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皇后大壽,百官一齊進(jìn)宮祝皇后娘娘四十大壽。
貴夫人們都要先給皇后娘娘請安,太子妃隨侍身側(cè),姜瑟看到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與她有三分相似。于是猜測此人應(yīng)該是太子妃的堂妹。
看來那承恩侯府的小姐不是個善茬,竟然逼得太子妃與自家堂妹聯(lián)合起來。
距離太子妃上次小產(chǎn)已經(jīng)過了好久了,若是還沒懷上,那就說明太子妃真的生不了。
姜瑟猜測太子妃應(yīng)該是想讓常悅先生下孩子,如此妾室生的孩子本應(yīng)該交于正室撫養(yǎng)。
可是無奈那鄭良娣手段太高,常家姐妹倆都不是她的對手。為了抬一抬自家堂妹的身份,這樣盛大的場合,還特意帶在身邊。
姜府被安排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后來又因為徐家的關(guān)系一家人都往前了一些。
徐舒棠今日一襲墨蘭的長衫顯得人越發(fā)挺拔玉立:“姜夫人安好,我家母親特意安排了相近的位子,還請夫人移步。”
謝溪和看著這秀氣的小生,心中滿滿的歡喜:“這種事情王姐姐差人吩咐一聲便是,怎能勞煩三公子親自來一趟。”
姜錦這才注意到原來此人就是上回見的徐府三公子。她不禁抬頭望了他一眼,正巧與徐舒棠四目相對。
姜錦從來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就算這樣看著男子也不會同一般女子一般含羞帶怯的低下頭去。
徐舒棠望著愛慕的姑娘眼睛里越發(fā)明亮的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道:“夫人請隨我來吧,現(xiàn)在還早,等開宴還有一段時間,正好與我家母親閑話幾句。”
謝溪和笑著點點頭,帶著丫鬟婆子和兩個女兒起身去尋王氏去了。
姜瑟卻覺得不妙,到時候和徐家人一起人多眼雜,她更不好脫身了。
沒過多久,蘇言柒也到了,坐在上首的位置。如今的蘇家夫人乃是續(xù)弦,無兒無女,樣子生的端莊。一看便是那溫溫柔柔的樣子,對這個嫡女也是畢恭畢敬的。
太子是跟在她后頭來的,身旁跟著一曼妙女子。姜瑟眼眸跟隨著那女子,這就是如今寵冠東宮的鄭良娣了。
難怪太子會對此人如此流連忘返,那身段生的果真頂頂好。眉眼帶笑,微微上揚最是勾人不過,那小嘴紅潤動人,從那里發(fā)出的聲音定然叫人流連忘返。
承恩侯府也是老牌世家,沉悶迂腐,卻不知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女兒。
太子也看到了姜瑟,姜瑟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太子的目光卻是熾烈,他雖然美人在側(cè),卻還是肖想著姜瑟。
鄭良娣看到這一幕,也未來得及看那女子是何模樣,輕聲喚了太子,提醒他該快些走。
晉王,瑞王和梁王世子一同進(jìn)來了。瑞王今日沒有帶側(cè)妃,而是獨自一人來的。不過這也正常,瑞王還未娶正妃,這樣的場合不帶側(cè)妃也說得過去。
蘇夫人看著一表人才的晉王,忽然對身側(cè)的蘇言柒道:“柒兒未來的夫君來了,可真是好模樣,柒兒未來是個有福之人。”
蘇言柒對這個繼母感情一般,她也從未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于是還是好聲好氣的回答道:“多謝母親關(guān)心。”
姜瑟的位置里溫家還是有些距離的,不過她今日希望溫南星別來尋她,今日她要越低調(diào)越好。
元禾隱藏在一眾太監(jiān)之中,之前君珩有給他令牌,他能借此隱藏在人群中也多虧了這塊令牌。
姜瑟一開始便偷偷喝了幾杯酒,臉頰微醺,向謝溪和說自己醉了去外頭醒醒酒。
謝溪和正奇怪姜瑟從來不會在外頭喝酒的,今日為何喝了,還喝醉了。等不及她細(xì)問,一旁的衛(wèi)氏又來找她說話了,再一轉(zhuǎn)頭姜瑟已經(jīng)不見了。
姜瑟腳步極快,她之前已經(jīng)與百里勿忘通了信,他在承正宮偏殿準(zhǔn)備了宮女服飾。姜瑟飛快換上后,拿上清梔事先準(zhǔn)備好的酒菜,就匆匆往司證局走去。
身后的薛朝顏卻是一直偷摸的跟著她。原來薛朝顏一直關(guān)注姜瑟,看到她鬼鬼祟祟的離席又鬼鬼祟祟的來到這里換上一身宮女服飾。以為她要去和哪家公子廝混,便一直悄悄跟著。
“三月,你回去稟告一聲母親。”
三月有些不安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可是您還沒有證據(jù)能說明表小姐偷情,這樣平白……會不會出事?”
“不會的,姜瑟這樣鬼鬼祟祟還帶著酒菜,定然是和什么野男人鬼混去了。你盡管一字不差的和母親說,她自有分寸。”
三月咬著牙點點頭:“那小姐一個人小心些。”
姜瑟按著記憶來到司證局,對著守衛(wèi)道:“各位大哥,上頭的人吩咐奴婢送些酒菜來。”
侍衛(wèi)們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今日皇后娘娘大喜,陛下特意吩咐給各宮送些酒菜。”
她說的有理有據(jù),侍衛(wèi)們自然放下防備呼朋喚友的來一起吃著。
姜瑟卻也沒走留下給他們倒酒:“各位大哥也辛苦了,這么冷的天,喝些熱酒暖暖身子。”
這些侍衛(wèi)何曾見過這樣好看的姑娘,各個春心萌動。
酒也喝上了,姜瑟就開始切入正題了:“哥哥們,奴婢剛剛進(jìn)宮對皇宮還不熟悉,這司證局是做什么的啊?”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笑呵呵的道:“就是一些貪官污吏的罪證,大事小事的奏折,大明殿放不下的都會存在這里。”
“原來是這樣啊。”姜瑟臉上露出欽佩的神情,“奴婢之前聽說過,清遠(yuǎn)發(fā)生過一起重大貪污受賄的事情,那刺史大人直接入獄查辦了。那像這種事情的罪證也會放在此處嗎?”
“那也要看時限,若是太多年前的,或者不太重要的東西,會每年上報陛下,陛下會酌情銷毀。畢竟這司證局就這么大的地方,不僅要放每日的奏折,這哪堆得下。”
姜瑟笑著又給他們添了酒水:“原來是這樣,奴婢剛進(jìn)宮,這些事情都不懂,讓大哥們見笑了。”
侍衛(wèi)擺擺手:“唉,無事無事,像你這樣的小宮女,我們當(dāng)差這么多年也見過不少。日后在宮中你可得謹(jǐn)言慎行,莫要犯了主子們的忌諱,什么時候掉了腦袋都不知道。”
“嗯嗯,奴婢知道了。”
姜瑟在酒中下了一些東西,他們醒過來就不會記得姜瑟的存在,只會認(rèn)為他們是喝醉了酒。
姜瑟輕手輕腳走到殿內(nèi),拿出火折子,一遍一遍的尋找證物。
雖然這里東西眾多,但是都是按照年份保存。
找到建平十五年的檔案,姜瑟立刻翻出來尋找,這里已經(jīng)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姜瑟簡單拍了拍就翻開。
果真沒有云家叛亂的證據(j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