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最先看到的是一雙手,男人的手。接下來葉迦藍看到的是蕭赫玄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只不過睡著了,眼睛緊閉著。
他的睫毛很長,眼皮底下有淺淺的投影,鼻梁高挺,弧度優美,嘴唇紅潤有光澤。
這哪里是一張凡人的臉啊!
凡人的睡醒都一臉油,可蕭赫玄那張臉,不論怎么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無瑕的。
葉迦藍看著,沒忍住伸出了手,指腹撫上男人高挺的鼻梁,輕輕摩擦了幾下。就在這時,男人放在腿上的手輕輕動了一下,但葉迦藍心思都是蕭赫玄的臉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她的手又撫上了蕭赫玄的眼睛。
這家伙的睫毛真黑,真長,她一個女人都羨慕。
葉迦藍流露出來了羨慕的眼神。
手慢慢往下,撫到蕭赫玄嘴唇上時,蕭赫玄的喉部上下滾動了一下,唇上的溫熱時刻刺激著蕭赫玄。在葉迦藍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蕭赫玄緩緩睜開了眼睛,撞上了葉迦藍那帶著幾分驚慌的眼神。
葉迦藍萬萬沒有想到蕭赫玄會在這個時候醒來,她有些做賊心虛,急急收回了手,躲開了蕭赫玄那暗藏熾熱的視線。
蕭赫玄不知道是真的沒有被葉迦藍大早上放肆的舉動影響到,還是壓根不知道在他沒有睡醒之前,葉迦藍都做了什么。
他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腿。
“思思,昨晚喝了那么多,腦袋疼不疼?”蕭赫玄沒有絲毫不對勁,也沒有問也迦藍剛剛在干什么,而是轉移開了注意力,避開了葉迦藍的心慌。
葉迦藍還是沒有直視蕭赫玄,她摸了摸自己鬢間的發辮,道:“……可能是喝了醒酒湯的緣故,現在頭也沒有多疼。”頓了頓,“我昨晚喝多了嗎?我怎么什么印象都沒有了。”
“沒有印象就算了。”反正醉酒后發生的都不是些好事。
葉迦藍又說:“我知道自己酒品不怎么好,我醉酒后可有胡言亂語?”
當然有。
不知是胡言亂語,還大吼大唱。
那歌聲,簡直雷人。
但,蕭赫玄道:“你就是有點激動,唱了幾首歌而已,唱的很好聽,以后要是有機會了,再唱給我聽。”
葉迦藍再沒有說什么了,兩人一起吃了早飯,然后蕭赫玄送葉迦藍去上課,葉迦藍想要低調點,不想這么張揚,但是蕭赫玄堅持要送她去,怎么都說不通,于是葉迦藍就由著他了。
葉迦藍最近幾天沒有去上課,她不知道這月的月考進行了沒有?課上到哪里了?上官隱也沒見到人,沒處問,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感覺跟喝斷片了一樣。
一進學堂,一道道涼颼颼的眼神就落到了她身上。
“本來就是調班進來的,一天天的不想著好好學習,還三天兩頭的不見人,今兒個就要進行一月一次的大考了,我看她怎么考?”
“這一考肯定能將她打回原形,打回她的五等二甲班去。”
“我就不信她能一次憑著關系進來,接下來每次考試落回去都能憑著關系進來,哼!”
“看看人家寧晚煙,同樣是調班進來的,人家就謙虛好學多了,不懂就問,不會就學,知道快考試了,最近每天都在拼了命的學習,才不像她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個個都嘴不饒人,是非的很。
寧晚煙雖然一早就來,開始坐在座位上認真學習了,但聽到有人說葉迦藍,她還是沒有忍住多聽了幾句。
這些人的說的話正和她意,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心里已經樂開花了。
葉迦藍,這樣被針對被拋棄的滋味你也該好好嘗嘗。
葉迦藍和上官隱是一前一后同時進來的,葉迦藍聽到了,懶得搭理,她一天正經事都操心不完呢,要是再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無聊是非上,非把她累死不可。
但上官隱就不一樣了,正經事操心起來無聊,就喜歡操心這些零碎的事。
他的師父醫術又高,又貌美如花,他都恨不得每日捧起來,捧在手心里好好捧著,怎么能任由這些碎嘴胡說八道。
“背后說人的幾位同學,自覺點,禮則篇后天之前抄完一千遍給我送過來。”上官隱緊繃著一張臉,看向那幾個議論的人說道。
又指了指那幾人,“剛才是誰在議論,我可都看到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最好自覺點抄完送來,誰要是沒寫,后果自負。”
三天將禮則篇抄寫一千遍?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哪怕這幾人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熬掉半條命,這一千遍也不一定能抄寫完啊!
那么多字呢,一千遍少說也得四五天才能抄寫完。
上官隱這是有多生氣,才給了這么狠的懲罰?
然而,這還沒有完,上官隱難得十分正經一次,他嚴肅冷然的對其它隔岸觀火的人說:“我要是再聽到誰背后議論自己的學友,下次就不一定是抄寫禮則篇一千遍這么簡單了,本院長非讓你們脫掉一層皮不可。”
都是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此話一出,一個個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這位院長大人是真的不喜歡背后議論人啊。
不然也不會聽到一次嚴懲一次了。
“院長大人,我們以后再也不再背后議論人了,您老人家消消火,不要生氣。”
“學生們都知錯了!”
“學生們再也不敢了!”
眾人異口同聲一起保證。
即便如此,上官隱還是沒有消氣,分發完月考的考卷后,他就黑著臉坐在最前面的案幾上,看著下面一個個人,臉上寫滿了:“你們有種繼續背后說人,看老子不用黑臉殺死你們,哼,小兔崽子。想欺負老子的師父,你們還嫩了點。”
眾人這次考試考的膽戰心驚,一個個都不敢看上官隱的那張臭臉,生怕看一眼,就發揮失常,被嚇的連筆怎么拿都不知道了。
這次考試,是眾人經歷過的最恐怖,最緊張,最不安的一次。
好些人心理素質差,被上官隱嚇的沒有發揮好,考完后,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議論,都害怕極了自己接下來要被降去二等班。
唯獨葉迦藍沒有這些擔憂,一等一甲班,這次她進定了。
上官隱整理完考卷離開的時候,喊:“葉迦藍,跟本院長來一下!”
有人見狀,不解的說:“院長大人叫葉迦藍過去干嘛?是安慰她去了,還是給勸退去了?”
“一定是后者吧!院長大人那么剛正不阿的人,怎么能容忍一個調班生繼續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上面說不通,肯定得另辟捷徑,對葉迦藍好言相勸了。”
有人實在看不慣幾個碎嘴,道:“你們竟然還敢在背后說這些,忘了院長大人課上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