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與你提過,慕容姝就是那個我想報仇卻不能報之人,其中彎彎繞繞牽扯太多燕澤卿之事,我不便多言,總之我與她沒任何關系。”
姜瑟腦袋有些發蒙,原來他真的是來和她解釋這件事的。
“和我解釋作甚。”姜瑟小聲嘟囔了一句。
君珩語氣有些輕快,空出的手撫了撫姜瑟的后頸:“那你就當我閑來無事吧。”
姜瑟一把推開了他,很好的借著夜色偽裝了發紅的臉。
“殿,殿下先回吧,我娘親和姐姐要回來了。”
君珩低頭笑了笑,信步而走。
果真沒過多久,東園的燈火通明起來,姜錦看到妹妹還驚訝了一下:“瑟瑟?怎么不回屋休息,你不是身子不適么?”
謝溪和也上前試了試姜瑟的額頭:“怎么臉這么紅,莫不是發熱了?”
姜瑟心虛的后退一步:“沒事的,我就是方才在院子里小跑了一陣,有些熱,還沒緩過來。”
謝溪和剛想說些什么,便聽見西園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
眾人紛紛朝那邊望去。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謝溪和不解,“沈媽媽你去打聽一下。”
“是。”
姜瑟借口去換了一身衣裳,也順便讓清梔給她重新綁了一個發髻,以免那個男人認出自己。
不一會,這里的事驚動了不少人,連承恩侯夫人都趕來了,她是當朝皇后的胞妹,在貴婦圈中也是有名有姓之人。
姜瑟一時間也沒想到會鬧出這么大動靜,原來承恩侯夫人跟著安國公府的二夫人是手帕交,正好閑來無事來此處閑逛。
這邊位置雖然偏遠,可是風景乃是極佳。正在交談中,也是被那聲尖叫聲引過來的。
當謝溪和趕到時,眼前一幕,真真是從來沒有想到過。
那王大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口中塞著破布,原本就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掙扎幾下就氣喘吁吁。
一旁的夫人們紛紛都用帕子掩著鼻,十分嫌棄的模樣。
一旁的姚林晚衣襟處已經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好像還沒回過神來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后趕來的姜錦姜瑟紛紛驚呼了一聲:“這……”
承恩侯夫人大聲斥責道:“下人怎么辦事的,這樣腌臜的事也敢放小姐們進來。”
姜錦連忙帶著妹妹請安,然后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瑟瑟,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姜瑟攙著姜錦的手,雖然她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還是要裝傻:“妹妹也不知道,應該是有賊人闖入,冒犯了姚姑娘。總歸承恩侯夫人自會定奪,不會冤了誰去。”
行宮之內皆是公公,好端端出現個男子,這定然不尋常。這個男人是依靠誰的手令進來的,又是如何潛入西園的,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可都是姚林晚自討苦吃。
到時候真相大白,姚林晚也是有口說不清的。
“今日居然出現了賊人,妹妹有些害怕,今夜能否和阿姐擠一擠。”
她們自小便擠一張床,來京城才分開,姜錦自然不會拒絕。
姜瑟干脆回屋將東西全部收拾出來,大部分的東西她都不想要了,帶走幾瓶香膏,還有幾只簪子,其余的都讓清梔扔了。
清梔還有些不知所措,這些東西好端端的為何都不要了,明明二小姐平時也不是這樣奢靡之人啊。
不過主子都發話了,下人也只好聽從,她和以葵整理了一番,反正明日就要回京了,現在收拾好了,明日便可以偷懶了。
姜瑟一向畏熱,如今身邊還躺個姜錦,這晚上可就更難熬了。
她坐在外頭,謝溪和還沒回來,想必那邊還未結束。
此時忽然有下人傳報,姜瑟前去查看,卻見到一個老熟人。
“見過姜姑娘。”
“福公公?”說起來,姜瑟很少看到君珩身邊這個公公,他向來獨來獨往,只有在皇宮里才會派個人跟著。
福公公看著幾年未見,脫去少女青澀越發嬌媚的姜瑟,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殿下派我來送些東西,說今日姑娘用得著。”
姜瑟往后看了看,兩臺冰釜,唇角勾了勾,她真的很是需要這東西,也不與他客氣,直接讓人擺到姜錦屋中,一臺則是送到姜伍房中。
他倒是想的妥帖。
“替我和殿下轉達一下謝意。”
福公公一甩浮塵道:“姑娘不用客氣,您的心意,殿下自會了解。”
“公公稍等。”姜瑟轉身進去拿了樣東西出來,“這是上次給殿下的膏藥,能消痕去疤,上次那罐我估摸著應該用完了,這是新的,還請公公定要囑咐殿下每日擦藥。”
福公公雙手接過,原本就長得就清秀的臉看著倒是越來越憨厚:“奴才定會日日看著殿下擦藥的。”
福公公離去后,還三步一回頭的打量著姜瑟,越看越喜歡,這就是未來的世子妃啊,這模樣果然是能配得上咱殿下的,周身氣派也足,當的起主母夫人。
姜瑟被他看著心里毛毛的,好不容易送走了他,卻見姚府夫人急匆匆的趕回來。倆人照了面,卻顧不得打招呼。
女兒出了事,做父母的這么晚才知道趕回來,不知道是這些個丫鬟通稟不及時,還是正在什么達官顯貴那獻殷勤,消息一時間傳達的晚了。
姜瑟轉身回屋,剛剛沐浴好的姜錦看著那臺冰釜,她身上還帶著水汽。
“阿姐,你離遠些,萬一得了寒可如何是好。”
姜錦用棉布擦著頭發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這冰如今我們也用得了么?”
“許是陛下念著太后壽誕,也體恤下面這些官員,特意的恩賜吧。”
姜錦點點頭,有的享受,為何還要糾結這些東西,連忙催促姜瑟:“水也給你準備好了,快些去洗洗吧,這么熱的天,晚上洗洗也能好睡些。”
姜瑟應了一聲,今日發生太多事,是該好好洗個澡然后好好睡一覺了。
夜里,雖然身邊還躺著個姜錦,姜瑟也沒覺得熱,側身看著冰釜,不知道里頭加了什么,竟然現在還沒化。
看著看著,姜瑟也漸漸進入夢鄉。
回京路上,謝溪和兩眼泛黑,一看便是昨夜沒休息好,在車上也一個勁的打盹。
“昨日的事,如何了?”姜錦遞給她一杯茶水。
謝溪和接過,嘆了口氣搖搖頭:“唉,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看上那樣一個人。”
姜瑟正在喝水差點被嗆了:“怎么回事?”為何最后的走向變成了這樣。
“那男人是姚姑娘自己放進來的,身邊有丫鬟能作證,還有丫鬟被夫人們問了幾句,就嚇得什么都說出來了。”
姜瑟心中想到,以君珩那樣的性子,怎么會輕易揭過此事,難怪特意派福公公過來送冰,感情是順便探查敵情的。
那既然如此,那個丫鬟也很有可能是君珩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