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運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1.
天帝山是上古時代留存下來的一座山,天帝山里卻沒有天帝,此山草木茂盛,相傳山中藏著無數奇珍異草,奇鳥怪獸。
“大叔,你有沒有見過一只特別大的鳥,她往南飛去了。”少女雙眸清澈,一襲飄飄白衣,白色綢緞靴子沾滿泥污。
“沒有沒有,你走開點,沒看見我正在趕路!”大漢不耐煩地推開少女,背著行囊繼續向前。
少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站穩后又追上大漢,“大叔,我看你從南邊來的,所以才想問問你,真的沒看見一只特別大的鳥嗎?”少女展開雙臂比劃了一下,“就是那種一望無際的大。”
大漢停下腳步,端詳眼前的白衣少女,小臉雖有些臟,但藏不住灰塵下白嫩的肌膚,明眸皓齒,眉不染而黛,唇不點而朱,正是傾國傾城好顏色。又聽她的奇怪問題,捉摸著不是哪家的傻姑娘偷偷跑出來了吧,頓時心生歹意,大漢摸了摸胡須,笑答:“你這么一問,我好像突然想起來了,從那邊山脈翻越過來時,有只巨大的鳥從頭頂飛過,就是你說的那種一望無際。”
少女眼睛一亮,“真的嗎,她朝哪邊飛去了?”
“恩…我也不是很確定,要不這樣,我帶你去找。”大漢邊說邊拉扯起少女。
“不用了,大叔,我自己去找…”少女躲閃開大漢的手。
“你這孩子,說了又不信我,我帶你去!”大漢把包袱甩在肩上,兩只手一起抓住少女。
少女一己之力敵不過大漢,被他抓著,又驚又怕,額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眼見大漢就要得逞,空中飛來一把笛子,正中大漢眉骨,大漢慘叫一聲,吃痛放開少女,少女本就在掙脫,被突然松開,失去重心向后跌去,不知從哪飄來一襲青色,從身后接住少女,少女心神未定,睜眼看見一張一塵不染的俊朗側臉。
青衣少年放下白衣少女,運氣將地上的笛子收回手里,一手握笛,一手背后,山里吹來陣陣微風,少年的長發在身后輕輕飛舞。
這莫不是老人說的神仙吧,少女瞪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大漢捂住眼睛,嘴里罵罵咧咧,卻也不敢上前爭辯。
“今天且放了你去,今后休要再為非作歹。”青衣少年聲音空靈,卻能響徹山谷。
大漢用那只沒受傷的眼睛惡狠狠瞪了少年一眼,抓著包袱大步跑走了。
青衣少年轉過身來,上下端詳少女一番,見她只是受驚并未傷到分毫,放下心來,“姑娘為何一人在這深山中?”
“我…我在尋一只鳥,一只非常大的鳥,通體金黃,她往南飛去了,我便向著南方一路追來。”少女怯怯地說。
“哦?我與師傅在這山中修行多年,卻從未見過你說的那種鳥,莫不是姑娘看錯了?”少年微仰頭回憶著。
“不會看錯,她就是往那邊去了。”少女指著山的另一邊,堅定地說。
少年嘆了一口氣,不再爭辯,轉而問:“姑娘想必是從北邊過來的,出來幾日了,可有親人跟隨?”
少女搖搖頭,“我一人出來的,出門應該三日有余。”
“那還不算遠,我送你回家吧,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總是危險的,如果真有你說的那種鳥,它展翅一飛便是千里,你如何能追得上?”少年抬步要走。
“不行不行。”少女伸手牽住少年的衣袖,“我要是回家就再也出不來了,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必須要見到她,我還有好多話沒對她說。”少女眼角噙著淚水。
“它?你說那只鳥?”
少女搖搖頭,又慌忙點點頭。
少年眉頭微蹙,“可是你一個人如何去得?”
少女想了想,微微仰起頭問:“那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嗎?”少女像是抓住一顆救命稻草,“我看你武藝高強,我爹爹是朝廷命官,待我們平安歸來,要什么他都會給你。”
少年搖搖頭,“以后在外,這種話休要再說了,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我都聽你的,那行不行,你答應了嗎?”少女急切地問。
“得去問問師傅,我自己做不了主,要不你隨我去見師傅?”少年想了一下說。
“你師傅兇嗎?”少女歪著頭,“是那種一絲不茍的白胡子老頭,還是像你這種清朗俊逸的世外高人?”
少年臉上飛起一片彩霞,磕磕巴巴地說:“你問題太多了,你見到我師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