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兒的人心虛,倆人被這么一夸,當即臉就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要說起來,易云對他們也算是不錯,之前帶回來的豬肉和雞子還給他們家送過,雖然爹媽只讓他們吃了一點兒,但他們得領這份情。
之前許大茂花錢收買他們,賺錢的時候,倆人挺開心。
可到了事后,就覺得心里有些內疚了。
“剛才放炮,沒傷著你們吧?”易云關切道。
“沒有沒有,我倆手快,沒事兒?!?/p>
“沒事兒就行,你們真看見蛇進去了?”
“嗯,我親眼看見的,竹葉青?!?/p>
“竹葉青,那可是毒蛇??!”
兄弟倆愣了一下,劉光??s了縮脖子,納悶道:“竹葉青,不是沒毒嗎?”
“沒毒的是翠青蛇,顏色外形和竹葉青都很像,也都喜歡爬到樹上。不過一種有毒,一種無毒。”
話說到此,劉光福臉色煞白。
他看了看手上的傷口,心里都涼透了。
那是在抓蛇的時候讓咬得,當時他也是發狠,被咬了,硬是用布袋給蛇套住了。
所以說這人啊,在利益的驅使下,什么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呢。
你要是平常讓他這么干,他肯定不樂意,可給錢的話,懦弱的人也能有發狠的時候。
可那是在確定沒事兒的情況下啊,這會兒一聽是有毒的,他心里只想:‘完了,完了,這下怕是涼涼了。’
他的反應,并沒有瞞過易云的眼睛。
雖然這會兒天色昏暗,但易云的視力非常好,看的清清楚楚。
當即就把劉光福的手拿了過來,看著上面的傷口,眼神凝重。
這份關心還真不是假的。
說到底也是鄰居家的小孩兒,他天天能看著的。
雖然皮了點兒,但見了他也是哥長哥短的啊。
要是爹媽打他們,易云不管,說不定還會偷著樂。
可真遇上事兒了,他可不能不管啊。
“咬多久了?”
“倆,倆鐘頭了?!眲⒐飧n濐澪∥〉?。
易云納悶道:“你不是說蛇剛跑進去嗎?”
“蛇,蛇,剛,剛······”劉光福嚇得結結巴巴,劉光天趕忙接過話茬,坦誠道:“云哥,我們錯了,蛇是我們的放的,是許大茂花錢雇的我們。我們把錢都給你,求求你救救光福吧。”
患難兄弟情啊。
雖說來人平日里打打鬧鬧,好似跟仇人一般,可真遇上事兒,還得是哥倆呀。
劉光天趕忙把倆人口袋里的十塊錢都拿了出來,哭著喊著求易云救救劉光福。
剛才的動靜,已經把鄰居都吵醒了,正在那兒罵街呢,聽到倆孩子哭喊,紛紛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兒這是?”
“誒,這不是二大爺家的孩子么,怎么哭上了?”
“嘶,不是搗蛋讓一大爺家小子給逮住了吧?”
“去看看?!?/p>
“看看去。”
大雜院兒里沒秘密,不多時,就已經被一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要說看熱鬧的事兒,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劉海中。
這家伙最喜歡熱鬧事兒了,不是喜歡熱鬧,是喜歡人多,也不是喜歡人多,是喜歡人多了自己就能拿拿領導的架子。
這老頭喜歡當官兒,可易中海德高望重,很多時候他就是個陪襯?,F在出了事兒,麻溜的就趕過來了。
“都圍這兒干什么呢?讓開讓開?!?/p>
“讓條路出來?!?/p>
閻埠貴也不慢,他住的可是前院兒,跟二大爺卻是前后腳到的。
分開眾人,倆人走到中間。
劉海中剛要問話,當即就看到了中間哭鬧的倆人,竟然是自己的倆兒子。
再一看旁邊,易云在那兒站著,攥著劉光福的手。
這前后一聯想,他想著:‘壞了,肯定是這倆小子去偷人東西讓逮住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這倆兒子皮,嘴也饞。
怕是最近嘴里太淡了,跑人家里偷肉吃來了。
畢竟都知道易云是廠長面前的紅人,又當過廚子,葷腥不斷啊。
“易云,易云吶,他還是個孩子,有事兒咱慢慢說,別動手?!?/p>
劉海中喜歡拿權壓人,但是得分人,也得分時候。
易云一抬頭,見他倆來了,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二大爺你誤會了,光福讓蛇咬了,我在幫他檢查傷口。”
“讓蛇咬了!”
劉海中一個健步就躥了過來,看的倆兒子都一愣。
他們萬萬想不到,自己油膩肥胖的老爹,竟然也有這么靈活的時候。
“咬哪兒了?嚴不嚴重啊?”他趕忙把手搶過來,檢查傷口。
“傷口不大,不過不確定是不是毒蛇?!?/p>
易云做出很擔憂的樣子,不過他其實已經確定了,這會兒說白了就是在演。
竹葉青有毒,毒素雖不致命但也是很危險的,不可能被咬倆鐘頭也沒事兒。而且看傷口,也沒有發炎的跡象,消下毒應該就沒事兒了。
“臭小子,你們怎么讓蛇給咬了?我跟你媽還等著你倆吃飯呢!”說著話,劉海中忽然發現劉光天的衣服臟兮兮的,還破了,當即問道:“光天,你衣服怎么回事?”
劉光天支支吾吾,不敢言語,結果被劉海中一訓斥,當即也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前因后果,怎么讓許大茂收買,怎么抓的蛇,怎么倒得亂都說出來了。
周圍一大幫子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劉海中眉毛都擰一塊兒去了,當即一跺腳,怒喝道:“許大茂!反了他了!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