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字字珠璣,在場的人皆被話中戾氣說震撼到。
“你……”牡丹今日穿的十分艷麗,似是為了襯她的名字一般,大朵大朵的牡丹在她裙子上綻放。她的妝容華貴精致,此刻她怒目圓睜。
“華桐,送客。”簾縵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音色。
華桐剛要上前,只見牡丹甩袖離去:“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花燈節上出什么丑。”
華桐也出去了,她回過頭看著簾縵后的身影,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身將門掩上了。
云宛央就這樣在簾縵后眼巴巴的瞧著姜瑟。
“你看我做什么?”
“姐姐,你好厲害啊,那個牡丹時不時就要過來譏諷我幾句,我裝癡傻混過去,今日居然能看到她吃虧。”云宛央眼里敬佩的神色都快溢出來了。
姜瑟捂著額頭:“今日我在到給你躲過去了,萬一她明日后日再來,你也要能應付的能力。”
云宛央頓時抿著唇不語。
“舞還是要練,盡可能練好,這事別人幫不得你。”
云宛央怏怏的點點頭。
姜瑟回到戲館與以葵匯合時,她正在磕著瓜子好不愜意的聽著戲,連姜瑟站在身后都渾然不知。
“小姐,你辦完事了啊。”
姜瑟幫她順手撣了撣身上的殼:“愈發不像樣了。”
以葵起身,將斗篷脫下披在姜瑟的身上:“那我們回去吧,我想著沈媽媽的臘八粥應該熬好了。”
以葵見姜瑟沒有反應,蹙起眉頭看著她。
“今兒是二十八。”
“對啊。”
姜瑟莞爾一笑:“走吧帶你去另一個好玩的地方。”
姜瑟順手摸了摸藏在衣袖里的銀票,這怎么說也算是她自個的錢,花的心安理得。
她方才從云宛央房間出來,忽然想到上輩子她可是有小金庫的人,想著云宛央應該也不會動用那筆錢,就偷偷拿出來了,畢竟這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雖然姜家最近情況好了不少,但是一個閨閣小姐手中是不會有太多銀子的,如今拿著厚厚的銀票,姜瑟感覺心里踏實了不少。
等出了門,卻發現外頭的侍衛一個都不見了,這明擺著就是欺負她是一個外人。
以葵環顧四周:“可惡,竟然就這樣把小姐丟下。”
姜瑟臉上沒有什么怒色,反而有一絲喜色:“無礙,你來趕馬車吧,慢點就行。”
一般人家的丫鬟哪有會趕馬車的,只不過以葵可不是普通的丫鬟,阿牛在學如何趕車的時候,以葵也饒有興趣的跟著學了幾日,姜瑟覺得這是好事便由著她去了,這不剛好派上用場了。
“小姐咱們去哪啊?”
“沿著這套街一直往前,等到了有鷹頭圖案的旗子后,你和我說一聲。”
以葵向來是一個懂事能干的丫鬟,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好嘞,小姐您可坐穩了。”
這馬車輪子咕嚕咕嚕的轉著,以葵的趕馬技術還不錯,還算得上平穩。
以葵按照姜瑟的路線一直往前,原本熱鬧的街道漸漸地人煙稀少了,以葵看到鷹頭標志的旗子,那旗子看上去十分的肅殺,暗紅色的旗子像是用鮮血染紅的一般。
以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姐,我們到了。”
姜瑟帶上了帷帽,從馬車上跳下來,以葵環顧了四周,冬天的霧氣彌漫,甚至要看不清前方的路。
“這是哪啊?一個人都沒有。”
姜瑟徑直往前走去,穿過霧氣環繞的小路,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哪來的小女娃,再往前走可是鷹眼幫的地盤了,可別不要命的往前沖了。”
姜瑟朝他微微點了點頭:“本就是要往里面去的。”
“年紀輕輕的兩個丫頭片子,好端端的來這做甚,快些回家找爹娘吧。”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道士的語氣算不上好,以葵也被點燃了暴脾氣。
姜瑟暗中拉了她一把,以葵看向姜瑟,退了回去。
姜瑟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道士:“先生這是過路費,還請笑納。”
那道士立刻變了臉色:“喲,小姑娘挺上道啊,進去吧。”
說著就給她們放了行:“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里面可什么人都有,你們兩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進去,可別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多謝提醒。”姜瑟微微頷首,邁步向前走。
今日是二十八,江湖百曉生出攤的日子,百曉百曉,自然是江湖上什么事都曉得,才會被稱為百曉生。
不過每月來見百曉生的人數不勝數,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他的。
這不原本沒什么人的鷹眼幫,這會子也是擠滿了人。之所以百曉生會在這里出攤也是,這個行業容易得罪人,他需得依靠鷹眼幫的人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來尋百曉生的都到后面排隊。”嘈雜的人群中有幾個膘強體壯的人在維持秩序,這些人臉上都紋了鷹眼的標志,更有一個人臉上一條疤從左眼一直蔓延到后腦。看著嚇人極了。
以葵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姜瑟倒是沒有別的反應。
“我有消息要賣給百曉生。”姜瑟對著前方那個刀疤男道。
“你想通過賣消息來更快的接近百曉生?”
姜瑟沒有說話,就表示默認了。
刀疤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聲清麗的穿著,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顯得格外的純潔。
“你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快點回去別打擾我們。”見她這樣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刀疤男居然也會說軟話,要是換做別人,他恐怕早已一腳踹過去讓人到后面排隊去了。
姜瑟帶著帷帽,稍顯稚嫩的嗓音響起:“我有個大買賣,若是你們家百曉生不愿意做,我便和別人做,到時候吃虧的別來找我。”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刀疤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你給我等著,我進去說一聲。”
以葵有些不安:“小姐……”
“無事。”
不一會刀疤男便出來了:“我家主子請你進去。”
姜瑟提起裙擺一腳跨入高高的門檻。
經過重重煙霧,還有各色帷幔,幾人來到一個門前,那是一座木門,并沒有華麗復雜的花紋,但看著格外堅固。
咯吱一聲,木門被推開姜瑟提步走了進去。
“你可以進,你的這個丫鬟不能進。”
以葵原本潑辣的性子在這群人面前瞬間變得唯唯諾諾的:“小姐……”
“沒事,你在外面等著吧,我很快就出來。”
姜瑟扶了扶帷帽,江湖規矩,只賣消息不見人,百曉生都不曾露面害怕被人報復,她一個弱小女子更甚。
“姑娘請坐。”
這是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屋內燈光昏暗,點著大量的香,是怕氣味讓人認出來才點的如此多的香。
這般謹慎,姜瑟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聽說姑娘有一樁大買賣?”
姜瑟坐在他面前,隔著厚厚的帷幔,那人還帶著銀制的面具,悠悠的聲音傳來,在這樣一個空間,只讓人感到壓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