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薛朝顏有沒有勾搭上太子,姜瑟不知道。只是如今,她可沒那么好心成全薛朝顏的野心,三番兩次針對她們倆姐妹,姜瑟可不是那種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
今世,就讓你太子妃的美夢破碎。
回到宴席中,姜瑟對以葵暗暗吩咐了幾句,以葵不知所以但還是依言退了下去。
“你去哪了?”姜錦問道。
姜瑟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容:“沒事。”
承德帝帶著后妃到了,眾人起身朝拜,姜瑟一眼就望見妃嬪中最光鮮亮麗的淑妃。
她今日的打扮可謂是大膽,可是承德帝偏偏愛不釋手。宸貴妃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對于前世她的婆母,姜瑟只覺得想不通,那樣一個和顏悅色的長輩,在背后放起刀子來,可是絲毫不見手軟的。
“眾卿平身。”承德帝帶著莊重的笑意,“今日的主角可不在朕,各位愛卿不必拘謹,今日是為了慶祝大好事。”
“謝陛下。”雖然承德帝這么說,可是又有誰敢真的輕松對待。
“傳北燕王世子。”王公公的嗓音格外尖銳,似是要劃破黑夜般。
君珩踏著大步而來,一身絳紅色世子朝服,頭頂羊脂玉冠,玄色腰帶上鑲嵌這一塊墨色的玉,隨著他的走動,發出冷冽的光。
他神態自若,微微上揚的嘴角紅潤而飽滿,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他至遠處而來,仿佛腳踩祥云,謫仙下凡。
“臣參加陛下。”
承德帝大聲笑著:“好啊好啊,這才是我大周的好男兒。”
王公公拿出明黃色的圣旨:“今國有勇猛之士,智慧之人,乃天賜之寶。朕甚惜之。遇良辰,當封鈺王,以示朕于鈺王之任。賜府宅一座,黃金千兩,綢緞百匹。”
滿朝嘩然,這封為鈺王?那北燕王豈不后繼無人?
君珩單膝跪地,低著頭,遲遲沒有上前接過圣旨。
“鈺王殿下,還不接圣旨,謝隆恩。”
君珩依舊不為所動,沒人看得清他的此刻的表情,大家都在猜測,他是否會接下。
“陛下,請恕微臣不能接旨。”
承德帝仿佛早就知道他會抗旨,卻依然佯裝微怒道:“為何?難道你是看不起朕封你的王位么?”
“微臣不敢,君家世世代代皆以守衛大周為己任。老祖宗拼盡全力,浴血奮戰才掙得的爵位,作為后世子孫,怎可說放棄就放棄。”
君家祖上乃是北燕侯,是靠君揚打下來的王位,君珩如此說也不是不無道理。
承德帝哈哈笑著:“是朕考慮不周了,忘了君家可就你這么一個兒子。”
他這話說的殺人誅心,君珩一笑而過:“陛下寬厚。”
“既然如此,那便做罷,不過朕賞你的東西你可要收下。”
君珩謝恩。
承德帝忽然話鋒一轉:“你回來也有多日了,那六萬大軍是時候交于兵部尚書,朝廷也好著以統計,撫恤那些戰死的兵將。”
這是要收回他手中的兵權了,君珩一笑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君珩故作為難:“陛下有所不知,當日陛下交于微臣的五萬兵馬還未至淮鄔就因為路途艱辛而死傷大半,今日帶回來的皆是臣在路上征得。野性難馴,恐怕兵部尚書對他們也無可奈何。”
兵部方尚書連忙拱手到:“世子殿下此言差矣,老臣雖未上戰場打仗,可是練兵的時日可比你年紀還大,無論什么兵,老臣都不在話下。”
君珩輕蔑的笑了一聲:“方尚書言重了,練不好兵是小,萬一惹出什么岔子,到時候西疆來犯,大人可別連五萬殘兵都交不出。”
承德帝右手握成了拳,君珩看似是在嘲諷方尚書,可是明明句句都在暗諷他,在場的都是人精,誰聽不出他的意思。
不就是在怪陛下給了他五萬不中用的兵,讓他還得一路征兵,最后還想將這兵據為己有。
姜瑟笑意更深了,看來這世子殿下是不打算繼續窩囊下去了。
承德帝按捺住心口的憤怒:“既然如此,這六萬皇麟軍就交給世子吧,君珩你可要好好看著這六萬兵,日后皇城的安危可就看你的了。”
“臣定不負使命。”
雖然君珩手中的兵沒有上交,可是承德帝也已經給他們按上了皇家軍的名號,總歸這六萬兵馬從今日起已經不是姓君的了。
“還有,這是當日捐獻東青一百萬兩的瑜國公。”
今日燕澤卿也在,承德帝也順勢向天下人介紹這位瑜國公。
君珩帶著禮貌的笑容:“見過瑜國公,當日多謝出手相助了。”
燕澤卿微微頷首:“殿下客氣了。”
姜瑟看著倆人裝陌生,忍不住與溫南星相視一笑。
君珩今日被安排在承德帝下方以示對他的看重。
他時不時要忍受嘉善公主熾熱的目光,還要時不時的看到淑妃在承德帝身旁搔首弄姿又向他拋媚眼。
君珩渾身難受,小坐了一會,便去尋溫月笙去了。
今日溫月笙倒是沒有坐在溫府那邊,而是選擇坐在自己一眾翰林院同僚身邊。
君珩四處看了看,張口問道:“姜家不是有位榜眼?”
一位翰林學士答道:“回殿下,是有一位。今日的書還未抄寫完,姜同僚怕是還在翰林院。”
君珩皺了皺眉頭:“今日本世子大喜,他居然也敢不參與,你們把他叫來,本世子要找他回話。”
如今這位可輕易惹不得,那位學士得了令就離席去翰林院了,絲毫沒有想到這種事吩咐一旁的太監去便是了。
“你怎么如此有閑心,還管起旁人的事來了。”溫月笙不懷好意的問道。
“少管閑事,你說你,燕澤卿那家伙做這樣的事你也不攔著。”
溫月笙何其委屈:“他做這事和誰商量了不成,我還沒我妹妹知道的早。”
君珩聽到溫南星的名字,想起那日姜瑟說的話,脫口而出道:“你妹妹,心悅?我?”
溫月笙好似要跳腳一般:“呸呸呸,大言不慚。”
君珩有些心虛:“不是就不是,你那么激動作甚。”
“關乎我妹妹清譽,能不激動么。”
兄妹倆在外都是端莊溫謙,在好友面前都是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