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了一個多月,夏九終于下定決心出城了。
沒柴燒了。
火系神通雖然也能燒水做飯,但真的很熬人。
花錢買,又太虧了。
這么熱的天隨便去林子里溜達一圈就能白撿不少。
帶上清涼草做的輕薄的帽子披風,把家里能收的都收進空間。
夏九就歡快的出門去了。
沒有手機的宅,那是真宅呀!
雖然可以去逛街,但一來天氣熱,二來光看不買人家免費送你白眼,還是出城好啊!
又涼快又可以白撿。
夏九溜溜達達的出了城,一出城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浪簡直讓人窒息。
夏九按住草帽一溜小跑沖進遠處的山林里這才松了口氣。
這里可能是離四級河近的緣故,大樹長得還算茂盛,夏九一路走一路撿枯枝,遇到枯死的大樹就用火線切割開來用繩子綁好拖在身后。
一捆又一捆,一棵三人懷抱的大樹就能貢獻出不少木柴,數量太多了,她就往空間里扔,手指細的不嫌小,大樹樁子也不嫌大。
夏九滿心都是豐收的喜悅。
翻過一座山頭,夏九還發現了野葡萄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紅腦袋黑身子的一群的小鳥搖頭晃腦的品嘗著美味的果子。
突然一只大手伸出來,將樹上的果子一串又一串的摘走。
鳥群氣憤的喳喳叫了幾聲,撲棱棱飛走了。
“抱歉,抱歉,大家都是自助餐各憑本事吧!”
夏九高高興興的摘了一樹的紅果子,雖然果核很大,但是真甜呀!
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這才把摘的野葡萄,紅果子還有柴火們一并扔進空間。
“空間快滿了呀”夏九苦惱的撓撓頭。
木柴太占地方了,再收一批木柴就只剩下一小塊地方了。
“往上摞高吧。”
空間高度還是夠的就是木柴往上堆需要擺整齊。
“木炭是不是更耐燒一點?等一下可以試試。”
又翻過一座山,這里的樹木更加密集,蟲子的種類也越來越齊全,夏九恨不能放出護身火焰來,又怕引發森林火災,只能忍了。
咔!
很微弱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夏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是誰?
這么小心謹慎,她一直沒有察覺到這片山林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就算有人也不該如此小心謹慎的避開她。
除非,對方是沖她來的。
白狐那張虛偽的笑臉瞬間出現在眼前,陰魂不散?
看來狐族的大祭司沒有信守承諾呀!
夏九低頭繼續用火線砍柴,周身的弦卻崩到最緊,哪怕有一絲風吹草動她都能發現。
一陣若有若無的草木香被風帶來,彌漫的空氣中。
夏九的心反而放下了幾分,未知的敵人會讓人的恐懼加倍,現在確定了對手是白狐她反而激發出無限豪氣。
死狐貍,老娘忍你很久了!
原想著茍命最重要,不想和你徹底撕破臉皮,既然你偏要窮追不舍,那就看看最后鹿死誰手吧!
咔嚓!
夏九掰斷了手中的一根兒臂粗的木頭,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
夏九突然手軟了一下,踉蹌幾步面色驚慌的后退幾步。
她吃力的扶住身旁的大樹接力,眼神驚恐的四下張望。
“誰?是誰在那里?你有本事出來呀,躲什么躲?”
嘴上這么說著,她卻把身后的背簍解了下來,輕輕放到一旁,后背緊緊的貼在身后粗大的樹干上,用以遮擋身形。
“白狐,你放過我吧,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我欠你的高級魔晶你要是還想要,我會還給你的,我知道不僅僅兩顆應該是四顆,你照顧我那么久,我多給你一顆當工錢好嗎?”
夏九大聲的問道,語氣中滿是討好和小心翼翼的試探。
嗖!
一支利箭擦著夏九的頭皮狠狠射進她身后的樹干,如果不是夏九躲得快,那支箭可能會刺入她的眼眶。
嘖嘖,惱羞成怒嗎?
殺意這么重,戲可不好演了。
“啊,別殺我,別殺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別殺我!”
啪啪啪。
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夏九尋聲望去,白狐身穿一襲白色的上衣下裳,他的臉龐消瘦的只剩一層皮貼在骨頭上。
并不肥大的衣服掛在他身上居然顯的空空蕩蕩的。
好慘一男的。
這是病入膏肓了?
狐族大祭司也沒那么沒用嘛。
夏九本以為,狐族大祭司會把白狐關押起來,沒想到只是懲戒一番就又放虎歸山了。
可惜白狐先來霍霍她了,不然狐族肯定能嘗嘗打蛇不死反被咬的滋味。
不過,白狐手中并沒有弓箭,所以在場出了白狐還有他的幫手。
“清清,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自己就從狐族跑出來了,是大祭司給你解得毒嗎?”
