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上班的時候,葉謹年有些頭疼。體感溫涼,也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刻意在襯衣外面加了一個外套。
一進辦公室,就引起了宋顏初的關注。
“葉醫生,你是受了什么冤屈嗎?”
這個女孩兒思維奇特,腦回路也異于常人。大家知道她話里有話,可是,一時參不透她話里的意思,齊齊看向她。
葉謹年漸漸熟悉了她說話的套路,淡定自若:“是啊,比竇娥還冤。”
宋顏初嘻嘻的笑起來:“我說么,葉醫生穿得這么夸張,原來外面六月飛雪了。”
葉謹年抬眸看了她一眼,誰能比她更夸張?
鐘文茜進來時,辦公室正因宋顏初的話陷在一片歡樂的氛圍中。
她找葉謹年有話說,沒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向葉謹年。
宋顏初看到鐘文茜進來,忽然苦悶的抱怨起來:“葉醫生,我正想問你呢,為什么鐘醫生能獨立接病患了,我卻不能?我也很努力,很負責啊。我的兢兢業業,一絲不茍同事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葉謹年瞪了她一眼:“你就消停點兒吧,不出亂子已經很好了。”
宋顏初郁郁寡歡的鼓起腮幫子。
同事們憋著笑,又覺得這樣的宋顏初楚楚可憐,一個女同事勸慰她:“你的努力我們當然看在眼里,只是獨立接收病患太辛苦了,來日方長,短時間內你負責可愛就行了。”
另一個同事接話道:“就是,看病救人這種臟活累活交給我們。”
同事們鬧哄哄安慰宋顏初的時候,鐘文茜立刻改變了主意。鐘佳寧替她做長遠打算不假。但是,相比她更看中眼下。明仁的慣例就是規培醫生達到一定的水平,就可以獨立負責病患。這無疑是對能力的一種肯定,大家都會投以贊許的目光。
還有更現實的層面,就是她想留在明仁。她的短期目標就是規培結束后,被明仁內簽。所以,她急需在幾個新人中脫穎而出,以此贏得更多的關注。畢竟三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容不得她有半點兒遲疑。
葉謹年問她:“是對之前的決定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
鐘文茜笑了笑:“沒有,葉醫生。我是來謝謝你,接下來我會更加努力。”
她這樣說,倒是讓葉謹年有幾分意外。他以為鐘文茜初出茅廬,會很聽姐姐的話。
事后他問宋顏初:“你這是唱得哪一出?”
“幫她堅定內心的想法啊。她不是喜歡被人羨慕嫉妒的感覺,我就滿足她。”宋顏初一臉奸詐的笑了笑。
她早看透了鐘文茜內心的貧瘠,這樣的人都是瘋狂的想要得到。對“優越感”也異常迷戀,她根本抗拒不了虛榮心的誘惑。
宋顏初又說:“反正在你心里已經認定她比我優秀,那就讓她獨立去接病患好了,離我遠一點兒,也省著每天給我添堵。”
葉謹年冷笑:“內訌你是起得最歡的。”
“葉醫生,你可錯了,我這是明槍,看著明晃晃的,其實比暗箭易躲。”
“什么時候你都有理。”
女人烈焰紅唇,坐在那里一臉桀驁。
她不認為自己有病,“就算我有病,也只是頭疼,失眠。而你這里是精神病專科吧?”
說到這里,她煩躁的皺了下眉頭。
很多人都把來這里看病當成奇恥大辱。
葉謹年說:“沒人說來這里的人就一定有精神病,跟我聊聊可以嗎?”
段素指了指:“你能先把口罩摘下來嗎?”
“為什么?有什么不妥嗎?”
“你戴著口罩,我看不到你的臉,讓我覺得很被動。也有不被尊重的感覺。”她比劃了一下,又說:“而且,我看你的眼睛很漂亮,是狹而長的桃花眼,你的聲音也很好聽,你應該長得不錯吧?”
“一般人。”
段素端坐在那里,態度強勢:“如果你不肯摘下口罩,我就走了,你也不要妄想我會跟你說些什么。”
葉謹年發現她的思維能力很強,不存在思維聯想障礙和思維邏輯障礙。
他循循誘導:“如果我摘下口罩,你就肯靜下心來好好的跟我聊一聊嗎?”
段素點點頭。她的言談舉止就透著一股果敢,一看就是說一不二的人。
葉謹年摘下口罩。
段素閱人無數,還是被驚艷到了。她發出一聲驚贊:“哇嗚,沒想到精神病院還有這樣的極品。”
葉謹年問她:“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段素充滿質疑:“你這么年輕,會看病嗎?”
葉謹年輕笑:“我的醫術跟我的臉一樣漂亮。”
“那還挺可信。說吧,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