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驚魂未定地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呆呆的看著克里斯蒂安在空中飛來飛去。

果然跨越生物種的友情是不存在的，因為你永遠猜不到對方要做什么，他想。

克里斯蒂安不知道從哪摘來了一朵玫瑰，捏在手上把玩著。

見言亦漸漸回了神，他才開口：“門口那位，是你的什么人？”

言亦估計著刀疤臉還沒回去，畢竟他帶了那么多符咒和十字架呢，搖了搖頭：“我其實不認識他。”

如果不是說城堡里有鬼，需要一個可憐鬼去送命，根本就不會有人記得形單影只的他。

不過好在里面的鬼并沒有要了他的命。

聽到這話，克里斯蒂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他和教會的人有聯系嗎？”

“這……”言亦猶豫了。

鬧得最兇的就是刀疤臉和隔壁的幾戶人家，也是他們忍受不了，所以才請教會的人過來幫忙。

“從你進來他就待在那里了。”克里斯蒂安說，“如果他和你沒有關系的話，為了保證我的安全，那我就去把他殺掉好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點笑意，而眼中卻又閃過一絲狠厲。

聽著像是玩笑話，言亦則是明確的知道，這只吸血鬼說的是真的。

他會去殺了刀疤臉！

“等等！”言亦出聲制止他。

高空墜落造成的后勁有些大，言亦起身時還踉蹌了兩步。

“你昨晚已經殺了一個人了，為什么？”

克里斯蒂安斂了笑容：“吸血鬼殺人吸血需要理由嗎？”

言亦咬咬牙，他不知道吸血鬼是不是就是這么喜怒無常，但是他不能讓這只吸血鬼再出去搗亂了。

如果克里斯蒂安被教會的人發現了，那么吸血鬼是肯定存活不下來的。

“你不能吸我的血嗎？”言亦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露出了自己的脖頸：“你不是說，我們之間有交易嗎？”

“呵。”

克里斯蒂安輕笑一聲，手中的玫瑰被他捏得已經蔫了，沒了最初的生機。

“你？”他打量著面前的人，“你也配跟我談條件？”

言亦頓了頓。

“不過既然是送上門的食物，那我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克里斯蒂安說完，就將言亦攬入懷中，對著那處白皙的皮膚咬了下去。

他的動作就好像是撕咬獵物的猛獸，沒有絲毫憐惜。

血液順著脖子流了下來，一直將言亦衣領處的布料染紅，克里斯蒂安也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吸血鬼就是夜晚的惡魔，如果被人類發現了，他們會在我們動手之前率先發動攻擊。”

埋在他脖頸處的吸血鬼說著，嗓音極為低沉，卻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落寞。

“如果我不殺了他，最后死的就會是我了。”

聽著他的話，言亦失神了片刻。

脖頸處的疼痛愈發強烈了，但是他現在卻無法分心去思考逃跑的事情。

而是在沉默片刻后，言亦試探性的，伸手抱住了克里斯蒂安，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吸血鬼的動作停下了。

“可我不會傷害你。”言亦說，“無論你是想吸血或是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