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音姑娘既然說是本妃的貼身婢女,可是為何會跟王爺同處一室。王府上下這么多人,姑娘若是不愿意被脅迫為何不大聲呼救。還是說姑娘原本就是愿意的,區區一個賤婢居然敢覬覦王爺妾室的位置,你也配?”
秋音低著頭,飛快的想著措辭:“那日娘娘身子不便,交于奴婢將解酒藥送到王爺屋中。王府上下這么多人,何人不是王爺的部下。王爺若是成心想要奴婢,奴婢就算是喊破了嗓子又有什么用?”
“本妃倒是沒想到你如此伶牙利嘴。”北燕王妃氣的起身,三步兩步走到秋音面前。
秋音抬起頭,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嚇得連連后退:“娘,娘娘?”
北燕王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錯愕的看著她。
蕭謹臉上閃過一抹陰險的笑,居然自己上鉤了,他起先還擔心沒有機會。
“陛,陛下。”秋音跪著向承德帝爬去,“陛下,此人絕對不是王妃娘娘。”
蕭謹厲聲道:“胡言亂語,陛下面前豈容你在此放肆。”
姜瑟正巧將一杯果酒送入口中,來了。
姜瑟那時候跟著小太監,卻發現他帶著那個宮女走到北燕王妃的住所。
鬼鬼祟祟的上前,那時候正逢北燕王妃梳妝打扮。那名宮女便混入其中,姜瑟將一切盡收眼底,忽然想到蕭謹要做什么了。
姜瑟正在想如何應對,后面忽然有人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姜瑟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君珩連忙示意她噤聲,姜瑟捂著嘴點點頭,忽然發現站在身后的北燕王。
“你怎么在此?”君珩問道。
姜瑟定定的看著他:“殿下,現在你能否相信我?”
君揚看著君珩和姜瑟,好像忽然懂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君珩看了一眼自家父王,點點頭:“你說。”
“那人是蕭謹帶來的,他們應該是懷疑王妃娘娘的身份了。”
北燕王握著拳頭:“可惡,本王就知道他們絕對沒安好心。”
“兩位稍安勿躁,王爺現在進去,立刻打亂她們的梳妝,時間能拖多久就多久。人,我盡量帶來。”
姜瑟原本不打算這么快暴露木蓉的身份的,可是如今承德帝蕭謹步步緊逼。
“你知道我的母妃在何處?”君珩問道。
姜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看向君揚:“王爺,站在那邊端著水盆的宮女,你可認得?”
君揚向前一步,仔細看了看:“好像是王府的人,印象不深。”
姜瑟看著北燕王妃換上朝服,還未來得及梳發髻,而那個宮女自從王妃換了衣服后便一路隱藏,似乎已經得到什么肯定的答案了。
姜瑟對著他點點頭:“王爺這里靠你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君揚也沒多說什么,進屋攬著王妃的腰進了內室。
眾人聽到聲音紅了臉,管事嬤嬤輕咳一聲:“王爺娘娘,晚會要開始了,兩位注意一些。”
屋內的兩人相隔甚遠,假王妃不知發生什么,低聲詢問:“王爺?”
君揚示意她安靜。
管事嬤嬤在催促了三遍后實在等不住了,抬手就敲了門:“娘娘,時辰不早了,咱們還得梳妝打扮呢。”
門一打開,金尊玉貴的夫人,面如桃花,淺笑吟吟:“讓嬤嬤久等了。”
嬤嬤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有什么變化,總歸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木蓉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微紅氣息不穩。宮女們想岔了紛紛羞紅了臉。
姜瑟和君珩躲在窗角下,方才君珩將她從窗口處抱了進來。這里里里外外都是人,姜瑟帶著木蓉幸好有君珩接應才能安全到達屋中。
如今出去倒是十分棘手,好在北燕王還在這里,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這樣沒腦子往里面闖。
君珩和姜瑟蜷縮在拔步床后,兩個小小一團。
“你是怎么知道我母妃的下落的。”
姜瑟小聲回答:“之前皇后娘娘大壽,在宮中偶然相遇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知道,那是我母妃的。”
“王妃娘娘身上有人皮面具膠水的味道,而且她隨身帶著離桑花墜子。”
君珩點點頭,那是父王送她的。那時候她還高興了許久,在寫家書的時候還特意寫上告訴他。為了讓他放心,父母的感情很好。
秋音的話引起軒然大波,木蓉故作鎮定的看了君揚一眼。在蕭謹看來,這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你說這不是王妃娘娘,你有何證據?”
秋音道:“陛下王爺明鑒,奴婢伺候娘娘多年。此人假扮娘娘再相像也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的。奴婢一看這就是假的王妃。”
君揚將琉璃盞扔出去摔得粉碎:“既然京城不歡迎我們君家,何苦讓我們一家巴巴兒趕回來,這樣羞辱。本王的女人,自己還會認錯不成?”
眾臣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
“王爺,您千萬要擦亮眼睛啊,這真的不是王妃娘娘啊。”
承德帝出來主持大局:“你有何鐵證?”
“王妃娘娘后頸處有一塊紅色的胎斑,若是娘娘問心無愧,讓嬤嬤查驗便是。”秋音道。
姜瑟躲在暗處,場上討論熱烈,一時間居然沒人注意到她。
“若是她真是王妃娘娘,在眾人面前寬衣以證清白,娘娘的身份倒是清白了,那往后王妃娘娘還有何顏面見人呢。”姜瑟道。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是啊確實,僅僅靠一個奴婢的一面之詞就能隨便讓一個王妃寬衣證清白,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此人假扮王妃隱藏在王爺身邊,肯定居心不良,若是任由她在王府作威作福,王爺的名聲定然一落千丈。”秋音字字珠璣,一副全然為王府著想的模樣。
“你讓本妃證明,本妃便一定要聽你的嗎?秋音啊秋音,你真把自個當成王府女主人了不成。”木蓉厲聲道。
秋音眼里的淚都來不及落下,委屈的含在眼里。
“可是疑竇已經出來了,嬸嬸若是不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日后會有許多閑言碎語。”
木蓉站直了腰板,拿出王妃的氣勢來:“還要如何證明,本妃已經站在這里了,本妃就是證據。”
她這樣再三推辭,蕭謹更加確認她一定是個冒牌貨。
君揚緩緩起身,走上前去,攬著木蓉的肩,將她護在懷中:“陛下,若是我們夫婦進京讓陛下不高興了大可以直接說。臣立刻帶著妻子兒子回臣的邊疆。若是這樣再三折辱臣的親人,就算是只兔子也是會咬人的。”
承德帝看著他眼中的怒火,心中有些不甘心,明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不成真要讓他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