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斯反復懷疑伊莎貝爾，并不是因為這位女孩長得過于漂亮，而是他總有一種直覺，伊莎貝爾還藏著一個不小的秘密，至于具體是什么，他暫時還沒辦法看到。

本以為從伊莎貝爾身上看到的那個夢境已經隨著她放棄研究所謂的“命運之神”而結束，現在看來，夢境預示的未來并沒有發生改變。

所以伊克斯心里對這名少女還保持著最后一絲戒備。

在得知極光會成員的位置后，他不禁再次開始懷疑伊莎貝爾究竟是不是非凡者。

在伊莎貝爾和極光會成員都離自家公寓如此近的情況下，伊克斯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改變讓他不安的局勢。

能做什么呢？他思來想去，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盡快把極光會的據點上報。

這改變不了什么，因為克雷爾不可能聽完就立刻出發，去解決極光會成員。

畢竟昨天他和伊克斯才在烏洛琉斯降臨之前逃離公寓，就算克雷爾不知道那是一位天使之王，肯定也知道有一位極為危險的高序列非凡者在羅德茲里，可能是站在極光會身后的幕后者。

在這種情況下，伊克斯能猜出克雷爾對這個情報的處理方法。

上報給教會，暫時不前往調查，等待教會的高序列強者前來協助。

這樣做完全沒有問題，換作他自己也會這么做。

雖然克雷爾能憑借兩件封印物和一定的謀劃擊殺一位圣者，但那屬于無法再現的過程，需要種種巧合促成。

就算克雷爾能夠重現那些巧合也無濟于事，難道他能憑借幾件封印物抗衡一位天使之王？

伊克斯想到了自己回溯時間的金手指，只能向前回溯一周。有時他不禁會想如果回溯的時間沒有限制就好了，可以一直向前回溯，看看伊莎貝爾的過往，看看她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伊克斯立在墻邊，看著同樣靠墻站著的克雷爾，等待他的回應。

“極光會的據點就在卡爾頓街？”

克雷爾點了點頭，“很好，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你還能窺見這么多有用的信息。”

什么意思？伊克斯一愣，這不是‘怪物’的特殊嗎？，相比晉升前看到的東西已經相對少了很多。

他有點心虛，畢竟自己晉升“機器”后好像很少再陷入“怪物”那種奇怪的狀態。

克雷爾沒有回應，他擺了擺手，示意米婭、哈維和新成員沃爾特離開隊長辦公室。

重新把門鎖上，他才轉過身繼續說：

“你不知道吧，羅德茲的命運似乎受到了層次極高的干擾。

“現在無論是占卜還是預言，能看到的東西都十分有限。”

“包括‘怪物’的未來預知。”

克雷爾補充道，“這本質上也是一種預言。”

預言？確實有點相似......伊克斯想到了“怪物”途徑序列2的魔藥名稱：先知。

這，難道說“怪物”途徑要到序列2才能完全控制這種時不時降臨的預言狀態？這也太漫長了吧......

“也許這是‘怪物’的特殊之處？”他試探著說。

克雷爾扭頭看向艾莉爾問：“艾莉爾，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什么關于未來的畫面？”

艾莉爾搖了搖頭。

“你看，同樣是‘機器’，艾莉爾已經看不到未來的畫面，而你卻依然能看到那么多關鍵信息。”

“這只有一個解釋......”

伊克斯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確實不知道現在羅德茲的命運有異常，連“怪物”途徑的非凡者都無法窺視未來。

克雷爾頓了頓，似乎在觀察伊克斯的表情，“污染你的高位特性比我們想象中的層次更高！

“甚至足以無視被遮掩的命運。”

他置地有聲，就像在講述一個無可挑剔的真理，似乎這就是伊克斯能無視羅德茲的命運異常看到有用信息的真正原因。

說得我自己都信了......伊克斯松了口氣，沒想到克雷爾最后給出了這樣一個完全沒有說服力的理由。

他到底想做什么？伊克斯總感覺這位隊長很是不簡單，似乎對自己表現出來的異常各種無視，甚至編出一些十分蹩腳的理由來解釋。

“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極光會成員的據點，就得考慮對他們出手的任務了。”

克雷爾說，“你下午的任務就是繼續協助內部看守人整理舊資料。

“嗯......晚上，晚上我們就出發，圍剿極光會成員。”

他說得很隨意，就像完全不擔心可能遇上極光會那位高序列非凡者。

晚上？晚上就出發？伊克斯越來越難以理解克雷爾的思路，這和自己剛剛的預想完全不同。

隊長，那可是一位天使之王啊，不是普通的高序列......伊克斯想對他說，你這么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危險完全不存在似的......

伊克斯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忘記了昨天差點撞上烏洛琉斯的經歷。

兩人來到煉金室，克雷爾把今日份資料放遞給伊克斯，轉身離開。

伊克斯怔怔看著克雷爾，目送他離開煉金室。

......

莫貝特和布蘭迪并肩走在灰白的通道里，墻上繪制的齒輪拼接著，同石壁蔓延到看不見的遠處。

莫貝特掏出一只銀制懷表打開，看了眼時間，他們已經走了快要一天了。

前方依舊沒有盡頭，單調的灰白向前無限延伸，仿佛通向永恒。

“感覺有點餓了。”莫貝特摸了摸肚子，沒有絲毫干癟的情況。

看來衪們天使的本質并沒有完全被剝奪。

布蘭迪漆黑的眼睛瞥了衪一眼，沒有開口。

沒有得到回應，莫貝特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被嫌棄的尷尬：

“活躍一下氣氛，太壓抑了。”

兩人都已經是天使，到了衪們這個層次，食物和水分并不是必須的，飲食純屬愛好。

當然，對某些曾經是普通人，通過魔藥一步步晉升到這個序列的天使來說，美食在一定程度上相當于錨，可以起到穩定狀態的效果。

確實太壓抑了，走在在這樣長得沒有盡頭的路上，也許即使是神靈也會寂寞得發瘋。

啪嗒啪嗒——

莫貝特和布蘭迪同時側側過袋。

就在剛剛，他們身后傳來一陣刮擦聲。

就像墻上那些齒輪真的開始轉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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