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因為孫虎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他一定隱瞞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可是姜瑟現在絲毫沒有頭緒。
溫南星則是和姜錦討論起,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你可別聽一些山野村婦說什么,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種鬼話。”溫南星侃侃而談。
姜錦聽得直直點頭。
“這對一般人可還行,你說說這要是換做我哥哥,或者是君哥哥燕哥哥。他們的胃可都已經刁鉆成什么樣了,一般吃食他們可都不放在眼里了。”
姜錦卻問道:“那好歹也是一個女子的心意啊。”
溫南星壓低聲音道:“你可不能這么想,不說旁的。我哥哥每日在皇宮當差,來送小玩意兒小吃食的宮女們還少么?你看我哥哥能不能記得她們的臉。”
姜錦恍然大悟,像是知道一件什么大道理一般點頭。
“還有一般女子送的什么小物件,若是知禮節的還能把這些玩意兒收好。要是那些皇孫貴族,王爺皇子們,可不隨手就扔了。那些東西他們一般是瞧不上眼的。”
姜錦想起放在枕頭下面的血玉折扇,連這樣的好東西都能隨便送人的人。還能看得上她選的玉佩扳指什么的么。
“那你說說,要如何做呢?”
溫南星坦然道:“欲擒故縱啊,這里頭道理多的很,錦姐姐你自個慢慢悟吧。”
姜瑟在一旁聽得忍俊不禁,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教另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荒唐,荒謬。
可笑溫南星還說的一本正經,姜瑟只是搖搖頭。這種話應該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姜錦卻咬著唇在捉摸些什么。
姜瑟沒想到,溫南星那些不靠譜的話,她的傻姐姐真的相信了。
不一會君珩便帶著獵物回來了,一些野雞還有幾條活蹦亂跳的魚。
“用泥包上,放到火里烤,那才香。”對于吃這方面還沒人能贏過燕澤卿。
姜錦湊過去看,燕澤卿手起刀落,一只雞已經被他處理好了。果然依靠廚藝這一塊,可能她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燕公子手藝真好,沒想到看著你養尊處優的模樣,還有這種手藝。”姜錦在一旁微微俯下身看他處理食物。
少女略帶圓潤的臉頰忽然靠近,燕澤卿有些猝不及防。一抬眼便是少女精致的側臉,加上她略帶英氣的眉毛,圓潤的眼睛嬌憨可愛,倒也不顯得違和。
燕澤卿不露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這是自然,年少時常與阿嘆被罰沒有飯吃,就來這后山自己摘一些新鮮的野果,運氣好還能打些獵物,這一餐算是有口福了。”
君珩拾了一些柴火放在地上,聽到燕澤卿的話忍不住反駁道:“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貪吃。非得尋些過錯被師傅責罰到后山修煉騙我給你打野味。”
溫月笙也打趣道:“是啊,我也曾聽聞說這后山的野味一時間可是遍地難尋啊。”
聽到這兒,姜錦忍不住低頭淺笑。
燕澤卿看兩個兄弟絲毫不給他留面子,拿著他的東西和泥巴去了。
姜瑟喜魚,那魚剛烤好君珩便拿了一只熱騰騰的遞給她:“吃吧,小心燙。”
姜瑟一開始對這種不加佐料的魚沒有什么期待。只不過看著君珩那樣顯擺他烤魚的技術,還是打算嘗一嘗給他些面子。
沒想到剛入口便是魚的鮮美,平常吃的都是加了各種佐料的,只得魚的口感。而君珩烤的魚不僅肉質緊實而且滿嘴都是魚的鮮美,外酥里嫩絲毫不比外頭大廚做的差。
看到姜瑟的表情,君珩便知他這條魚算是俘獲姑娘的芳心了。
溫南星站在不遠處,也吃了口哥哥給烤的魚,嬉笑道:“山野村婦說的也不全是錯的,不能抓住男子的心,也能抓一下女子的胃不是。”
燕澤卿的叫花雞也好了,外頭的泥已經被烤的堅硬,輕輕一敲便露出里頭香氣撲鼻的雞來。
姜錦十分快速的遞來了盤子給他盛放。
幾人席地而坐,喝著酒吃著肉。
姜錦不禁感嘆道:“就好像回到平陽一樣,小時候我們姐妹倆也常常坐在草皮上,吃著發硬的饅頭。”
“你們姐妹倆還有這樣凄慘的時候?”燕澤卿問道。
姜錦微微偏過頭,眼里亮晶晶的全是光芒:“是啊,不過來到京城以后便得守規矩,女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可不能像個乞丐一樣隨便坐在地上,惹人笑話。”
“怎么會?世人對女子偏見太深,這便導致了現在的女子各個沉悶,滿嘴仁義道德,女德女訓。可是背地里使絆子陷害人的時候,可沒見她們手軟。”
姜錦聞言想起當時姚林晚聯合幾家貴女要打她的事情了,那時候還多虧瑜國公相助。
“原本我也是沒想到,平日看上去矜貴的世子爺國公爺還有這樣一面。說出去誰會信世子殿下親自打獵下河抓魚,國公爺親自殺雞,還和泥來做叫花雞呢。”
燕澤卿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人不能只看表面的,我們只是外表長得比旁人好看些,自小受得苦可不比旁人少。”
溫南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見過這樣拐彎抹角的夸自己的。”
幾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慕容姝借著龐大的樹掩蓋了身形,看著這一幕刺痛她的眼睛。原本坐在他們身邊最受寵愛的應該是她才對。
這個后山應該是只屬于他們三個的地方才對,怎么會憑空冒出三個女子,搶了原本屬于她的位置。
慕容姝用力的捶打一下一旁的樹,以發泄她內心的嫉妒。
……
皇宮內院,大家都在傳太后娘娘最近格外寵信一個奇怪的宮女,滿頭白發不說,長得卻只有三十來歲。
可是慈寧宮眾人見到她都得恭敬的喊一聲姑姑。
木清帶著一些補品前來拜見太后娘娘。經過她多日的治療,也算是壓制了一些毒性,沒有漫入心臟。
可是這也只是暫緩毒性,若是太后娘娘依舊憂心過重,這毒性爆發也只是早晚的事。
太后娘娘一手撐著頭,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你來了。”
木清掃視四周,冷聲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我服侍就夠了。”
“是。”宮女們紛紛退下。
木清使了個眼色給李嬤嬤,李嬤嬤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是安分退下。
路過木清身后拿著補品的宮女,頓了頓,提步邁出屋子,屏退旁人自己在門口守著。
太后方才察覺不對,抬起眼看著她:“怎么回事?”
往常也只是屏退一些宮女以防里頭有別宮的眼線,這會就連李嬤嬤都退下了。
望向門后的影子,太后覺察到不對勁,正欲說些什么,卻見后頭那宮女緩緩抬起了頭。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