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生將他嘴里的東西拿出來:“享子,你還有什么話想說的?!?/p>
享子眼里都是死寂,原本還想辯駁幾句,當看到君珩的臉時,他知道沒那個必要了:“我沒什么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你倒是有骨氣,不過我就不知道你的同伴是不是和你一樣有骨氣了?!庇嗲锷?,“鼓動百姓殺了常端,又偷偷害了梁王,這種事情,絕不是你一人能做到的。”
聽到這個話,享子的身子不可聞的僵了僵。
“既然已經(jīng)抓到了你,還怕抓不到你的同伙么?!?/p>
君珩冷冽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具尸體般:“早就聽說過元家審訊有一手,你雖然已經(jīng)脫離元家,這手藝應(yīng)該還沒有生疏吧,那就讓本世子好好見識見識。”
元禾活動了一下筋骨道:“殿下看好吧,元家酷刑都受一遍量他再硬的骨頭都會被我磨成粉末?!?/p>
享子也是受過殘酷訓練的,不過就是那幾套,這些人絕不可能從他口中套出一點別的情報,可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年輕。
第二日清晨,余秋生對于昨晚的事情向大家道歉,解釋道傳來消息北燕王剛剛?cè)ナ溃雷拥钕乱粫r半會無心進攻關(guān)駒道,他們遲早都是要離開這里的,不過現(xiàn)在有更充裕的時間準備。
眾人雖然唉聲嘆氣,不過臉色卻比昨日好多了。他們這種人,能活一日就是他們賺到了。
隱藏在村民中的幾人,相視一眼,眉頭卻緊鎖。
幾人走到暗處商議:“享子還沒回來?說是傳遞消息,怎么會一晚上不見蹤影?!?/p>
“那小子不會聽說世子要進攻,半夜背著我們跑了吧?!?/p>
“該死,欠我們的銀子還沒給我們。早知道老子才不接這個活,每日提心吊膽不說,現(xiàn)在大家都要死在這個破地方了?!?/p>
“不會的,享子看上去不像這樣的人,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這個地方總共就這么大,外頭都被上面的人圍死了,村民出不去,除了那些人旁人也進不來,我看就是他貪生怕死背著我們跑了?!?/p>
幾人中為首的大哥氣憤到:“小王八犢子,千萬別讓老子抓到,不然非扒了他的皮?!?/p>
話音剛落,便有一群訓練有素的人沖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封焱命人將他們幾人捆起來,幾人不過一般山賊,有些蠻力在身,又哪是他們的對手,沒過幾招就被馴服的老老實實的。
“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是怎么進來的,還有你們綁我們作甚?”
封焱笑瞇瞇道:“你們幾個小賊還在這里裝什么大尾巴狼,當了幾天村民,真把自己當成良民了。享子已經(jīng)都招了,我勸你們也老實些,少受些皮肉之苦。”
聽到封焱的話,幾人還真的被唬住了:“臭小子還真出賣我們。軍爺,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是拿錢辦事,我們什么都招,求軍爺高抬貴手。”
“這話你留著受刑的時候說,帶走!”
元禾的腳步有些急促,他連忙找到余秋生:“先生?!?/p>
“如何,可問出些什么了?”
“那幾個山賊倒是老實,說幾句狠話便都吐露出來了,他們只是收錢辦事,猜測享子也是誰的手下,雇了他們進村,一來是鼓動村民殺了常端。他們官賊相護,與將軍府上幾個副將相熟,他們打劫來的東西會孝敬他們。那些副將也就對他們打劫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后來享子找到他們出的錢足夠多,也因為那幾個副將太過貪得無厭。他們便設(shè)計殺入將軍府,鼓動那些被俘虜多年的百姓,了結(jié)了常端?!?/p>
“關(guān)于梁王一事,他們確實不知情,說是享子和梁王似乎有交情,那日大家救走您,享子曾獨自一人進了梁王府。后來就傳出梁王身死的消息。”
余秋生道:“這些事情我也大概猜到了,不過享子那里可套出什么話來了。”
元禾面色沉重:“他沒有明說,可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梁王的死另有蹊蹺,或許梁王的死,是幕后之人蒙騙天下人下的一步大棋?!?/p>
余秋生和他相處多日,知道他并不是信口雌黃之人,他既然說出口,就代表他起碼有七分的把握。
“你是說,梁王可能根本還沒死。”
這個消息必須要盡快通知主子,若是梁王未死,京城的局勢將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日子一天天過去,燕澤卿的傷勢也一天天的‘恢復’,至少人已經(jīng)清醒過來??吹剿闷饋恚\也放下心來。
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姜錦明白有些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誰都不能替代的,于是她找了機會與徐三公子說清楚。
徐舒棠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臉上出現(xiàn)了一瞬的失落之色:“小生與姑娘真的有緣無分,希望下輩子小生能比瑜國公早點出現(xiàn)在姜姑娘身邊。”
面對他,姜錦只有滿滿的愧疚感。
徐舒棠似乎看出她的窘迫,笑著道:“小生第一次見到姑娘,姑娘正在行俠仗義,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姑娘,好生英氣。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姜家的姑娘?!?/p>
姜錦望著他的眼,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真心。
“月老樹沒有答應(yīng)我的請求,希望他老人家能讓姜姑娘得償所愿了。”
姜錦眨眨眼,原來他也去月老樹許愿了。
“月老樹聽得到公子的心愿,公子的良人不是我,日后也會遇見那位真心對待公子的人?!?/p>
徐舒棠點點頭,目送著姜錦離開,嘴里喃喃道:“不會遇見了。”
姜錦剛一回府,便瞧見燕澤卿在姜府門前:“你回來了。”
姜錦看著他,略微點點頭:“瑜國公傷好了,可是要走了?”
“說來也叨擾姜府多日,是時候離開了,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姜錦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隨即又是一陣擔心:“可危險?”
燕澤卿搖搖頭:“不危險,卻關(guān)乎一輩子的事,我覺得若是我再不行動,怕是要來不及了。”
姜錦點點頭道:“那瑜國公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p>
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姜錦不能說完全不生他的氣了,但是也不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到底是如何,可能如今這樣淡漠疏離對他們現(xiàn)在而言是最好的吧。
姜錦剛上一步臺階,燕澤卿就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么,瑜國公這個身份從來都不屬于我?!?/p>
姜錦身形頓了頓,輕聲道:“燕澤卿?!?/p>
姜錦背對著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如何,僅一瞬便加快了腳步。
燕澤卿望著她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發(fā)笑。
“嗯,姜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