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葉邁著沉重腳步,這腳步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著,他緊握著拳頭,但他有什么權利來管寒蓮,他以什么身份來待在寒蓮身邊,沒有擁有過她,為什么要給自己這么多的幻想?一廂情愿罷了,品嘗著痛心的風味。
沈溫葉沉默打開了寒蓮的房間,平時寒蓮屋子里有兩把鑰匙的,一把給沈溫葉,寒蓮可以讓他平時來給自己買一些東西,他明白寒蓮的記憶力并不是那么好,有時會找不到一些東西,就比如開鎖的鑰匙。一把寒蓮自己拿著。
映入沈溫葉眼簾的是,雜亂的客廳,他慢慢的走到了臥室,敲了敲門,推開了房門,一個女人獨坐在地板上,偎臥在一張安適的大椅內和她不曾消醒的醉態,在時間的流逝中沒想到與他相伴多年的女人,可以在寂寞的環境中是顯得多么的安靜,雖然她身體有了一些變化,但是沒有改變的是她的邋遢。
“沈溫葉你來了啊,我想住水餃啊——”寒蓮的眼睛幻出幽媚的情態無數,嫵媚卻不失優雅。腮頰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可以感化著陽光與雨露,白皙的皮膚和頭發讓沈溫葉卻流露出了一絲心疼的黑影。
沈溫葉看到此寒蓮這幅形態,他下意識捂住了眼,從臉頰紅到了耳朵,他不禁引逗,也承受不住這醉后的美貌。
寒蓮看到了沈溫葉如此嬌羞的場面:“你也太可愛了,搞得我受不住了,好了,我的水餃呢?”寒蓮半醉半醒的狀態說道。
“在這呢,現在還熱乎著,你喝成這樣,還想吃嗎?”沈溫葉溫柔的說道。
“想,你就當我胡鬧一次吧,你喂我啊。”寒蓮勾出了一抹壞笑,邪魅又讓人欲罷不能。
“你啊,坐在地板上也不行,涼,喝醉了就耍酒瘋了,我把你抱到那屋里去吧?免得著涼啊。”
“我剛才開玩笑的,我自己可以去屋的。你看我給你站起來來。”寒蓮說完就直愣愣的站了起來,雖然腳部有點微顫,對沈溫葉來說寒蓮永遠都是這么的獨立,不需要別人的幫忙,她可以堅強到衛衣脫盡塵寰氣,就像是高山的瓊雪,清澈重霄,神態閑然,軀體尤綽。
沈溫葉內心只感覺到隱隱作痛,他要是可以陪在她身邊,是不是也能看到她小女人的一面?是不是可以與她纏綿如蜜?
但沈溫葉想起剛才韓瑾修說的那句話,就像是剜他的心,讓他連最后的呼吸都喘不過來,狼狽得讓自己也沉淪。
他不知道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氣來責問寒蓮:“韓瑾修是不是剛才到你家了,他來做什么?”
沈溫葉像觸碰到了寒蓮最隱晦的事情,寒蓮看著他就像看一種獵物似的,恨不能把沈溫葉臉上的枉然跟吞掉,吞噬著他。
沈溫葉意識到了這個話題會惹她不高興,當他想避重就輕時,寒蓮認真的回答到:“他現在是和我一起研究這個項目的計劃人之一,所以今天為這個成功的項目,公司舉辦了酒會,我就小酌了一杯,沒想到還是這么醉意濃濃啊,不知道怎的,他就把我送了回來。”
“不知道怎的?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啊,他也是個男人,你不知道在女人醉酒時,有多么危險嗎?他萬一心思不純怎么辦?啊?你讓我拿你怎么辦才好?”很明顯沈溫葉帶著一腔的怒氣,生氣的眨了眨眼,喉結在他高領子下也咽了咽連帶著心臟都猛顫了一下。眼鏡下的他顯得格外的可怖。
但又很快壓抑了自己的情緒,他沒有資格這么問,他無數的對自己心里說,他自己越界了,越界了,越界了!!!但他真的做不到,就像一個瞎子似的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不去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這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也不必多想,我也不是你口中說的那么的不堪。”寒蓮曲解了沈溫葉的意思,她也感覺到很生氣,在他心里自己就是這么造作的女人?
“你醉了,曲解了我的意思,等你清醒的時候,我慢慢的和你講好不好?”沈溫葉皺了一下眉,鄭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發現兩個懂彼此的人絕對不可以在一起這句話似乎就是在說他和寒蓮。
“我想鄭重的和你說一個事,看來現在不像是時候啊,改天吧,改天。”寒蓮嘴里嘟囔著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現在說,我改天忙。”沈溫葉像一只貪戀的野獸,他明白現在寒蓮說的都是醉話,但他似乎又渴望想聽到什么,他拿起了手機想了想打開了錄音鍵。
“不信啊,現在說太對不起你了,是非常不尊重你的,改天啊”寒蓮話語中似乎帶著一些乏力,但又透露著絲絲的慎重。
“說真的,我不想讓你看到如此醉醺醺的狀態,這樣實在太不莊重了。”
沈溫葉仍然錄著音,這卑鄙的手段對他來說就像是麻醉藥一般,讓他深切的認識到自己的鄙疑,正在徹底灌醉,麻木,最后到自己的心靈都扭曲。
“沈溫葉你怎么不說話了?你就不好奇嗎?不好奇我想和你說什么?”寒蓮自言自語道。
沈溫葉仍就是沉默著,他感覺這種行為就是在偷竊,但他只想證明寒蓮說了什么,他仍對她有期待,也許是想說她對他有好感吧,但這只是他的臆想。想證明在夜色來臨時,寒蓮在醉酒之時,說著微微憨態的事,這樣的時候可不是很常有,他想侵占她的聲音,那怕是幾秒,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他也明白寒蓮的個性,只要他不說,寒蓮就會繼續同他講,因為醉酒的人是管不住自己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想法,他專門可是心理學呀,自己應該懂得這幾分。
“你真的不說話了,我唯一在這個世界上對不起的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母親,我母親為了我操碎了心,可我還是老樣子,沒有一星半點的改變,我對不起我母親,也對不起你,這是真心話。”寒蓮邊說她眼睛充滿了星辰大海,對未來的欣喜與得意,希望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為什么對不起我?”沈溫葉聽到幾乎就像受盡委屈的小孩,想聽到一絲絲的安慰,他迫切的想知道寒蓮所說的意思。
“你可終于開始說話了,有時感覺自己是不是上天派來折磨你的呀,讓你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為了我去學了心理學,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還騙我說你喜歡心理學,我說過我們就像是心有靈犀,我懂你你也懂我,你想瞞的也是瞞不住的,還有啊,我居然說過以前那么傷你的話,我對韓瑾修沒有任何的好感,這是從始至終的,而你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似的,碰見你的時候,竟然會像小女生似的小鹿亂撞,見不到你的時候,日思夜想,為什么啊,老天就像是在跟我開一個玩笑,一直在說我們不可以在一起,我就像是個變態似的,控制不住,折磨自己,折磨別人,我從心里配不上你,你啊,為什么就是不放棄,我也已經給了你很多次警示,讓你放棄了啊,我真的對不起你………”寒蓮闔閉雙眼,說這句話是幾度哽咽。
而沈溫葉只是默默的看著說出真心話的她,她似乎比以前多了幾分蒼白,剜心的疼再一次讓他面目全非。
他關掉了錄音鍵……
抱起了寒蓮進了她的臥室,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為她脫掉了鞋子,輕輕的拿被子幫她蓋上。
邁出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屋……
沒想到這種時間的流逝是一種煎熬,又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