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還不等席嵐搞清楚狀況,后面跟這位殿下來的府兵們便氣勢洶洶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席嵐的胳膊。
“不是,你們干什么?抓我做什么!我可是良民吶!”席嵐滿頭問號,掙扎不已。
少年不再多說一個字,冷著那張俊臉,駕馬走了。
那個隨從呵斥道:“還愣著做什么,帶走!”
府兵們立刻掏出麻袋,麻利的往席嵐腦袋上一蒙,不由分說的綁起來丟上馬。
……
席嵐萬萬沒想到剛來這里兩日就遭受到綁架,他掙扎叫了一路,可惜就算叫破喉嚨都沒人搭理他。
就這樣被顛的七葷八素,最后被帶進一個房間里。
這房間古樸雅致,不染纖塵,每一塊地板都鋪的嚴絲合縫,甚至床上的料子都柔軟的叫不上名字,顯然,這是個富貴人家的房間。
席嵐被關進來后,有人送水送飯。
他狼吞虎咽的吃個飽洗干凈自己,有了力氣后,他開始冷靜下來。
既然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他,那首先排除要他命的可能。
可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不記得他認識誰或者得罪過誰啊,把他抓來作甚?難道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主與那少年有淵源?
想不通的席嵐想出去看看,卻被門外一把長劍勸退。
席嵐無奈的坐回鏡子前惆悵的撓頭,結果抓下來滿指甲蓋又臭又黃的頭泥。
“……”席嵐一陣窒息。
雖然澡洗了,但頭發沒洗,古人的頭發長,原主不知流浪了多久,頭發厚厚的一層泥,用刀都刮不凈,又纏繞在一起打了死結,臭氣熏天,臟的令人發指。
席嵐不想生蛆,他找來一把剪刀,對著鏡子開始咔嚓咔嚓剪頭發,這生虱子的節奏他真沒必要手下留情。
不多時,地上一層亂糟糟的頭發。
門又開了,這次是那個少年的親隨進來,本想說什么,但看到席嵐的“瘋狂之舉”,臉色登時變了,什么都沒說就退了出去。
席嵐一臉莫名,繼續理發。
他把自己剪成磨砂光頭后,把腦袋扎進水盆里搓了個痛快。
正當席嵐搓腦袋的時候,門突然被粗暴的推開,一道紫色身影殺了進來。
那少年依舊面無表情,但目光犀利且難以置信的盯住席嵐的光頭,就像,像看精神病人一樣。
“黎因。”少年開口。
隨從黎因立刻叫人進來收拾席嵐滿地的亂發。
突然涌入一堆的人,席嵐有些不知所措,嘗試著開口:“殿、殿下?請問有事么?”
少年這回仔細的看了他兩眼,難得的說出一句長話:“去讓林總管找個郎中。”
“是。”
席嵐:???
……
郎中對席嵐望聞問切的時候,席嵐全程黑臉。
最后郎中得出結論,他沒瘋,可能受了刺激又流浪太久才會有這種偏激的行為。
郎中走后,室內又剩三人大眼瞪小眼。
那位殿下雖然人在這里,可席嵐看得出,他并不在意他是真瘋還是裝瘋,他坐在那里,宛如雕塑,麻木中還有些許不耐煩。
“席公子,既然一切如常,為何要斷發?”黎因問席嵐,神色很是不解。
“只有國喪才會斷發,席公子,你若說不出緣故,這可是大不敬之罪。”黎因的語氣突變凌厲。
“我……”席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心砰砰跳了起來。
席嵐恍然想起古人所說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