么叫答案都是錯的?絕不可能!”顧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底氣,可能自尊受辱,觸發了本能吧。
“我們學正沒來!”一個熱心人喊了一聲。
顧恩松了口氣,學正沒來,那就沒有對證啊,她不承認答案是錯的不就不辱自尊了?
“但是我們司業來了!”又一個熱心人喊道。
司……司業?
國子監里品級僅僅低于祭酒的人物?
完了,她這時闖大禍了???對手直接端她老巢來了!
“顧姐姐,對不起……白司業可兇了,我們不得不把你招出來……”宮和鸞委屈巴巴地站了出來,小臉一垮,鼻尖都紅了。
“顧姐姐?什么顧姐姐?這里有人姓顧?呵呵,誤會誤會?!鳖櫠饔X得,此時此刻,保住顧相府的名聲才最重要,免得被爹爹和娘親知道她做的這些荒唐事兒,她辛苦在他們心中塑造的小綿羊形象就全毀了。
“這位姑娘,昨日我堂下學生的作業,可都是你代筆?”
這時,一位穿著一席白衣的柔弱書生站了出來,細皮嫩肉的樣子,竟然比宮逐臣還嫩上幾分。
他站得筆直,手上握了一把收得整整齊齊的折扇,另一只手負于身后,面如冠玉,溫文爾雅,文質彬彬。
顧恩挑了挑眉,理不直氣也壯地開口:“啊,不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屬于你們國子監的學生,你最多也就罵我幾句,總不能罰我吧?”
“在下白夢舟,承十一公主諭令,不得責備姑娘,但還請姑娘日后莫要再做此事?!卑讐糁畚⑽澭笆郑Y數實屬周全,不急不慢的動作也恰如春風拂面。
“知……知道了,散……散了吧!”顧恩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她慫了,她害怕白夢舟跟上來跟她爹娘告狀,所以跑得賊快。
但是這件事沒有結束,因為其中幾個學生覺得被處罰得很冤枉,讓顧恩賠了代寫價格十倍的價錢……
一夜回到解放前,不但沒賺到錢,還賠錢了。
負債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