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需要幾個人!”
“切割機!誰拿了切割機!”
“血壓降到40,快打腎上腺素!”
基里艾洛德,這個來自地球外的存在消失在迪迦自爆的光芒中,短暫的逗留毀掉東京這座國際聞名城市,留給世人長久影響。
早前并非沒有過這么可怕的敵人,比方說金龍戈爾德拉斯,它可以攪亂時空,把各個時間點生命和物品傳來傳去,但在破壞的效果上遠不如基里艾洛德,單憑改變氣象就輕而易舉毀掉城市,激起潛藏在人類基因里對災難性氣象的恐懼。
戰后統計,TPC參戰單位只有GUTS幸存,后續過來的空軍中隊在外圍就全軍覆沒。
百分之八十建筑毀于一旦,遍地瓦礫廢墟,不可估計的人被埋在下面,幸存下來的人大部分瑟瑟發抖,失去自理能力。
TPC啟動的救援機制,各國伸出的援手,幾百支救援隊伍匯聚東京,面對大面積廢墟依然是杯水車薪,不少埋在淺層的人被找到時已喪生,深層的可想而知。
緊張的救援下,突然有人登高一呼:“大家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迪迦的錯。因為他,怪獸宇宙人才會來地球,只有驅逐他,地球才能安全。”
逃過一劫,處于迷茫的東京人被煽動,想想這話有道理,自從迪迦出現,人類多災多難,為了明天,他們必須站出來。
“迪迦不是死了嗎?我看見他自爆了。”
“怪獸什么時候出來,他就什么時候復活。”
“迪迦拒絕呢?”
“地球屬于人類,他不走,別怪我們不仁!”
“走,我們去TPC請求驅逐迪迦!”
說是請求,氣勢洶洶的樣子是要TPC不答應也得答應。
被聲討的迪迦,如上述所說沒死,他依靠破墻一動不動。自爆耗盡體力,而且渾身劇痛,一動就加劇痛楚。
離自爆過去十二小時,他清晰記得身體撕裂后,絕望看著變為光粒子身體飄走,忽然自己像塊磁石,吸回飄遠的光粒子。他身上的秘密變多了。
這個問題是其次,迪格看向浩浩蕩蕩出發的聲討隊伍,沒有掌聲,沒有稱頌,打贏還被唾棄咒罵,這就是他面臨的處境。
雖然毀掉東京的是基里艾洛德制造的暴風雨,但形象急劇惡化自己毫無意外分得一口黑鍋。
迪格自嘲一笑,不經意低頭發現一抹黃色正在抬頭,在深色為主的瓦礫顯得格外刺眼。
“……這是齊杰拉花?”
廢墟抬起越來越多齊杰拉花,他不禁想起大古給的報告,這種花借著大地充足的養分盛開到每個角落,它們所需的養分主要是有機,瓦礫下不就有一大堆,瞬間感到不寒而栗。
施救的人們自然注意到齊杰拉花,還未反應過來,一直表現無害的齊杰拉花噴出黃色花粉,導致光之巨人離開地球的元兇終于露出獠牙。
“大家不要吸入!”
“它們到處都是!”
“快戴防毒面具!”
人們捂住口鼻,戴上防毒面具,但為時已晚,花粉趁著空隙鉆入面具內,手忙腳亂戛然而止。
“錢!錢!天上掉錢了!”
“女人!好多女人啊!”
“哈哈哈,我是地球大總統!”
有人激動不已,有人面露癡態,有人手舞足蹈,凡是吸入花粉的人忘記目的,忘記傷痛,陷入夢境。有人沒有吸入花粉,但那又如何,不過是推遲吸入時間罷了。
轟隆!
車輛失控,直升機墜毀,廢墟上綻放一處一處火光。當場斃命的沒什么說的,沒死的沒有一絲逃命打算,沉浸夢境直到生命逝去。
這一幕在電視臺直升機墜毀前轉播到世界各地,觀看者后知后覺齊杰拉花的可怕,但已經晚了,全世界都有它的身影。
這個時候,迪格艱難起身離開,沒有喚醒陷入夢境的人,那是治標不治本,而且有時候得給人類吃點苦頭,不然吃飽了撐的。
先前廢墟上的號召迪格聽得一清二楚,自己拼死拼活,到頭來被人栽贓陷害,心不寒都難。自爆時聽到加百列說的話歷歷在目。
“局部的勝利挽救不了大局的失敗。”
是啊,他又一次輸了。
人心這東西真不是個玩意,沒有證據證明迪迦是兇手情況下,基里艾洛德人輕而易舉操縱輿論,人類把所有問題推到他身上,甭管扯不扯得上關系,好像自己是罪惡源頭,消失就萬事大吉。
“整整一年,我做的全是無用之功。”
自嘲歸自嘲,迪格有點羨慕人類的無知。
是的,正因為無知,人類吃飽了撐的掀起反迪迦運動,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腳下星球有多危險,相信很快會揪出幾個替罪羊,祈求自己。
自爆并非得到一身傷,他的腦袋里多了一堆記憶,地球之所以危險不是沉睡的怪獸,是分布世界各地的的諸神,它們在等待時機復活,相比之下還是宇宙安全點。
“迪迦我幫你包扎傷口。”
另類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以為身份暴露,結果看到一個護士在臨時營地門口,拿著繃帶在空氣比劃。
迪格認出護士是以前常去醫院里的護士,不禁笑了,想起那時候不論受傷還是不受傷經常跑去醫院,后來認清自己非人類。
本以為人類全部反對他,沒想到在這遇到一個相信他的人。然后聽到更多另類聲音從營地里面傳出。
“我是迪迦奧特曼。”
“迪迦,我也變成了奧特曼。”
“長高了,可以幫助迪迦了。”
聽著這些聲音,迪格穿過一頂頂帳篷,最終停在營地中心的空地,心情變的震撼。只見一群孩子顯擺各種姿勢,口里嚷嚷不離迪迦。
齊杰拉花釋放的花粉面前,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可避免做起美夢。但是,比起執著于錢權色的大人,小孩的夢境既單純又純粹。
迪格怔怔盯著這些稚嫩小臉,看似平靜的內心再起波瀾,拳頭不知不覺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