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母親生你,剛好難產(chǎn)。也都怪我老婆子不中用,病的急,讓你母親懷著孕都趕回來看我,路上出了事故。得虧你好好的長大了,不然我這老婆子的心喲。”說著還擦拭眼淚。
姜瑟也是第一次接觸老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一直安慰道:“無事的,瑟瑟如今也已經(jīng)長到這么大了,這都是多虧了外祖母的庇佑呢。”
白姨娘聞言笑出了聲:“你這孩子真會說話,長得也好,日后定是個有福氣的。”
白姨娘和幾個孫輩倒是親切,小輩們也都圍著她說話,她倒是覺得這輩子總算熬出頭了。
簡單用過午膳,姜硯書書院還有事便早早的離開了,姜錦和姜瑟站在一旁犯了困,謝溪和便讓陳氏帶她們先回去了。
“你們沒有自家的護衛(wèi)啊?”白姨娘看到一屋子都是女眷不解的問道,“該置辦幾個才是,給你們跑跑腿也是方便,婆子在外有些事總還是不合適的。”
“娘說的對,這不阿伍還沒到京城么,我想等他到了再一起操持這些,現(xiàn)在住在阿姐家,許多事我也不便……”后面的話謝溪和沒往下說,不過在座的都懂。
姜伍如今還沒進京,幾個婦道人家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把夫家的那點事都嚷嚷出來。
別人都以為她們是破落戶,謝溪和解釋了,也沒有人相信,還不如隨他們說去,到時候打臉的可不是她。
因此她如今在別人府上,要求提的多了,便更被人瞧不起了。
“我身邊何媽媽的兒子倒是個機靈的,手腳也勤快,還會點拳腳功夫,今兒你就帶去,先保護好自己和幾個孩子。”
謝溪和也不含糊,直接收下了。
母女倆還在繼續(xù)說著。
姜錦和姜瑟回到薛府,姜瑟便偷偷叫了元禾,昨日一夜,元禾都沒有出聲,大概是慚愧著呢。
昨夜他的穴道恢復(fù)了,他還怔怔的,姜瑟喚了他幾聲都沒回音,姜瑟還以為君珩騙了她。
現(xiàn)在她有了暗衛(wèi)倒是方便,想去哪都可以,接著她便到了梨芳園。
今日倒也熱鬧,大年初一,許多外地來做生意的也會選擇在這里歇腳。畢竟這里美人美景美酒,都是樣樣不缺的。
元禾起初還像見鬼了似的看她,大年初一,一個官家小姐,獨自一人來逛青樓,簡直聞所未聞。
“你在外頭把風,別讓人偷聽。”姜瑟對他吩咐道。
元禾點頭,轉(zhuǎn)眼便躲在暗處。
見他消失的這么快,姜瑟總是以為他們元氏是不是就是會有一種妖術(shù)能隱藏自身。
姜瑟進了屋,屋內(nèi)只有華桐。
華桐楞楞的看著她,雖然猜到她今日會來,但是多日的懷疑和猜測,讓華桐瞬間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你家姑娘呢?”
“她在練舞,花燈節(jié)快到了,這幾日姑娘幾乎沒有休息的練習(xí)。”華桐道。
姜瑟點點頭正想邁步去看看云宛央的成果,卻被后頭的人拉住了手。
這樣其實是很不敬的行為,但是華桐下意識的就攔住了她,太像了,說話的方式,做事的小習(xí)慣,再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她的姑娘了。
就像那日她回擊牡丹的話一樣,桀驁,看似睥睨眾生卻有著自己獨一份的傲氣,這才是她的姑娘啊。
華桐終于忍不住開口試探性的問道:“姑娘?”
前半生華桐一直這樣稱呼她,就算嫁入王府,她也是喚她小姐,從來不會叫她側(cè)妃娘娘。
姜瑟看著她,果然自己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是隱藏不住的。
她默然的點點頭:“是。”
兩人雖然只有兩句簡單的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華桐釋然的點點頭,眼角含著淚水:“好。”
見她鼻頭都開始泛紅,姜瑟握著她的手:“你放心,我會查明清楚的,我很安全,但是也要麻煩你好好照顧現(xiàn)在的我。”
華桐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這幾年她的姑娘不像姑娘,雖然知道她沒有瘋,但是行為舉止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現(xiàn)在知道無論哪個小姐都安好,她就放心了。
“好。”華桐點點頭,雖然她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姑娘這么吩咐了,她就照著做就是了。
姜瑟來到練舞廳,她帶著面紗,旁人見到只會以為她是伴舞的,她看著舞池中的曼妙身影。
一舞罷,云宛央喘著氣,抬眼看到了她,驚喜極了。連忙拉著她到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
“你來的正好,我練習(xí)了多日,你看看如今怎么樣,能不能過你這關(guān)。”
姜瑟瞧著她這幅期待的模樣,還是不忍心說出太打擊她的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過跳的時候眼神要對,你可以看著一人,就想著該如何誘惑到他。”
云宛央聞言有些為難,畢竟人家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無事,左右花燈節(jié)人多,不會有人注意你的,你放心的跳就是了。”
云宛央思索再三還是猶豫的開口:“近日牡丹好像怪怪的,我練舞也不過來嘲諷我了,連面都少見了許多。可是我不相信她能就此善罷甘休,我總覺得心中不安。”
“近幾日的飲食都讓華桐給你把把關(guān),近幾日送來的衣物首飾都與華桐好好仔細檢查了再穿。這些華桐都有經(jīng)驗,萬事都可以相信她。”
云宛央抬起臉,看著她臉上滿是疑惑。
姜瑟點點頭:“她發(fā)現(xiàn)了。”
聞言云宛央倒是沒有任何不安,反倒是松了口氣,瞞著別人她也不想瞞著華桐,這些年瞞著她,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如今倒是好了,正主回來,華桐應(yīng)該也不會把她當成壞人了。
“有什么不知道的,大膽的問華桐,有什么事也可以求助她。若是真的解決不了的,讓她去薛府偏院,對著那個梧桐樹喊兩聲元禾,便能聯(lián)系上我。”
云宛央聞言終于放下心來,這下總算是有了著落。
由于昨日姜瑟見到了君珩,想起了那塊玉玨的事,前兩次來倒是忘了,這次她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那樣重要的東西,無論最后是否要交給君珩,首先要拿到手里。
“對了,你身上有沒有一塊玉玨,半圓環(huán)缺了一個角,看上去比較老舊的。”
云宛央細細想了想:“我從醒過來便對這些事沒有放在心上,這事你得去問問華桐,我的東西一般都是她收著的。”
云宛央復(fù)又帶著她回了屋中,華桐整理好心情后,在屋中收拾東西,見兩人同時回來,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兩人。
“華桐你可否還記得我身上的玉玨?”姜瑟倒是開門見山的問。
華桐想了想:“是不是那塊缺了一角但是姑娘日日帶著的那塊?”
姜瑟聞言欣喜道:“就是那個,放在哪了?”
“那塊玉玨自從……”她眼神飄向云宛央,“醒了后就不見了。我當時一心撲在姑娘身上,倒是沒有注意。”
也是,那東西一看就不值錢,姜瑟前世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這個東西的來歷,華桐自然以為是個不重要的東西,因而姜瑟上輩子日日帶著,才有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