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柯覺得自己被小表弟坑了。
許圖南壓根兒就不是那種超級會玩的人。
王言柯還指望著和許圖南成為他在蜀都的領路人,給他介紹各種美眉。
如今看來,他多半只能自力更生了。
“帥鍋,蜀都哪個酒吧好玩,帶我去唄,我請客。”王言柯試探性的問。
“你不先找住處嗎?”許圖南好心地提醒。
“不急嘛。”王言柯笑著說道:
“我表弟說你很懂蜀都的娛樂場所。”
“.....”
許圖南無言以對,他懂的都是王彪教的。
比如,蜀都酒吧的黑話。
小酒、中酒、大酒以及洋酒分別指的某些女孩子的價位。
一千起步至四千起步。
他以前是不懂的。
后來,王彪跟他說了。
許圖南從來都沒去接觸過,這是道德層面的自我約束。
“我送你去吧,不過,我不能陪你玩太久。”
許圖南叫了一輛出租車。
坐在他身邊的王言柯隨口說道:
“帥鍋,我小表弟說你們蜀都人見到好看的妹子都喜歡叫幺妹,夸人氣質不錯就說對方是寶器,我小表弟有沒有騙我?”
“沒有,你表弟就是一個寶器。”
許圖南想笑。
王彪可真會玩。
“珠光寶器,氣質脫俗,你小表弟說得對。還有,夸美女溫柔就說對方是一個溫桑。”
“溫桑?”王言柯瞅了眼許圖南,略微質疑,“你沒騙我吧?”
“我兒豁你。”
許圖南搖頭,解釋著說道:“溫桑是指像媽媽桑那般溫柔的女人,你不信問司機。”
司機憋著笑,這是載著兩個寶器呀!
“師傅,他說的對不?”王言柯看向坐在前面的司機。
“對頭,我們四川話就是這個樣子,他沒有騙你。另外,你來我們四川,一定要去吃一道名菜。”
司機點頭,也是一個熱心人,他笑著道:
“你以后去餐館吃飯,見到老板娘,就直接說「溫桑,你給我焗個鴨兒」,她就知道你說的那道菜,安逸得很,我兒豁。”
王言柯凝眉,算是聽出許圖南聯合著這個司機糊弄他。
焗個鴨兒,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這是在罵人。
溫桑和寶器多半也是在罵人。
王言柯的小表弟也是坑壁,竟然騙他。
“我信你個鬼。”
王言柯對許圖南說道。
“我沒騙你。”
許圖南一本認真地說道。
“草!”
王言柯忍不住爆出一句情感助詞,后邊就差捎帶許圖南的親人了。
“你個寶器。”
他對許圖南說道。
許圖南安靜下去,嘗到了苦果。
“帥鍋,你有氣質,你是寶器。”
王言柯見許圖南沉默,不由打趣的說道。
許圖南看了眼王言柯,戴上了痛苦面具。
小丑竟是他自己。
王言柯這個人,自來熟,同王彪的性子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后,兩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前方不遠處就是夜生活打卡點,蜀都339電視塔,這個地方有不少酒吧。
王彪以前帶許圖南來這兒蹦迪。
“你帶我來電視塔干什么?”王言柯抬頭望著燈光璀璨的電視塔。
“酒吧一條街,這兒有一家能喝到斷片的酒吧,妹子非常多,我帶你去。”
許圖南說道。
“嘿嘿~”
王言柯用手撞了下許圖南的胸口,露出志同道合的小眼神,小表弟沒有欺騙他,許圖南果然是一位情場老手。
“這個喝斷片的酒吧,打獵成功率很高嗎?”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不太清楚,這是你表弟說的,你來之前,他沒給你說嘛?”許圖南疑惑道。
“我表弟是家里的乖乖男,他懂什么。”王言柯撇嘴,一臉的鄙視,“他懂的不是你教的嗎?”
“我?”
許圖南盯著王言柯,他室友王彪在家里是一個乖乖男!
這就離譜,隱藏的太深了!
不愧是宿舍第一打獵高手,連家里人都騙,更何況是外邊的妹子。
“我沒教他。”
許圖南搖頭,帶王言柯進入一家酒吧。
恰好周末,這個酒吧搞了一個單身之夜的周末派對。
還有令人耳根子發紅的鋼管舞表演。
由于他們兩個來得早,卡座和臺座上不算太擠。
不遠處的妹子穿著緊身包臀裙,前凸后翹,令人賞心悅目。
許圖南不禁有點感概。
他已經約莫大半年沒來酒吧了。
王言柯的身軀隨著音樂略微搖擺起來,跟著許圖南來到一處散座后,叫了酒和果盤。
許圖南吃了一點水果。
一個哥們兒主動坐了過來。
“不搞基。”許圖南瞟了眼男子,對方一身禁欲風打扮,臉上潮紅,顯然是已經醉了。
“哥們兒,誰跟你搞基呀?”
男子坐下,癱在座位上,看著不遠處的舞池,“我就是想要找幾個人聊天。”
“請客嗎?”
王言柯仿佛看到了冤大頭。
“我請。”
男子醉醺醺地說道。
許圖南瞄了眼王言柯,這家伙有點賊呀。
不過,反正他白嫖。
“帥鍋,你叫什么?”
王言柯叫來服務員,又點了幾瓶酒,外加鹽水毛豆、風干牛肉等食物。
“劉強,我很強的強。”
醉眼惺忪的男子說道。
“你有什么煩心事?”王言柯吃著毛豆,樂呵呵的看著同他年紀相仿的劉強。
“我...啊哈...”
劉強掩面,醉意裹挾著情感上的傷痛猛然襲來,他哽咽幾聲,“我被女朋友給綠了,好難過。”
許圖南瞅了眼劉強,對方年紀輕輕就戴上綠帽子了。
對方果然強。
人生漫漫,說不定對方還會再收獲一頂綠帽子。
“旅途中總有人要先下車,你別傷心。”許圖南安慰著劉強。
劉強猛然看向許圖南,情緒激動道:
“你的意思是我找了一個公交車?她不是公交車,她是我前!女!友!我不準你這樣說她!”
許圖南被劉強嚇了一大跳,對方被女朋友戴了綠帽子,還維護女朋友。
臭舔狗!
舔到最后一無所有,還外贈一頂綠帽子。
“我朋友不是那個意思。”王言柯急忙出來打圓場。
“那他什么意思?”劉強醉眼朦朧的說。
“你是公交車。”
王言柯說道。
“你在罵我?”劉強看向王言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