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緊張？”
奇洛突然不結巴了，張瑞的心開始往下沉了。
“是，有，有一點?！?/p>
“是在害怕我嗎？”
“是，是啊，沒想到教授你會來找我占卜。”張瑞實話實說道。
本來只以為是在學生圈子里的小打小鬧，沒想到會引來奇洛這個二五仔的注意。
“他們都說你占卜很準?！逼媛迕鏌o表情。
“哈哈，教授你也聽說了?！睆姅D出笑容，一副得意的樣子。
早知道我就不裝神棍了。
“為什么你能算的那么準？”
“當然是我有占卜天賦了！”
張瑞挺起胸，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符合一個自負的小孩子。
“一年級還沒有占卜課，你是跟誰學的？”
“家傳，我們家祖上一直都是干這個的。”
“巫師界的占卜世家不多，沒聽說過有姓張三的?！逼媛屣@然做足了功課。
張瑞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家祖上都不是巫師，只有我才是?！?/p>
“不是巫師也會占卜嗎？”奇洛好奇道。
“當然啦！我就是跟家里學的占卜，比你們巫師可厲害多了。”張瑞一副被人瞧不起而不服氣的樣子。
“……”奇洛一時語塞，可能是世界觀受到了沖擊。
“教授，既然你看不起我們家傳的占卜術，那我就走了！”張瑞起身做憤憤不平狀，心里祈禱最好真能溜走。
“等一下！”
果然，想離開沒那么容易。
“還有什么事？”張瑞沒好氣地說道。
“給我占卜吧?！?/p>
奇洛伸出一只手，顯然是在旁邊觀察了一陣子。
誰要摸你這個臭男人的手??！
張瑞從包里掏出一個水晶球，這才是西方占卜標配的工具。
奇洛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剛才明明不用水晶球的。
“看什么看，剛才那都是騙他們的，你不會真以為給十個銅納特就能得到什么占卜吧？”張瑞理直氣壯地說道。
“……”奇洛沒想到張瑞會主動承認，雖然他之前在旁邊也發現了不對勁，但還不敢確定，本想再試探一下的。
“這也是你家傳的嗎？”指騙人。
“當然了，窺探命運的人會被命運反噬的。”
張瑞拋出了一句占卜界廣為流傳的話，東方算命的也會說泄露天機會折損自身的福報，甚至造成五弊三缺。
“……所以我們一般都不輕易給人占卜，就編點假話騙點錢，畢竟我們也要吃飯嘛?！?/p>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這不是應該保密的嗎？”
奇洛疑心果然很重啊。
“因為騙不下去了啊。您是巫師又是學校的教授，說不定還是占卜界同行來砸場子的，自然得拿出真本事來了。我們家只是騙人，又不是不會占卜?！?/p>
“嗯，真正的占卜，你們也要用到水晶球嗎？”
“可以不用，但是我還沒學會那些。”
適當的示弱，也是為了讓奇洛不要以為他很有本事，什么都知道。那樣很容易被人忌憚，然后滅口。
“我聽說你給哈利波特算的時候……”
“我那是提前用水晶球占卜出了結果，然后又在看臺上假裝的?！睆埲鸬纱鬅o辜的雙眼，指了指旁邊的銅納特，“我就是想打響名聲，然后騙點零花錢?！?/p>
奇洛無語，本來以為是什么無所不知的奇人，結果只是一個裝神弄鬼的騙錢少年。
不，不對，哈利波特那場比賽他的占卜結果都應驗了。
“那你幫我占卜一下，我不想聽那些假話?！?/p>
“真的占卜需要一個金加隆！”張瑞表現得像是一個小財迷，這才符合他之前說的騙零花錢的人設，也會讓人在一定程度上看輕他。
一個金加隆對奇洛來說不是什么大錢，隨手就掏了出來。
張瑞沒敢接，怕有什么標記或者詛咒，示意他放在那堆銅納特里。
“想問什么？只有一次機會，要在腦海里一直回想這個問題，而且要盡量用簡單的句子描述。”
占卜條件越苛刻，占卜師的威脅就越小，人也就越安全。
“我有一個主，嗯，上司……”奇洛果然忠心耿耿，開口閉口都是主人。
“只能問關于你自己的問題，不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我沒法給他占卜?！?/p>
伏地魔想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奇洛的危險得多，而且被滅口的可能性更大。
“??？我，我，”奇洛又開始結巴了，顯然這跟他一開始想的不一樣。
“你還有沒有問題要問了，不問我就回去睡覺了?！睆埲鸩粷M道。
“那就占卜一下，我這次想做的事能不能成功。”奇洛說道。
肯定成功不了啊，這才第一學期，哈利作為主角正是氣運護身的時候，你這個反派只能挨打。
但是我要這么說的話，挨打的就該是我了。
“那你不要想別的，閉上眼睛，不斷地在心里冥想這個問題?！?/p>
看著奇洛閉上了眼睛，張瑞突然膽子就大了起來，想著要不要趁機電暈他，直接把他干掉……
“你在干什么？怎么還不開始？”奇洛突然睜開眼。
“我還沒讓你睜眼呢！你不專心冥想，我怎么能占卜出結果？”張瑞倒打一耙道。
“哈利波特也是這么配合你冥想的嗎？”奇洛發現了張瑞話里的破綻。
如果需要冥想才能占卜，那是怎么占卜出哈利波特比賽結果的呢？哈利波特可沒在水晶球面前冥想過吧？
“那是因為我知道要占卜的是魁地奇比賽，而且我也會在現場，我占卜的是我會看到什么。”張瑞不動聲色道，“如果你能把你想占卜的事情告訴我，而且最終我也能在現場的話，我也就可以自己占卜了?！?/p>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啊。
“那繼續吧。”奇洛又閉上了眼睛。
奇洛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應該就是獲得魔法石了吧。
張瑞在水晶球上看了半天，組織著語言：“嗯，我看見了，你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你找到了……你站在什么東西的面前……好像是一團塊狀物?！?/p>
是該說你拿到了呢還是拿不到呢？
“你離目標很近了，就快碰到了……”
“唉呀，有人在你前面阻攔你……”
“……好像是個學生?！?/p>
“學生？到底是哪個學生？”奇洛激動地問道。
當然是哈利波特了。
“唉呀，畫面沒了，誰讓你開口說話的？”張瑞一臉失望地說道，“我本來就快看清對方的樣子了，你一說話，畫面就斷了。”
奇洛著急地問道：“那還能不能重來，看清楚到底是哪個學生？”
“不行了，都告訴你只有一次機會了，水晶球都累了?！睆埲饟u頭道。
“水晶球，累，累了？”奇洛一臉問號。
“是啊，占卜要用到水晶球的魔力，它用了一次要好久才能恢復過來，所以我一般都不給人占卜的?！?/p>
張瑞拿起水晶球就要收進包里，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底座下的開關，一陣音樂聲響起……
這可不是什么占卜專用水晶球，而是來之前讓玩具公司制作的能放音樂的水晶球。
張瑞和奇洛四目相對，氣氛讓人尷尬地想腳趾扣地。
“嗯，因為水晶球累了，所以給他聽點音樂放松一下?！睆埲鹂粗媛澹首麈偠ǖ卣f道，“這種事情也很正常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