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言亦和那兩人……那兩只吸血鬼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

“父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小小的吸血鬼低聲嘟囔著，有些害怕，還特意收起了小尖牙。

克里斯蒂安沒有回應他，只是對言亦說：“城堡的目標太大了，我就先讓格萊納住在你家的。”

言亦深吸一口氣：“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粑粑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嘛！”格萊納湊了上來，似蝶翼一般的長睫不停地顫動著。

言亦：“你多少歲了？”

格萊納歪了歪頭：“十六歲！”

“吸血鬼呢？又做了多少年？”

這會兒格萊納就答不出來了，只能求助克里斯蒂安。

好脾氣的克里斯蒂安便替他回答：“七十三年。”

“……”

言亦咬咬牙：“我再怎么著我也才二十五歲啊！我怎么可能會有八十九歲的兒子？啊！”

聽到言亦這么說，格萊納立刻就紅了眼眶，低下頭就開始抹眼淚，嘴里還在說：“嗚嗚嗚……粑粑不要我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嘛！”

言亦看著克里斯蒂安，有些頭疼。

“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商量。”克里斯蒂安收到言亦求助的眼神，對格萊納說。

小少年一聽，就瞬間收了眼淚花花，露出了一個笑容。

快到讓言亦以為剛才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格萊納對著克里斯蒂安眨眨眼，和眾吸血鬼一樣，血紅色的瞳子無比吸引人。

“誒——我知道啦，你們要做羞羞的事，所以才趕我走……”

格萊納的話還沒說完，克里斯蒂安就淡淡地斜了他一眼。

小少年被嚇了一跳，對兩人做了一個鬼臉，變回小蝙蝠飛走了。

確定看不見格萊納了，言亦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對克里斯蒂安說：“他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孩子嗎？”

克里斯蒂安點頭：“他只是性格這樣，但是他的天賦很高。嚴肅來說，對梵西和伽洛兩人，他都不在話下。”

言亦震驚了一會兒：“好厲害……”

本就傲慢的吸血鬼，在受到別人的夸獎后，這時更是驕傲了起來，微微揚起下巴。

“當然。”

但是言亦怎么能允許，自己作為一個五好青年，莫名其妙多出一個爺爺輩的兒子。

所以他就拉了拉克里斯蒂安的衣角，小聲提議：“那個……可以讓格萊納換一個稱呼嗎？”

“怎么了？”

言亦目光閃躲著，剛才因為格萊納的一聲爸爸，差點沒給他送走。

所以好長一段時間，言亦的耳根子都是紅的。

“怪怪的，我和他才第一次見面……”言亦說。

克里斯蒂安卻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但是看見言亦決絕的態度，他才試著哄哄。

“他喊得不對么？”克里斯蒂安瞇了瞇眼睛，視線在言亦身上打轉：“還是說，你并不想和我在一起？”

“沒有……”

克里斯蒂安從背后環著他的腰，輕輕蹭著他的脖頸，像是一支輕飄飄的羽毛，掃得言亦癢癢的。

言亦縮了縮脖子：“別鬧，你還有事情要做吧？”

“沒，全部交給格萊納去做就好。”克里斯蒂安說著，低頭輕咬著言亦的脖頸：“親愛的，我餓了。”

言亦背后一涼：“不，你沒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香噴噴的食物，送進了吸血鬼的口中。

躲在黑暗中的小蝙蝠捂住了同伴的眼睛：“付費內容，不能看。”

同伴：雖然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