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禮義以為自己的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長年四處奔波,長年一無所得,生活平靜無波。
他是男子,有遠大的理想抱負。
但是現實告訴他,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對畫一竅不通,笨拙地還不如他的大妹妹張云希。
他甚至不如大哥趙禮禮,找到一個老婆,成家立業,衣食無憂。
他也就跑得比別人稍快一些。
于是趙禮禮成家后,他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去給別人跑腿送貨。
或許是因為他勤勞肯干,又或許是鏢局這個行當真的缺人,總之他很幸運地被鏢頭相中了。
他心動了,回去和父母協商。
父母擔心他受苦,久久未同意,然終在他百般堅持下妥協。
他囑托小妹妹張云望好好照顧一家人,便匆匆離開。
然而鏢局的日子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驚險百變。
這只是一個四處跑來跑去的行當,潦落地連劫鏢的人都不曾有。
他甚至懷疑,鏢局的出現只是為了滿足一些人的虛榮心。
瞧!我多厲害。
只是送個東西,都有這么大的排場。
這么些年來,他走過了很多的地方,見識了多種風情的人們。
卻越來越覺得迷茫,冥冥之中他覺得他的人生不應當這樣度過。
可是這么多年的日子告訴他,他都是這么過來的,以后的日子也就那樣了,再強也強不到哪里去。
然而就在他幾近絕望的時候,上天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鏢局接到了一個送信的任務,他正好閑來無事,便主動請纓。
路遇一個客棧,便停下來歇息。
誰料半夜竟聽見屋后草叢有人在細聲講話,他困得要死,正想走到窗前大吼一聲別吵了。
然而走到窗前,他卻愣住了。因為他約莫聽懂了些。
“你好點了嗎?”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道。
“還死不了。”男子粗曠的聲音傳入耳簾。
“可你受傷了,我又背不動你。”孩童聲音中夾雜著絲絲傷心。
“我……”
未等男子回答,趙禮義打開了窗戶,他覺得應該幫助他們。
“進來吧!我可以幫你們。”
本來二人已經拿起武器,但忽然聽見有人要幫他們。
孩童來到窗口前戲謔道。
“哦?你不怕死嗎?我們可是有很多仇家的。”
趙禮義想了很久,他應當是怕死的吧,但這并不能妨礙他救人。
平淡無波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他想或許他應當有所改變了。
“萬事敵不過我愿意。我扶你們進來吧,外面冷。”說著已然扶起男子進屋。
“希望你記得你說的話,要是讓我們知道你背叛我們,你會死的很慘的。”男子說道。
說實話,趙禮義十分心驚。
借著燭火,趙禮義看清了男子的容顏。
一眼蒙布,刀疤在鮮血的映襯下更加可怖,看得他心直顫。
“怎么會呢,我這人最講義氣了。我叫趙禮義,你們呢?”趙禮義定了定心神詢問道。
“叫啥不重要,你就喊他刀疤,喊我小孩就好。”海然隨口道。
“別聽他的,我叫雙龍,他叫海然。”男子說道。
海然迷惑地看著他,雙龍神識傳音。
“你是怕那幾個人找不到我們嗎?那么明顯的外號!”
“嘻嘻,疏忽了。”
海然道了歉,也就無事了。
趙禮義簡單幫雙龍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