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聽御膳房的小姐妹說欸，皇上與葉娘娘在那里一起待了幾個小時呢，而且葉娘娘走的時候，還一臉開心，真令人浮想聯翩啊！”

“哎，依我看，皇上不會更喜歡葉娘娘吧？皇上雖然經常來咱們宮里，但，一次也沒有……”

“兩個碎嘴的丫頭，亂說些什么呢！下次再私下討論皇上和娘娘們，一律……“回清比了個動作，兩個小宮女顫顫巍巍摔了手中的掃帚，伏在地上，連聲說著饒命。

“諒你們是初犯，就罰你們兩個月的月例，還不去干活？”

回清皺著眉頭看著兩個小宮女慌亂跑走的身影，許久才回過神，走進了內屋。

“陛下今日與葉妃娘娘在御膳房學著做點心，讓一群小宮女傳成了那個樣子。“回清一邊將手中的糕點放在許玉綺面前的矮桌上，一邊站定說道。

“三人成虎。”許玉綺隨手拿了塊花狀的點心遞給回清，她暗暗松了口氣，她著實又怕李闕琛難過，幸虧葉洛華還在，定是她將李闕琛哄好了吧？就連李闕姝也沒有見過他下廚的樣子呢，不過那場面肯定是不好看的。想到這，許玉綺彎了嘴角，捻起糕點吃了起來。

“娘娘就該多笑笑，您笑起來比平時還要好看。”許玉綺聞言抬眸，正巧對上回清的笑臉，她對這樣的笑臉毫無抵抗力，只能點了點頭。

“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呢。回清，待會將宮里的玉蘭花都收拾收拾吧，不要再讓我看到就行。”許玉綺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應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最后她只得出了這種解決方法，見不到玉蘭花，對誰都好，是逃避又如何？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李闕琛今天的逃避，可是，她好像又害得他們之間不愉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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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已至。這雨從夜里淅淅瀝瀝撒到現在，石板上長著稀疏的青苔，陵園的路有些濕滑，每一步都需要注意著腳下，稍有不慎便會驚動這里的生靈。

祭祖的慣例是從皇帝的陵地開始，本朝曾有一位女帝，在單純強調宏偉的皇陵里獨樹一幟。她的墓碑旁是一棵高大的海棠樹，在這細雨中，那鮮紅色的花朵昭示著這陵園里唯一鮮活靈動的氣息，正如她那傳奇的一生。許玉綺認真地朝她拜了三拜，每年清明李闕姝都會再為她折一枝海棠，不過她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做這件事了。

太后走在最前面顫顫巍巍，看起來身體已經很差了，李闕琛一直在旁邊扶著她，不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對太后說了什么，轉身小跑了過來。許玉綺往嬪妃群里去了些，還是不小心對上他的視線，她慌忙瞥眼，但又小意看向他的身影——他回到了那株海棠樹下，十分鄭重地朝墓拜了三拜，折了兩枝海棠，將一枝放在了墓前，雖然聽不清他對著墓在說些什么，但她想她應該知道，再抬眼，他就已經帶著另一枝海棠小跑回去了。