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部分人類和吸血鬼有個交易。

一盤新鮮的曲奇餅干可以換一捧滿天星。

不過從來沒有人去驗證這件事是否真實，這也就成了一些小姑娘對美好事物的幻想支撐了。

言亦把剩下的幾塊曲奇餅給了克里斯蒂安，自己抱著那束滿天星，心里美美的。

“男生也會喜歡花嗎？”

大概是見言亦或許開心了，克里斯蒂安忍不住問道。

言亦可從來沒收到別人送的花，這會兒驕傲地揚起了頭，哼哼兩聲說道：“是的！”

“嗯，餅干也很好吃。”他回應著。

“謝謝！”

他們就像是熱戀的小情侶一樣，僅僅用手上的東西，就可以對對方訴說著愛意。

言亦其實是知道的，這是克里斯蒂安在他離開前，給他帶來的片刻放松。

在這段時間之后，面對強大的獵人和狼人，吸血鬼們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言亦靠著克里斯蒂安的肩膀，眼中是閃爍的繁星：“你大概什么時候會來找我？”

“等所有事情都結束。”他回應。

言亦吐了吐舌頭：“那得很久吧。除了梵西和伽洛，還需要做什么？”

克里斯蒂安想了想，吃著盤子里的曲奇餅。

他很少吃人類的東西，除非迫不得已，才會選擇吃點蔬菜水果之類的東西。

但是莫名的，他對這個可愛的小餅干很有興趣。

“還有以前的事。”克里斯蒂安回答：“全都解決了，就可以離開了。”

言亦知道他肯定是會和居民們鬧矛盾的，所以提醒了克里斯蒂安不要再動手了。

然而聽到這話的吸血鬼只是笑笑：“你為什么總是想著別人，就不能先想想我？”

夜里一切都很靜，他的笑聲好像帶著點涼意，平添了幾分疏離感。

言亦扯著自己的衣角，有些猶豫：“我只是怕你有危險。”

不過克里斯蒂安并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緩和態度，反而是繼續問著言亦。

“我一直都想問，所有人都討厭吸血鬼，為什么你能義無反顧地信任我？”

言亦知道這是克里斯蒂安不太信任他的表現，但也理解他。

畢竟這次離開是由格萊納帶他去另一邊的小鎮，那兒住的全是和格萊納一樣身份的吸血鬼。

所以言亦要想對他們不利的話，那就是輕而易舉了。

言亦盯著克里斯蒂安看了許久，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這才發現，吸血鬼的眼睛不是在任何時候都是紅色的。克里斯蒂安的瞳色就是微微的棕色，比言亦見過的戳進眼球里的美瞳要漂亮許多。

“因為……”言亦試探著開口：“因為你很好看，我是個顏狗。”

如果說其他的理由，克里斯蒂安又會問他許多不必要的事情。倒還不如直接夸他，這樣才更實在。

果然，聽到這個理由，克里斯蒂安沒忍住笑了。

“僅僅是因為這個？”

言亦重重地點頭。

“那有更好看的人出現了，你不就會直接拋下我了？”克里斯蒂安問。

這話讓言亦頓了頓，眼底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捏著衣角的手更緊了，關節處都隱隱泛著白。

言亦低著頭，輕笑了一聲：“不會，我不會拋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