“解毒?你,你果然給我下毒了。”
夏九一臉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兩步,一支箭再次朝她射來,下一秒,兩團拳頭大小的火苗,一個飛向射箭之人,一個飛向白狐。
白狐險之又險的從樹上跳了下來,中途居然還被樹枝劃傷了手臂。
“呵,都成這幅死樣子了,你還不肯放過我,非要對我趕盡殺絕?”
另一個暗中放冷箭的獸人終于現了身,是個年紀不大的獸人,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他的腰部被燒傷,但他似乎毫無知覺一般,只是憂心的為白狐包扎他的傷口。
包好后,眼神冰冷的看向夏九,舉箭就射,三箭齊發,夏九慌忙往大樹后面躲,與此同時護身火焰涌出體外。
三支利箭只剛接觸到火焰就被燒成灰燼,半點沒傷到夏九。
夏九也吃了一驚,原主的天賦神通居然這么厲害?
那我還躲什么?
夏九直接保持著護身火焰開始反擊。
而臉上有疤的獸人發現箭沒能傷到夏九后,連忙抱起白狐往密林深處躲藏。
“跑什么跑,你們不是很厲害嗎?兩個人打我一個還跑,你們還是不是獸人戰士,該不會是軟綿綿的毛毛蟲吧!你們跪下喊兩聲奶奶我錯了,我一定放你們離開!”
夏九一年追,一邊喊,間或扔一顆壓縮火球,沒打中的,開始在密林中燃燒起來。
“白狐,你不是想要石板嗎?來呀,我給你呀!你不是想要我孩子的天賦神通嗎?來呀,我給你呀!我馬上給你生!”
前面越跑越快眼看馬上就要跑出視線之外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
臉上有疤的獸人突然停下來不跑了,他僵硬的轉過頭,看向懷里的白狐,然后緩緩松開了手。
“白狐......”
臉上有疤的少年獸人突然出聲,他的嗓音沙啞艱澀,像是被火炭燒過一樣嘶啞難聽。
白狐站直身體,撫平衣服上的皺褶,笑著看向少年獸人:“青月,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請你相信我,不是我,我沒有傷害過你妹妹。”
夏九雖然不知道這倆人為什么突然站在原地不說話了,但這不妨礙她趁機動手呀!
她一邊將身后燒起來的森林火焰收集起來,一邊用壓縮后的火線一圈又一圈的把兩人包圍起來,連地面都沒放過。
密密麻麻的火線組成的火籠將兩人關在里面。
然后,夏九開始慢慢收緊。
她本人卻一直和兩人保持著一百米的距離,并不接近,她可不想陰溝里翻船,被人拉著同歸于盡。
“白狐......我要.....怎么......相信你!我妹妹......血肉盡失,天賦神通.......被抽離!”
白狐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火線,心中頓生煩躁,但他依舊壓抑著情緒,平和的解釋道:“我是在你妹妹死后才知道族中有此禁術,而且......只能血脈至親才能使用這個方法!”
哐啷!
少年獸人面色發青,手中的長弓墜落在地。
“血脈至親!父親!”
少年獸人突然想到離奇失蹤的兄長,突然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父親,以及父親死前那愧疚的眼神。
他和兄長同父異母,父親并不喜愛母親,甚至是憎惡母親,對他也一向視而不見,可卻在妹妹死后,突然變了態度!
“我......母親是怎么死的?”
火籠漸漸收緊,白狐卻仍舊心平氣和的同少年解釋:“禁術需要,放掉你母親身上大半的血,但也未必會死,如果施救的話。”
“呵,呵呵呵,好一個禁術!白狐,你找這個女人是為了讓她給你生孩子嗎?”
“青月,我不會傷害她們的性命,救命的藥草不是你幫忙準備的嗎?”
“白狐哥哥,我同你一起死,好嗎?”
少年獸人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白狐。
白狐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一股異香傳來,他耳邊是少年獸人哀傷絕望的嘶吼:“妹妹身上,母親的床上,就是這個味道!”
轟!
火線瞬間在離兩人一米遠的地方炸開,白狐想掙扎卻被獸人少年死死抱住。
“我吃過紅紋蛇的膽,毒,對我沒用。白狐,你該死!我正好也早就不想活了,我帶你去獸神那里找我阿娘,我阿妹,我要,再殺你一次。”
“蠢貨!”
夏九不斷的疊加火球,不到一分鐘原地就只剩一下一灘灰黑色的粉末。
夏九輕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兩人的對話她也聽到了,沒想到最后的神助攻居然是白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