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傻姑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對安景塵和蘇淺兒瞪起眼睛,做著一個手勢,“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蘇淺兒與安景塵互相看了一下,點點頭,蘇淺兒給傻姑披上披風,拎著燈籠走了出去。
在傻姑的帶路下,他們來到安王府外側,繞過兩面墻壁,來到第三面處,昏暗的燈籠照映下,勉強看得出來是一堆木柴,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姑姑,你帶我們來這里干什么?”安景塵忍不住問道。
傻姑似乎沒有聽見,繼續朝里扒拉著什么,不一會兒,在墻邊出來一個洞口,傻姑驚喜道:“好玩,這個好玩!”
蘇淺兒將燈籠離近看了一下,只是一個勉強女子可以鉆進去的洞口,便問道:“姑姑,這個洞口是干什么的,倒像一個狗洞呢?”
傻姑笑呵呵道:“有人從這里逃走了,逃走了!”
安景塵眼色一震,向后退一幾步望向府中。
“怎么了?”黑夜中,蘇淺兒問道。
安景塵道:“這個方位是青荷所住的地方。”
“難道姑姑是知道什么內情嗎?”蘇淺兒問道。
“回去再說吧。”安景塵一時間也需要好好理一下思緒。一大清早,安景塵又來到蘇淺兒的房中,看著傻姑已經在用早膳,蘇淺兒道:“侯爺來得正是時候,不如坐下來一起用早膳吧?”
安景塵也沒像往常那樣見外,點點頭坐了下來。可他的眼光一直盯著傻姑看,許久他還是開口問道:“姑姑,昨日你怎么落水了?”
傻姑似是又想起什么,直搖頭道:“我...我不說,我絕對不會說的。”
蘇淺兒望安景塵道:“或許姑姑真的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安景塵回道:“即使她知道什么,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問不什么來。”
蘇淺兒思索片刻道:“或許我有個法子,但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讓姑姑冒這個險?”
午后,安景塵帶著傻姑來到另一處行院,到門了院里,安景塵便悄悄走開,只留下傻姑一個人繼續往里走著。她一回頭發現安景塵不見了,只好東望西望看著并不熟悉的地方,安景塵則在一旁觀望著。
忽然,傻姑聽到有人喊“失火了”,傻姑有些驚慌,躊躇不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快救我!”一個讓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叫喊著,傻姑一聽急忙跑了過去,她看到一個房子已著起了火,里面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向她在求救。
傻姑急得直跳腳,她喊著:“青荷,你別怕,我來救你了!”傻姑想要靠近房門,可是她還是有點怕,好不容走近房門,卻發現房門已經反鎖,她開始在周圍尋找可以救出人的辦法,可是四處什么都沒有,只有幾塊石頭和一個樹枝。
于是,她先用樹枝將房鎖別開,但是失敗了,她又用石頭砸向房門,依然還是無果。
就在此時,側邊出現一個披風的身影,準備從墻邊一個洞口逃出去。傻姑看到想要跑過去,邊跑邊喊道:“王靜婉,你休想逃跑!”
一切突然戛然而止,安景塵站在原里,腦海中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火勢漸漸熄滅,蘇淺兒從房中走了出來,若風也將水桶放下。而傻姑抓到的其實是玉桃假扮的放火人,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望著傻姑,傻姑知道原來一切是假的,故作不知情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蘇淺兒走向她,將她的手放下,輕聲道:“姑姑,其實你很早就不傻了是嗎,你一直在隱瞞是嗎?”
傻姑仍然拼命的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景塵也走了過來,握著傻姑的手道:“姑姑,我帶了一個人給你看看。”
說完,身后走出一個人,正是冬香,傻姑看到,一下子忍不住崩潰了起來,抱著冬香大哭道:“冬香,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
冬香滿眼淚水應道:“姑奶奶,我是冬香啊!”
兩個人不免熱淚盈眶的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開。
過了許久,大家一起移步到涼亭上敘舊。冬香講述了從她離開安王府以后,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安景塵記住沈青荷,因為她對沈青荷的死一直耿耿于懷。
傻姑嘆道:“果真是造化弄人,沒想到我們失聯這么久,竟然是在同一個地方,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面。”
冬香道:“早前聽說姑奶奶瘋了,我就知道此事并不簡單,背后一定有人搞鬼。這些年姑奶奶也辛苦了,整理裝瘋買傻,實在不容易。”
蘇淺兒開口道:“以前的事情固然讓大家傷痛不已,可眼下咱們得還給沈夫人一個清白。她雖然最后郁郁寡歡,可她并不是自盡,我們需要為她洗冤。”
坐在一旁的安景塵,也頷首道:“這件事情多虧了淺兒,若不是淺兒,也不能得知姑姑其實已經好了起來,更不會得知原來大嫂才是原兇。可是姑姑,你為何不一早指證她?”
傻姑冷笑道:“我怎么指證她?她向來明面上待青荷親如姐妹,又在你母親盡讒言,若是我說出來,你母親斷然是不會相信我的,反而會讓我成為眾矢之的。而且后來冬香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邊根本沒有可以說話的人。那時候我對冬香也是保密,她年輕氣盛,萬一一不小心去揭發,恐怕她的性命也難保。”
“姑姑,那你為何也不告訴侯爺呢?”蘇淺兒問道。
“唉,那時候青荷剛去世,他回來已經痛不欲生,沈府又剛遭禍,此事我若把這件事情告訴塵兒,他一定會大義滅親,到時候安王府也就完蛋了。”
說完,彼此之間一陣寂寞。
冬香開口道:“侯爺,姑奶奶有她的考量,我不便多做評足,可是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原兇,還請侯爺還我家小姐一個公道。她嫁入安王府沒有幾年,一直盡心盡責照顧著所有人,最后累得自己身子越來越虛弱,還把性命給搭上了。不論如何,請侯爺還我家小姐一個清白。”
安景塵長嘆一聲道:“是時候該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