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瑪大人，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留著絡腮胡男人對祭壇前的那位圣者說。

“很好，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待主降下新的神諭。”

過了一會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克斯瑪側過腦袋，似乎在聆聽著什么。

他的表情忽地迷茫，似乎不太理解那個聲音說的話。

“主的指示是，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盡早離開羅德茲。”

……

佩斯特街地下，“機械之心”小隊總部。

伊克斯和沃爾特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著克雷爾向鐵鍋里放入各種非凡材料。

這些材料對伊克斯來說并不陌生，這正是“怪物”途徑起始序列的魔藥材料。

克雷爾聲稱沃爾特已經通過考查，可以選擇成為非凡者了。

由于沃爾特并沒有像伊克斯一樣被高位特性污染，可以選擇自己心怡的途徑，不必限制在某一條途徑上。

當然，前提教會已經得到那條序列的配方。

目前他有三個選擇，一是“通識者”途徑，這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所在的途徑，教會掌握了完整的配方。

二是“窺秘人”，蒸汽教會聲稱只掌握了這條途徑的某幾個序列，有所缺失。但伊克斯認為蒸汽教會應該已經擁有這條途徑的完整配方，只是由于某些原因選擇保密。

畢竟這是“通識者”的相鄰途徑。

他之前的猜測是由于“隱匿賢者”這位邪神的存在，導致蒸汽教會并不鼓勵非凡者們選擇這條途徑，因為容易聽到“隱匿賢者”的聲音而失控。

可現在“隱匿賢者”已經失蹤，伊克斯本以為蒸汽教會會放開“窺秘人”的剩余序列，但他們并沒有這么做。

不知道是這位神靈還沒來得及降下神諭，還是想等進一步消化“隱者”唯一性后再做出改變。

最終沃爾特還是選擇了第三條路，和伊克斯、艾莉爾一樣的“怪物”。

他已經從伊克斯口中知道自己的家人遇害是因為他不正常的好運，這讓他感到既憤怒又迷茫。

在聽到克雷爾說“怪物”的后續序列能改變運氣后，沃爾特就作出了這個選擇。

他想找出自己那幾天不正常幸運的原因。

而伊克斯則覺得克雷爾似乎也很鼓勵沃爾特選擇“怪物”這條途徑，看上去有所圖謀。

克雷爾的調制手法比上次更加粗暴，連稱量工具都沒有使用就向鐵鍋里加入主材料。

伊克斯懷疑他在期待著沃爾特失控。

隨著最后一份材料進入鐵鍋里，液體從沸騰狀態猛地平靜下來，表面光滑得可以映出清晰的天花板。

克雷爾將那鍋液體舀進事先準備好的燒杯中，遞給沃爾特。

“謝謝。”

沃爾特接過魔藥，往喉嚨里灌去。

等一下——

伊克斯突然產生一種阻止他的沖動，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看著魔藥進入沃爾特的口腔里。

沃爾特放下手中的燒杯，眼睛忽地失神了兩秒，迅速恢復神采。

“感覺怎么樣？”

克雷爾問，似乎有點迫不及待。

伊克斯也湊了上來，輕叩后牙開啟了靈視，想確認沃爾特的狀態。

在靈視狀態下，他看到沃爾特的氣場深處混入了一股灰白，緩慢地向四周擴散、融合，就像倒進水中顏料。

沃爾特的臉龐緊繃，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胃，不把魔藥吐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的臉部肌肉放松少許，開口說：

“有點辣。”

“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畫面？”伊克斯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來克雷爾雖然行事有些古怪，但大方向上勉強還是一個官方非凡者，不會做出故意加入過量主材料，讓新成員失控這種事。

“聲音？沒有，我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沃爾特說，“只有一種內心很寧靜的感覺。”

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不對不對，這不正常......伊克斯心里錯愕。

按理說，服食魔藥后都會受到魔藥內部的精神殘余影響，對精神造成一定的沖擊。

如果這條途徑的高位存在懷有惡意，或是狀態異常，剛剛晉升的非凡者甚至會聽到衪的聲音。

這兩個方面最典型的代表分別是“真實造物主”和目前正處于失控狀態的安提哥努斯。

而“怪物”途徑的兩位序列1雖然沒有干這種事的傾向，但別忘了還有所謂的“命運之神”。

伊克斯自己晉升的時候就曾經聽到疑似這位存在的真名，甚至還體驗過衪死前被閃電洞穿胸膛的痛苦。

這種情況下，同樣服食了“怪物”魔藥的沃爾特竟然沒有看到、聽到什么奇怪的東西，甚至還覺得很寧靜？

這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沃爾特十分適合“怪物”這條途徑，在扮演和消化方面很有“天賦”，也就是傳說中的歐皇。

要么就是出了什么大問題，成為“怪物”時聽到的聲音就像有人一直在耳邊竊竊私語，討論的還是情人節當天分手之類的事情，總之十分吸引人，讓你忍不住就集中注意力去聆聽。

怎么可能會覺得安靜？

會是哪里出了問題呢？對了，克雷爾不是說羅德茲最近的命運變得有些異常嗎？伊克斯想起了克雷爾上午說的話。

當時伊克斯猜測是烏洛琉斯這位天使之王降臨羅德茲帶來的影響。

而克雷爾說“怪物”時不時看到、聽到的事物和聲音本質上是一種不穩定的預言，是對命運的一種窺探。

在命運被遮掩住，變得難以窺視后，晉升“怪物”后會出現的那些聲音也就消失了？

這是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做出的猜測，但伊克斯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猜測并不完全等于真相，甚至相差不少。

“很好，看來你很適合這條途徑。”

克雷爾開始收拾調配魔藥后的桌面，看上去似乎對沃爾特服食魔藥后的反應很滿意。

他將鐵鍋倒扣在桌面上，搓了搓手說：

“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去拜訪極光會了。”

克雷爾從風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個雕有奇特花紋的木盒，輕輕打開，將靜靜躺在木盒里的戒指戴在手指上。

……

感謝書友20210719221223277打賞的200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