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還是十六歲花季少女的時候,在本市最出名的藝術高中就讀。有這與生俱來的好嗓子成為了這個學校重點的學生。
家境富裕,成績優秀,那個時候的姜嶼什么都好,一身的驕傲,讓外人覺得她很難相處,實際上與她交好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姜嶼從未有過想戀愛的想法,可能是因為她要求太高,更多的是,她希望的是只談一次戀愛,而那個人就是她的一生。
可是許驍的出現,她就覺得,這個男孩子真好看。
之后的高中時光,總有許驍的身影,許驍總會在她無助難過的時候出現,也總會在她開心的時候陪伴。
但是,從五年前開始,這個男孩子卻離開了她的生活。
姜嶼的夢很亂,夢見了高中時的美好,轉眼就夢見了母親從自己眼前跳樓自殺的場面,她當時怎么攔住母親也沒有攔住,當時就想跟著一起跳下去的時候,被及時趕來的顧丘山攔住。
顧家、姜家、連家三家世代交好,但是姜家出的事情太大了,連家與顧家除了明哲保身,也沒有什么辦法。不過,姜嶼都明白,也從來沒有怪過她們。自家親戚都不會幫忙,外人又為什么會來幫你。
姜嶼夢醒了,是再一次在沙發上睡著。
今天是母親的祭日。
又是陰天。
姜嶼起身洗漱收拾,拿上了前幾天準備的東西去祭祀。
乘坐上了公交車,到達了墓園。
“媽,我來看你了。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玫瑰花,你總說玫瑰俗氣,可你也很喜歡。”
“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去看看爸爸,幫你看看。”
“媽,許驍回國了,就是我很久很久之前跟你說過的男孩子,但是,我已經臟了,配不上他了啊,我不是之前的姜嶼了。”
“媽,我好想你。”姜嶼坐在墓碑旁邊,頭靠著母親的照片,好像再去想要感受母親懷里的溫暖一樣,“媽,我好想你。”
從墓園出來的時候,下雨了,姜嶼卻一點也沒有躲雨的想法,慢慢走出墓園的時候又一次的碰見了許驍。
“你怎么在這?”
“聽顧丘山說今天是阿姨的祭日。”許驍看到了姜嶼身上有被雨水淋濕的痕跡,急忙將手中撐開的黑傘塞給姜嶼,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搭在姜嶼身上。
“我不用。”女孩不聽話地想要掙脫開。
“姜嶼你給我套上!”許驍強硬的聲音的卻讓剛剛亂動了姜嶼安靜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兇你,我只.....是...”心疼你。
“沒事,謝謝你。”客套而疏遠。
“你要去哪,我送你。”
“回家吧。”姜嶼沒有再推脫,坐進了許驍的車里,是后排。
路上的車內,兩人一度安靜,只有車載音樂播放著兩人都共同喜歡的英文歌曲。
“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喜歡這首歌啊。”姜嶼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一直都喜歡。”許驍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坐在后來的姜嶼,“你呢?”
“早就不喜歡了。”姜嶼又再一次將話題陷入沉默。
沒過多久,便到了姜嶼家樓下。
“這次是白天,能請我上去坐坐了嗎?”許驍停好車之后跟在了姜嶼身后。
看著許驍的樣子,姜嶼承認,她還是再一次的心動了,沒有任何一點點防備,許驍又一次闖入她的生活。
“不嫌棄的話,上來喝杯咖啡再走吧。”
咖啡?姜嶼家除了啤酒就只有水了,哪兒來的咖啡。
許驍跟著姜嶼走進了她狹小的出租屋內。出租屋雖然面積小,但是在姜嶼的收拾下很干凈。
姜嶼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姜小姐,怎么住在這么狹小的出租屋里,做著駐唱的工作,一個人扛起所有的事情。但是也不難想象,姜嶼是不服輸的姜嶼。
“你坐坐,我給你倒杯水。”
“不是咖啡嗎?”
“那水你要不要喝。”
“要。”許驍只是想逗逗姜嶼,沒想到姜嶼脾氣也就上來了。
看著姜嶼的背影,許驍勾起了嘴角,就感覺,她還是當初的她,卻又不像當初的她。
許驍低頭,看見了垃圾桶堆滿了啤酒罐,那好看的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姜嶼那么愛干凈,肯定不是堆積下來的啤酒罐,是喝了不少酒吧。
姜嶼將裝了溫水的玻璃水杯遞給許驍,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姜嶼。
“如果那幾年我在你身邊,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誰知道呢?許驍,是我自甘墮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