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蘇兩府都有我的眼線。”姜瑟道。

“聽燕澤卿提起過，小狐貍已經能自己在敵人身邊安插眼線了，本世子甚感欣慰。”

姜瑟合上賬本，抬起眼眸，眼神里透出幾分冷意：“殿下可以走了。”

君珩不明所以：“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那日的事，你不記得了？”

“何日何事？”

姜瑟更加生氣了：“罷了，忘了就忘了吧。”

見她這幅樣子，君珩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欲望，臨走前還是給她關上了窗。

姜瑟盯著一旁的燭火發呆，微弱的火苗暈起昏黃的光暈，姜瑟發出輕輕的嘆息聲。

……

晉王府。

蕭越剛回到府中，一旁的管家便匆匆趕來，附耳輕聲說道：“蘇小姐已經等候多時了。”

蕭越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很快便恢復原樣，對著管家點點頭：“本王知道了。”

蕭越整理好面上沉重的表情，換上一副容光煥發的神態，走進前院。

“柒柒，你怎么來了，等很久了么，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蘇言柒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起身，面上漸漸泛起紅暈：“越哥哥，柒柒沒有等很久，只是想念越哥哥了。”

蕭越握著她的手在石椅上坐下：“差人通知一聲，我便去蘇府看你了，何苦你跑一趟，還要等候這么久。”

蘇言柒搖搖頭：“沒事的，你那么忙，我不好打擾你。”

蕭越母妃娘家身份不顯，需要蘇府的助力，他需要一個身份顯赫的女子做正妃。

“那玉玨的事，可有眉目了？”蘇言柒問道。

蕭越搖搖頭：“還無，云家女戒備心太強，總以幾年前她神志不清為由，每次都不痛不癢的繞開這個話題。”

蘇言柒面上出現擔憂的神情：“那可如何是好？”

蕭越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柒柒如此通情達理，也知道我為了那塊玉玨付出巨大，日后也一定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蘇言柒艱難的吞咽口水，他這意思分明就是要迎那個賤人入王府，與一個青樓女子共事一夫，何其羞辱。

“那是自然的，越哥哥只要你保證此生絕對不會負我，我們蘇家定然也不會負你。”

蕭越心中極其厭惡，可是面上不得顯露半分。她總是這樣，拿自己家族為要挾，想要將他囚禁在一個名為蘇家的囚籠里。

兩人明明都各懷鬼胎，卻偏偏要裝作情深不淺的模樣。

一個想要利用她背后蘇家的勢力，一個想要他皇子的身份坐上一國之母的位置。偏偏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演的戲他們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離開晉王府，坐在馬車上的蘇言柒換了那副嬌憨可人的模樣，她如今深沉，讓人看不出喜怒。

素曉斟了一杯茶遞給她：“小姐……”

“素曉，你看看，男人的話都不可以相信。表面上想要迎云宛央入府，可是背地里又許了姜二小姐側妃之位。”蘇言柒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

當她從侍衛口中第一次聽到姜二小姐的名號，她從未想過京城居然還會出現這樣一號人物。

而且，這樣一個人物，居然能讓心機深沉的晉王親口許了側妃之位。

素曉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京城兩大雙姝他竟是要通通迎進府，果真艷福不淺。”

素曉寬慰道：“那姜二小姐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可是未來的國公夫人，小姐不必為此人憂心。”

蘇言柒看著素曉的眼睛：“素曉你相信么？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姜二小姐，我便覺得十分厭惡，不關晉王，好像與生俱來的厭惡。好像我們，此生必定是要做敵人的，我和她之間必定有一個人會失敗的徹徹底底。”

“小姐……”

蘇言柒搖搖頭，妄圖撇開腦海中這些荒謬的想法：“罷了罷了，人家如何與我何干，左右她如今礙不到我的路。”

太后娘娘的五十大壽，正趕上今年的中元節，承德帝為表孝心，特意吩咐了禮部今年要大辦，眾人關心的王妃人選遲遲未定，百姓都比皇帝陛下要急。

如今各家小姐都快及笄，如今的熱門人選還是那幾個，溫府的大小姐溫南星，薛府的大小姐，蘇府的二小姐，還有常府三小姐，承恩侯府五小姐，壽國公府七小姐。

如今原本也在大家討論之內的姜二小姐也因為與瑜國公那點風流韻事給排除了。

不過姜府大小姐卻也是個美人，眾人紛紛猜測，皇帝陛下遲遲沒有下旨，是不是真的在等這幾位姑娘及笄。

因太后娘娘過五十大壽，周邊各國也紛紛派遣使臣來周祝賀。

就連剛剛被打敗的西疆也派了人來，還有休養生息多年的南楚，以及多年來保持中立不參與斗爭的大淵皇室，這一次居然還派了當朝太子過來。

南楚也派了皇子和公主，不過兩位的分量加在一起自然也是抵不過一個大淵的太子的。

這場壽宴的隆重程度遠超太后的想象，她知道這一次必定會有大事發生，承德帝不會只是單純把眾國召集在一起只為給她過壽。

六月末，便有陸陸續續的使臣到達，首先來的是大淵的太子殿下，姜瑟三人偷偷去見過，太子殿下生的好像平平無奇，不是說大淵皇室容貌出眾。

姜錦自從見過燕澤卿后，便對男子容貌的要求更高了些，那太子生的不差，只不過和本國幾個貌美如花的公子哥來說，好像是差了一截。

按照姜錦的話來說，世子爺和國公爺已經是常人難以匹及的程度了。

溫南星的哥哥溫月笙與姜硯書在她們眼中是第二階級的人。

此外晉王殿下，瑞王殿下，還有那京兆伊家的小公子都是容貌上呈的公子哥。

姜瑟看著自家姐姐給京城子弟容貌排序，忍俊不禁。

問題是，見過大淵太子的溫南星居然也參與了這個排序。

“不不不，我哥哥也是第一段的。”她倒是肯為自家哥哥爭氣。

姜錦不服氣：“照你這么說，我家哥哥也能進第一段。”

“沒錯！”溫南星極快的承認她說的，只要自家哥哥在前面，其他的她都能承認。

大淵太子入大周，自然是帶了大淵最精兵的隊伍，他們像是門神一樣守在驛館，好像連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外頭的侍衛各個器宇不凡，身著的鎧甲也價值不菲，遠遠看著便讓人不寒而栗。

更別說今日大淵太子所乘坐的馬車，那奢華程度，可以與承德帝出行轎攆相提并論了。

這個陣仗，讓大周皇室感到不安，一個素來和平隱世的大淵，他們的實力居然要遠超他們之上了。

而且這還是人家隱藏實力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