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圣學宮徹查一番之后，總算是有了一點線索。
紅袍，白眼。
其中必然是存在某種聯系，使得正常的姜川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在這背后的聯系，究竟是什么？
吳起等人尚且不知，僅僅是得到了一點皮毛。
“吳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去哪？”
從姜川宿舍出來之后，白相九靜靜注視著吳起的背影，試圖從吳起身上找到問題的答案。
“去哪？”
誠安伯府，得到的結果是姜川無尸。
太圣學宮，得到的答案是紅袍白眼。
接下來，該去哪尋找線索？
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碧藍如洗的天空，吳起似乎是看到天空之中的一雙明亮眼睛，在深深注視著整個大豐城。
“本官身為三司之主，予爾等一人一個官印，且去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各去檔案館檢閱案卷，尤其是最近十年的所有案件。”
“啊不！”
“本官要你們去看，最近三十年的所有案件！”
久久盯著天空之中的一雙眼睛，吳起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自信，有條不紊地給三女安排任務。
“三十年？”
“你怕不是瘋了！”
聽著吳起輕輕松松說出的數字，白渠忍不住出聲抱怨。
三大司法機構每年都有無數案件需要處理，哪怕是最近一年的案卷，都可以大大小小地堆滿一個小房間。
更何況，吳起要求的是三十年里的所有案子。
“本官沒有瘋！”
“你們不是討論猜測，這件事情的背后有一個人族敵對勢力嗎？
既然如此的話，這么多年來，這個大勢力絕對不可能只干了一件事。”
“必然會在過去的許多年里，暗地里使用過類似的手段。”
通俗易懂的語言給三女解釋，吳起如今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唯有這種費時費力的普查案卷，也許可以從中找到疑點。
“可是……”
“這樣有用嗎？”
白渠還想倔強地爭論一番，只不過心底卻是相信吳起的解釋。
倘若真是一個大勢力的話，絕對不可能是突然間冒出來的。
“等你們找到有用的消息，不就可以知道是否有用了？”
敷衍一句之后，吳起盯著天空之中的眼睛，在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
“那好吧，我們也不能一直跟著吳大人打醬油。”
“既然如此，我們即刻便動身趕往三司機構。”
深知吳起手段的白相九，猜測吳起此番布局也許暗藏深意，只不過她們現在還不明白。
“暫且不急，先容本官給你們交待幾句。”
“第一，尋找案卷中一切有關姜川無尸案的可能，找到跟本案有所類似的地方，然后一一記載抄錄送給本官。”
“第二，注意案卷之中存在這些字眼的地方：紅袍、白眼、性格突變、異火。只要是符合姜川無尸案的地方，都要去仔細瀏覽。”
“第三，注意一些案卷的年代！是否存在明顯的斷層，主要表現為皇族、將門、太圣學宮等等，一些神秘消失的人或者事物。”
“第四，注意安全，兇手可能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如果對你們不利的話，一切以性命為主！”
將伸出的四根手指收回掌心，吳起暫時只想到這一些，至于其他的事情，則是不需要三女幫忙。
“好！”
“吳大人放心！”
“九兒保證完成任務！”
白渠——刑部。
白相九——大理寺。
九兒——都察院。
三女齊動，效率極高。
再一次抬頭看向那雙眼睛，吳起露出自信的笑容，便是大手一揮將天空之中的雙眼抹去。
唯有置身事外，才能執棋落子！
“旁觀者清，便讓本官看清這大豐城的另一面吧！”
坐上精美華麗的馬車，吳起根本就沒有與三司接頭的想法，里面可供參考的價值不大。
唯一值得利用的，便是那浩如煙海的檔案典史。
但這已經被吳起分配給三女前去查閱，只要有其他的線索，便可以順著一條線摸索下去。
既然找不到合適的線索，那就無中生有！
“咚咚——”
坐在馬車之中的吳起突然敲擊幾下車板，旁邊跟在馬車左右的侍衛，連忙會意來到車窗一側。
“少主，有何吩咐？”
從車窗簾子后面遞出一卷畫像，這是吳起抽空畫的一副。
“將這副畫像拿著，明目張膽地去調查畫像中小女孩的身份。”
“遵令！”
得到命令的侍衛剛想轉身離開，卻是被馬車里的吳起突然叫住。
“且慢——”
“關于這副畫像，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本官需要你去做！”
……
靜靜地躺在馬車的羽絨軟墊上，吳起回憶著整個案子的脈絡，重新檢查一番自己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姜川？誠安伯之子？”
“誠安伯？”
“小兒子？”
腦中亮光一閃，吳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這種感覺就像是抓住了什么，可往手心一看，卻是什么都沒有抓到。
“來人，去誠安伯府！”
趕車的馬夫隨口一問，“少主，還去誠安伯府？”
“是的！”
他要去了解一件事情，關于誠安伯府的家事。
吳起突然間在腦海之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是，連環作案？
姜川可能是第二個被殺的。
那么，誰可能會是兇手第一個殺的？
吳起想到了一個差點被自己忽略的人，誠安伯之子！
姜濤的大兒，姜川的兄長。
姜辰！
冥冥之中，吳起總覺得這個姜辰，會在姜川無尸案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是一份直覺，也可能是一種錯覺。
“管家，世叔在哪？”
進入到誠安伯府之后，府中的人都詫異地盯著自己，吳起自然明白這是因為他去而復返的行為。
“吳大人好，老爺此時想必在后院祠堂上香！”
“上香？給姜川上香？”
吳起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哪有長輩給晚輩上香的？
必然是誠安伯姜濤，在給別人上香，或者說，他在敬拜什么？
“吳大人先去后院等著，老奴這就去通知老爺……”
吳起突然間伸出手拉住管家的胳膊，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管家見外了，本官與世叔兩家交好，便讓我跟管家一起去見見世叔，順便也給姜兄遞上一根香。”
“都行都行，既然吳大人有此想法，老奴便帶吳大人前去……”
走在寬敞的誠安伯府里，吳起跟在管家身后繞過回廊長道，總算是來到一處小香堂里。
…………
“管家，誰讓你帶世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